专案组组长盯视着宋福财:“根据我们的调查,你和八年前夏洪利坠井一事有关,请你说说当时的作案经过,提醒你一句,你可要说实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啥?!作案经过?!俺宋福财啥时候作案了?你们可不要冤枉好人啊!”
宋福财一口否定。
在宋家庄,宋福财是有名的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专案组组长一拍桌子:“冤枉好人?!我们从来不冤枉好人!我们要是没有充足的证据,会把你叫来吗?!”
宋福财并没有被吓住,他昂首挺胸地道:“充足的证据?哪些证据?你们拿出来让俺看看!”
宋福财心中有底,八年多过去了,那块木板早不在了,警察们到哪里去弄证据!
其实专案组组长也是心虚的,确实,他根本就没有物证,他不过是采取诈术罢了。
专案组组长又一拍桌子:“宋福财,你以为物证不好找是吧,告诉你,村里的有心人留下了证据!”
宋福财听了,微微一怔,不过紧接着,他又昂首挺胸了。
“有心人留下了证据?!操,啥证据啊?!”
宋福财心里道,那块木板早就被俺当柴禾烧了,那架水车被俺当废铁卖了。
接着,宋福财更加理直气壮地道:“还有心人?!谁啊?让他出来作证啊!……”
就在专案组人员拿宋福财没有办法的时候,突然之间,宋福财的身体微微一颤!
紧接着,宋福财的态度大变!
关键时刻,常永慧的一道神念,打入宋福财的脑海里。
顿时,宋福财刚才那又臭又硬的蛮横劲全然不见了。
他的一双三角眼睛里充满了空虚和惧怕。
接着,宋福财的整张脸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了。
再接着,宋福财的整个身体也像是筛糠一样抖动起来了。
再接着――
扑嗵!
宋福财跪在了专案组人员面前。
专案组所有人员,包括万之栋,全都惊愕不已。
“俺……俺坦白!俺交代!俺有罪!俺罪该万死……求求你们别杀俺,俺……俺……俺还没有结婚生孩子呢……”
宋福财的一百八十度剧变,使得专案组人员全都觉得莫名其妙。
这是怎么回事啊?!
是不是宋福财有神经病?
他的神经病发作了?
要是宋福财的神经病发作了,他的坦白交待是没有法律效力的。
刚一开始,万之栋也觉得莫名其妙,然而紧接着,他想到了小神童。
他便想道,可能是小神童在幕后帮专案组破案。
看来,小神童的神通越来越大了。
万之栋越想越坚信,要不是小神童暗中协助,宋福财不可能有这样的剧变。
万之栋是社长,不是警察,他本来不想说话,但此刻见专案组人员全都有疑虑,不得不说话了。
万之栋道:“宋福财,你倒是继续硬撑着啊!你的心理防线现在崩溃了吧!在法律和事实面前,你是撑不了几时的!”
专案组组长一听,万社长这是在提醒自己,宋福财根本就没有神经病,他是撑不住而心理崩溃了!
啪!
专案组组长又一拍桌子:“宋福财,你老实交代!说吧,你是怎样作案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是是是,俺老实交代,夏洪利是俺害死的!俺的作案动机是得到夏洪利的老婆赵秀玲,俺早就看上她了……”
接着,宋福财简直是竹筒倒豆子,将作案过程详详细细地交待出来。
当初,他怎样用锯在那块木板下面锯豁口,后来又怎样毁灭证据,一个细节都不落下。
专案组负责笔录的女速记员,刷刷刷,几乎将宋福财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录下来了。
宋福财彻底交代完了。
你现在像个秋后霜打的茄子,完全蔫了。
专案组组长将笔录扔给宋福财:“你仔细看一遍,有问题你可以提出来,没有问题就在每一页的后面签字,摁手印!”
宋福财真的从头到尾细细看了一遍,然后,乖乖地在笔录上面签了字,摁了手印。
专案组组长厉喝道:“把宋福财铐上!”
两个警察扑过去,亮出手铐,咔嚓一声,将宋福财铐上了。
杀人偿命,自不必说,何况,在那个年代,还有其他名目的惩罚。
破坏抓革命促生产!
故意毁坏抗旱物资!
破坏XX大革命。
等等。
这要是在女帝时代,简单处死已经远远不够了。
必须下油锅炸,寄天灯,凌迟……
这个时代,等待宋福财的,将是一颗正义的子弹!
宋福财交代了谋杀夏洪利的全部罪行,被警察抓走了,这一爆炸性的消息,立刻传遍宋家庄全村。
“什么?!我的孙子交代了全部罪行?这怎么可能?!”
砰!
宋家老祖宋元明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掷在了对面的墙上。
茶杯粉碎了,而对面墙上的一块青砖也粉碎了。
这老家伙的功力确实厉害。
不过,他再怎么厉害,也无法抗拒法律之剑去保宋福财的狗命了。
面对宋家家族十几个主事者,宋元明恶狠狠地道:“福财死就死了吧!他是一个废物!”
不过,宋元明的心里,在思考一个问题。
“到底是谁,让自己的孙子供出一切的?”
宋元明知道,警察,是无法让他的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硬的孙子宋福财供出一切的。
就在宋元明将宋家庄的所有人在脑海里过了一个遍,想弄清楚到底是谁让他的孙子供出一切的时候,他的另一个孙子来了。
宋福财的亲哥哥,宋福贵。
宋家庄原大队长。
宋福贵的脸上,并没有因为亲弟弟被抓走而挂满悲伤,相反,他的脸上,相当平静。
甚至,他的心里,还藏着丝丝高兴呢。
废物弟弟走了,正好少了一个和宋福贵争夺家产的人。
宋福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