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边的王瑞芳道:“没有关系,钱不够,我这里有。”
常永慧道:“钱够,俺身上带了好多钱呢!”
老爷爷看常永慧的目光顿时有点古怪。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这么有钱,是大官家的吗?可她说要开荒啊!大官家的孩子不会在农村生活啊!
常永慧问道:“老爷爷,行军铲多少钱一把呀?”
“三块钱一把。”
“行军镐呢?”
“也是三块钱一把。”
“一箱子多少把呀?”
“一箱行军铲三十把,一箱行军镐也是三十把。”
“俺全要了!”
老爷爷又是一愣。
“总共是一百八十块对吧,老爷爷你数数。”
老爷爷接过钱,认真地数了数:“正好啊!”
老爷爷搬一箱,王瑞芳和常永慧合力抬一箱。
常永慧个头小,王瑞芳只能猫着腰了。
三人将两个箱子装进后备箱里。
老爷爷道:“孩子,需要的话,捎个信来,俺再去进货!”
常永慧道:“好赖!”
上午十点多,车子开到小常庄,停在常家院门口。
常永生正在院子里伺候巴掌地,一听到院门外马达响,立刻冲屋里喊道:“娘,可能是俺妹妹回来了!”
紧接着,常永生就跑出院门外。
夏翠花正在屋里给儿子准备明天上学用的书包和文具课本,听到儿子大声地说妹妹回来了,赶紧跑出屋子,跑出院门外。
别看只有三天时间,可把一家三口想坏了。
常永慧不在家里,家里就好像是空了一半!
现在常永慧回来了,可把娘俩高兴坏了。
不由分说,常永生冲过去,就把刚刚下车的妹妹抱起来,就地转了三五圈。
接着,夏翠花紧紧地将女儿揽在怀里:“俺闺女去县城回来,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这衣服真漂亮!是岳站长和王同志给你买的吧!”
“是呀,是两位姐姐给俺买的!”
让娘亲热个够,常永慧道:“娘,哥,快去抬箱子,别把瑞芳姐累坏了。”
此时,王瑞芳已经打开后备箱,吃力地往下搬箱子。
女儿这一说,夏翠花才注意到王瑞芳正在从车上往下搬东西,就赶紧过去,和王瑞芳把第一个箱子搬下来。
搬第二个箱子时,夏翠花道:“王同志,我一个人搬就行。”
农村劳动者力气大,夏翠花一下子就把箱子搬下来了。
常永生问妹妹:“两个大箱子,装的是啥啊?”
“行军铲和行军镐。”
“行军铲和行军镐?干啥用啊?”
“等会儿再跟你说。”
四人合力,将两个箱子弄进院子里。
夏翠花说什么也要留下王瑞芳吃中午饭,然而王瑞芳说要回去开会。
相持不下。
常永慧对娘道:“姐确实要开会,下次姐来家再吃饭吧。”
夏翠花这才不强留了。
夏翠花和常永生都要送行,常永慧道:“娘,哥,你们忙吧,俺有话要对瑞芳姐说。”
王瑞芳有些纳闷,常永慧要说什么呢,刚才在路上为什么不说呢。
常永慧对王瑞芳道:“姐,咱到车上去说。”
王瑞芳上车,坐到驾驶座位上。
常永慧上车,坐到副驾驶座位上。
常永慧掏出一对玉镯,递向王瑞芳。
“姐,这对玉镯,是俺娘让俺送给你的。”
常永慧本以为,王瑞芳会和岳淑萍一样,先是一愣,接着就推辞不要。
然而这一次常永慧预料错了。
王瑞芳并没有一愣,也没有推辞。
“啊?玉镯?这么漂亮的玉镯呀!”
王瑞芳非常高兴,右手接过一对玉镯,先放在并拢的双腿上一个,然后就戴在她的左手上一个。
再然后,左手拿起并拢的双腿上的一个,戴在右手上。
“太好了!我喜欢!我真的非常喜欢!”
这一次,轮到常永慧微微一愣了。
常永慧忽略了一点。
那就是王瑞芳和岳淑萍的出身和家境完全不一样。
岳淑萍出身贫寒的乡村,而王瑞芳出身当时三大城市之一的天津。
特别是,王瑞芳的祖先,是资本家。
王瑞芳的父亲,年轻时投奔了革命。
现在,王瑞芳的父亲是天津的一个区级干部。
而王瑞芳的母亲,是大学教授。
常永慧虽然不了解王瑞芳的身世,但是知道王瑞芳来自大城市。
瞬间里,常永慧就悟出了什么。
“姐,你喜欢,俺就更高兴啦!姐你路上开慢点啊,俺下去了啊!”
王瑞芳一把拉住常永慧:“永慧,别急,姐有话要说呢!”
常永慧停下下车的动作:“姐,你说。”
王瑞芳道:“永慧,姐想问你,你送给姐的这对玉镯,是从哪里买来的?”
常永慧立即把对岳淑萍的说法说了出来。
“姐,这不是买来的,这是北方的亲威寄来的,她寄了好几对呢,俺也送给了岳站长一模一样的一对。”
“噢!”
王瑞芳显然相信了。
“永慧,这对玉镯太好了,在我们天津也买不到这么好的玉镯,天津最好的玉镯,是一千多块,这对玉镯,绝对超过一千多块。”
常永慧如法炮制:“姐,在俺北方亲戚那里买,很便宜。”
王瑞芳道:“再怎么便宜,也得超过一千块!”
常永慧不语了。
啥北方的亲戚,完完全全就是她杜撰出来的。
王瑞芳接着道:“古人说,有来无往非礼也,说吧,永慧,你最需要的东西是什么?过些日子,我就回天津探亲了,我给你带回来。”
“姐,你……”
王瑞芳道:“这对玉镯,姐非常喜欢,喜欢极了,但是,永慧,你要是不告诉姐你最需要什么,姐就不要这对玉镯。”
说着,王瑞芳就要从手腕上把玉镯取下来。
常永慧立即道:“好吧,姐,俺最需要一个好一点的戏匣子,俺爸俺娘还有俺哥每天吃饭的时候都打开那个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