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特殊待遇,别人没有权力这样做。
二丫看得目瞪口呆,小嘴禁不住地咧了咧,生吃猪油,那是什么味道呀,反正她没有吃过,她也不想吃它。
第二天早晨,常国柱从生产队借来一辆牛车,将大伯常国栋昨天分解好的一块块猪肉装到牛车上。
今天赶大集很重要,不光要卖猪肉,还要置办年货,所以夏翠花是必须要去的,常永生从六岁起跟着爹娘一起赶年集,而今年多了个二丫。
常永生看了一眼二丫,目光的意思是你去吗?
二丫回了个古怪的眼光,意思是这还用问吗?
现在她是哑巴,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睛说话,不过二丫的一双秀目真的会说话。
一家四口,出村向南,牛车行驶在村南土路上,常国柱坐在车辕子上,时不时的挥动鞭子,鞭稍爆出声声脆响,这个动作是催促老黄牛走快点,从小常庄到白镇,有十五华里呢,哪个卖肉的到得早,哪个就能抢个头筹。
夏翠花坐在左边车帮上,常永生和二丫坐在右边的车帮上。
二丫第一次坐着牛车晃晃悠悠行驶在大平原的原野上,感觉很新奇很好玩。
上辈子儿时,她的村上没有牛,只有驴和马。
所以,二丫觉得坐着牛车晃悠在大平原上挺好玩。
突有一阵大风起,就不太好玩了,原野之上,腾起阵阵沙尘,这沙尘竟然是黄白色的,吸入鼻子口腔,特别刺激人,有一股咸涩味道。
女帝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便问身边的常永生:“这沙尘怎么有一股咸味?”
常永生已经懂得这个了,道:“因为一望无际的土地都是盐碱地啊,大风把土地表层的盐碱刮起来,满天都是盐碱土。”
二丫看着漫天的盐碱风暴,若有所思:自己那个时代没有这样的土地。
夏翠花补充道:“现在,各家各户的自留地都整治好了,基本上没有盐碱了,生产队集体的土地还没有整治好,集体的土地占土地总面积的百分之九十五。”
二丫问道:“娘,盐碱地的庄稼长不好吧?“
娘道:“那是啊!产量极低,所以小常庄产的粮食从来就不够吃。“
牛车行进了大约两里路,一条铁路横亘在面前,这就是古老的津浦铁路。
恰巧,一列火车轰轰隆隆地从东北方向开来,常国柱嘴里长长的“吁”了一声,让老黄牛停下,等在穿过铁路的坡道北面。
二丫第一次看到火车,对这种长长的庞然大物感到新奇,她那数千年前的世界,可是没有这玩艺儿。
火车从牛车面前轰轰隆隆地驶过,一个个车窗里,可以看到男男女女的旅客,大多数穿戴比农村人讲究,皮肤白晰,向着牛车上的四人看过来。
夏翠花见二丫好奇,道:“那些人是大城市人,他们管俺们农村人叫土包子。”
火车过去之后,常国柱一甩鞭子,老黄牛的身子向前一挺,拉着大车,驶上坡道,穿过铁路,然后下了坡道,行不多远,在常国柱驱使之下,老黄牛向右一拐,拉着大车驶上通往白镇的公路。
这公路是柏油路,比土路好走多了。
白镇的大集场面很大,按照各类买卖分作十几个区域,常国柱驱赶着老黄牛,直接进入肉类买卖区域。
常家为了抢到头筹特意起了个大早,然而赶到大集肉类买卖区域时,发现这里已经有几十个卖肉的摆摊了。
大概是这些卖肉的家离集市近的缘故吧。
常国柱和夏翠花都看看附近卖肉摊子上肉的成色,发现都不如自家的猪肉膘厚,便商量了一个价格。
六十年代猪肉的价格很低,最好的猪肉一块钱多一点一斤,最差的猪肉一斤只有七八毛钱。
过来买肉的,基本上都是镇上人,农村人极少有来买肉的,而是来卖肉的。
平时,镇上人吃肉,要凭猪肉票购买,每人每月一斤猪肉票。
所以,过年了,镇上人纷纷到集市上来买不用猪肉票的农村人自家产的猪肉和羊肉。
自家产的猪肉和羊肉,以及鸡蛋等等,是可以拿到集市上来卖的,但是不能贩卖,贩卖就是投机倒把,轻者没收,屡教不改者要坐牢。
常国柱和夏翠花商量的价格是一块一毛一斤,这个价格是今天卖肉最高的价格。
二丫好奇的看着整个市场,对她来说,这自然也是新奇的事物。
一位身穿旧中山装的老年男人过来了,看看常家的猪肉,问道:“多少钱一斤?”
常国柱报出价格,那人道:“怎么你家的肉最贵?”
夏翠花道:“俺家的肉最好,都超过四指膘了,肉好,当然就贵了。”
那人右手四指并拢,在肉膘上比划比划,果然,这肉比别人家的肉厚了两指。
“称五斤!”
从装束看来,这是一个没有卷进旋涡的老干部,手中有俩钱。
常国柱用的秤,是祖辈传下来的秤,当初分家分到的,秤杆颜色比枣红淡一点,上面镶着密密麻麻的小星星,秤砣看上去是青铜铸的,秤盘好像是玄铁质的。
别人不注意,二丫心中一动!
她看得清清楚楚,这杆秤的年头,至少千年以上!
虽然不是她那个年代的产物,却是有着她那个年代的影子!
不过,二丫无动于色,因为,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的这些日子,凭她的大智大慧,大经大验,她已经知道,这个年代,根本就不认古董。
确实,破四旧立四新时,差点把常国柱家的这杆秤给破掉,当时,到常国柱家没收四旧东西的那些人,轮流盯视这杆秤之后,得出的结论是:“这是一杆用枣木做的普通秤,不属于四旧。”
于是,这杆秤逃过一劫,没有进入焚烧之列。
这个背景,二丫不知道,她知道的是,一旦有人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