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到半路卫颜感觉肚子里咕噜噜翻腾,她看了对面坐着的阮萱萱同样一只手捂着肚子,眉头不自然的蹙在一起。
卫颜强忍着肚子里的搅动,想到有一件事好像被他们遗忘了,那就是当时那个山匪头子说过有人出钱,要他们下山截杀吕珂和阮萱萱。
那么此时她和阮萱萱同时在乡试前闹肚子,会不会也是被人算计了。
阮萱萱也发现卫颜的异样两人对视一眼都不是笨人,不可能这么巧她们同时肚子不舒服。
“……停车!”
吕珂听见车里喊停车,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还是把车停在了路边,回头问道:“怎么了,为什么忽然要停车?”
阮萱萱忍着肚子里的难受:“先别问为什么,赶快把车赶回去。”
吕珂还要问,被已经从车厢里出来的卫颜打断了:“什么都别问,先回去。”
吕珂借着蓝青手里拿着灯笼发出来的亮光,看见卫颜难看的脸色,这下什么也没问调转马车朝回赶去。
马车刚到别院门口卫颜和阮萱萱就捂着肚子强撑着跳下车,就算再笨的人此刻也发现了不对,吕珂赶紧敲开门,卫颜和阮萱萱谁也没有说话直接朝院子里的茅厕跑。
吕珂和蓝青同样不是蠢人,此刻两个人的脸色阴沉的吓人,吕珂咬着牙吩咐已经得了信来到他身边的长随:“阿勇,从现在起不要让别院里飞出一只苍蝇去,还有今天晚上两个女郎君的吃食找出来,请郎中来检查,听见了吗?”
“……是!”
得了主子命令的阿勇退下去前瞄了一眼茅厕,看见主子脸上凌厉的表情,这次主子恐怕是动了真怒。
别看主子一向温润如玉,如果他真的被惹怒了,就要有人倒霉了。
卫颜和阮萱萱都不想放弃这次乡试,谁也没敢在茅厕里蹲太久都捂着肚子出来了。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忍就能忍得了的,两个人刚走出来就又冲进去了,如果不是此时此刻时间不对,两个人的样子肯定会惹人发笑。
可是这会谁也没有心情拿这件事情来逗趣。
吕珂已经吩咐自己亲信去医馆请大夫了,蓝青抿着嘴唇看了他一眼,他是知道卫颜对科举有多努力,如果错过今年的乡试就要还等三年。
他听卫颜说过世界上最不能浪费的就是时间,她宁愿不要乡试解元的名号,也不愿意浪费三年的时间来考乡试。
可是这次明显就是受他们连累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早知道这样他怎么也不会让姐姐来这里暂住。
吕珂握紧拳头他心里燃烧着滔天怒火,是对卫女郎君的愧疚,还有对自己未婚妻的心疼,是谁一直在针对他和萱萱,山匪头子的话他并非忘记了,而是想等萱萱考完乡试后再作调查。
什么都没有萱萱重要,萱萱是阮家的下任家主,这次乡试对她很重要,同样对自己和母亲也很重要。
再次出来阮萱萱是被卫颜扶出来的,好在卫颜经常练武身体好,自己还能撑着走出来。
坐到厅堂的椅子上卫颜掏出那瓶白衣男子强塞给她,没经过药效实验的止稀丸握在手中,闭了闭眼睛向外看去,天空繁星点点已经不容她犹豫。
卫颜想自己和那位年轻医者无冤无仇,这瓷瓶里肯定装的不是毒药,就算不能治拉肚子,最多也就有一些副作用,只要吃不死人,卫颜在这种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就想一试。
卫颜是一个很果断的人,既然决定就不会在犹豫不决,她从瓷瓶里倒出一颗如绿豆大的药丸,动作干净利索的扔到口中,让离她不远处想要阻止她吃药丸的蓝青都没有来得及。
“姐姐你快吐出来,那个药丸还没有给人验证服用过,你怎么可以吃。”
蓝青急得要伸手朝卫颜嘴里扣。
“……给我一颗!”
蓝青停止了动作,吕珂原本很是精明的眼神,此刻也瞪着自己的未婚妻。
“……萱儿!”
声音里的严厉和恐惧使得吕珂破了音。
“表哥你知道,这次乡试对我和你还有姨母是有多重要,错过这次乡试,我们就还要等三年。
你在家虽然是嫡子,但你还有一个庶长子哥哥,随时想要把你弄死,继承若大的家业,这两次的事情恐怕都和他脱不了干系,因为他恐怕等不及了,所以我们也没有时间再等三年。”
阮萱萱自己从卫颜手中把瓷瓶拿过去,拨开吕珂伸过来阻拦的手,同样干净利落的倒出一颗药丸放进口中。
稍作休息,然后两个人又去了一趟茅房,已经没有时间管那么多了,强撑着身体上了马车,让吕珂送她们去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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