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卫颜放下车厢帘子,回头就看见周小珍眼眶微红的看着她,卫颜这次没有装作没看见而是选择问出来:“小珍怎么了,早晨来的时候就看见你有些不对劲,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周小珍听见卫颜关心的问自己,双目中水光闪动,一滴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卫颜被她吓了一跳:“你别哭呀,有什么事如果方便说,你就告诉我,虽然我也不一定能帮上忙,但是说出来总归你心里会舒服一些。”
周小珍咬了咬嘴唇,嗓子沙哑的说道:“阿颜,我是不是很没用。”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卫颜如何回答。
“无缘无故怎么这样说,你很好啊!读书很努力,诗就作的比我还要好,怎么会没用呢。”
周小珍挪过去坐到卫颜身边轻轻的把头靠在她的肩膀边:“阿颜,这几天我亲大伯家和我爹娘闹的很厉害。
他们要我爹娘放弃让我读书的念头,说我迟早要嫁人,父母不应该把钱财都花在我身上,最终便宜了外家人。
让我爹娘把家里大部分财产拿出来,供他家小儿子读书,说等我爹娘老了,让他家小儿子给我爹娘养老送终。”
周小珍靠在卫颜身上抽涕着,卫颜看着她这样总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于是说道:“你爹娘如果不愿意,不给他们就行了,这有什么好说的,难道他们还会去你家抢不成。”
周小珍坐起来一脸犹豫的看着卫颜,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卫颜实在看不下去她这样,伸手在她手背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有什么事就说,不想说的话就别这样看着我,你这样看着我难受。”
周小珍知道是自己不好,想要向别人诉说自己郁闷的心情,又犹犹豫豫,不干不脆,她这样也会让别人的心情变坏。
“是祖母…是祖母让大伯来我家,让我父母把家里的钱财都交出来给她管理,要不她就去告我父母不孝,就算告不赢,这样也会败坏我的名声,让我无法科举。
父母为了我,在早晨大伯一家人拦着我去学馆集合的时候,无奈之下只好拿出十两银子,给了大伯一家人,所以我才会去的那么迟。”
听周小珍说完她家这几天发生的事,卫颜也皱起了眉头,虽然她穿来的时候也遇到了极品亲戚,但是周小珍跟她还有不一样的地方。
那就是这次给她家找麻烦的人,是她亲祖母,在身份上就压她父母一头。
而自己遇到的极品亲戚,因为只是原主父亲的堂兄弟,连亲兄弟都不是,这样在身份上就很难名正言顺的压迫她。
所以只要卫颜自己立起来,强硬一些,那些重视利益的亲戚,就很难在她身上占到便宜。
最多就在她家门口吵一吵,闹一闹,她用凉水给他们淋淋澡,这样就能消停好几天。
可周小珍他们家遇到的事不一样,听她诉说,她大伯一家人也是一群只认利益,对亲情淡薄的人。
有这样一群至亲,恐怕周小珍一家以后是有的烦了。
这样的事情外人还真的很难插手,毕竟和周小珍家闹得不止是她大伯一家人,最重要周小珍的祖母是她父亲的亲娘。
如果外人想出办法帮他家解决了麻烦,而把老太太气出个好歹来,你说周小珍的父亲会感谢你吗?
恐怕答案不会那么确定。
正在车厢里陷入沉默的时候马车颠簸了一下,马月华的头正好磕在卫颜的腿上,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卫颜这才把被马月华枕麻的腿,慢慢的伸展,一只手握起来轻轻的捶着,斜着眼睛看着罪魁祸首坐起来在那里伸懒腰。
伸完懒腰的马月华终于瞧见卫颜看她的小眼神,理亏的伸出小手帮着卫颜捶腿:“对…对不起啊,我也没想到,怎么就枕在你腿上睡着了。”
卫颜又没真的生气,调皮的在马月华的腰上摸了一把,露出一个标准纨绔的笑容:“小娘子捶的爷很舒服,多捶几下,爷这次就原谅你了。”
被卫颜摸的一愣的马月华反应过来后,水汪汪的眼眸一转,故作妩媚的斜靠在卫颜怀里,声音娇里娇气的说道:“奴家会伺候人的本事可多了,爷要不要都来一遍,奴家让爷一会更舒服。”
说完还在卫颜的腰上使劲的捏了一下,“嘶”,被肉麻到的卫颜赶忙推开自己怀里这个妖孽:“爷这几天身体甚虚,小娘子这份美人恩,爷是无福消受了。”
说完两个人都咯咯笑了起来,周小珍虽然家里有一些烦心事,倒也没到愁眉不展的地步,看见两个人耍宝也跟着笑了起来。
一时间车厢里充满了笑声,让跟在她们后面马车里的人,听见声音也放下手中看着的书籍,感受他已经很久没有的喜悦。
就这样经历一个多时辰的路程,他们这一群人终于到了望山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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