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升家的、余金菊”便觉得中规中矩,只问:“伯爷和世子既已将管家管事人选商量妥当,是不是现便叫了他们去给伯爷世子磕头?”
虽说第一回遭遇身边小厮被提拔为家中管事,但红枣管家十来年,对于新管事管家给主人磕头这套基本流程还是懂的。
显荣笑:“禀夫人,现老伯爷,伯老夫人、伯夫人、丰哥儿都在歇晌,伯爷和世子也有事商议——如此最快也是晚饭前!”
一句话红枣明白了,不急。她回头跟名册上的小厮官宣都来得及。
打开第二个信封,里面一沓银票,面额大小不等,千两、百两、十两都有,甚至还倒出八个一两的小银锭。
“这是?”红枣看向显荣,目露询问。
显荣:“夫人,这是过去两年四个月状元府的月例,计两万叁千九百八十八两!”
“这么多!”
金额高出预想太多,红枣不能免俗地忽略了状元府这个新名头。
一府月钱都打红枣手里过。红枣非常清楚:家中仆从每月月银支出约百十两,两年四个月算下来就是九千两百四十两。
这加上她和谢尚的月银一千一百二十两,也才一万零百六十两——现多出了一倍多,必然是增了名目。
看来,她公公还是一如既往地给她们这房人搞钱啊!
不负谢尚信任!
显荣看过府中账本知道红枣讶异何来。不过面对红枣,显荣并不指手画脚,拱手只回:“禀夫人,这两万叁千九百八十八两中最大头是夫人您和世子、丰哥儿连带一应仆从的月银,计一万零四百十二两——具体细账已写纸另附。”
夫人聪慧,一点就透。既有细目,伯爷的苦心由夫人自己参悟更好。
忽而听到儿子的名字,红枣颇为意外,转即回想起几年前房曾长孙谢恒瑾甫一落地,账房立给添了二两月银和四个奶娘月例的事,不觉好笑:进京后她自己当家,没得春叔从旁提点,竟就漏了亲儿子的月例——哈哈,果然是百密必有一疏,bug永不可免。
因为前世做it民工搬砖的经历,红枣一点没觉得自己生平头一回欠薪,欠的还是亲儿子的月银有什么大不了,相反还觉得很好笑,准备晚上当笑话讲给谢尚听……
暗笑一刻,红枣方心算复核显荣报的账,发现还是对不上。
回想刚刚的话,红枣翻转手里的银票,果不其然,最下一张是张折叠的账册,想来就是显荣口里的细目条文。
先她注意力都在银票上,所以没察觉。
红枣点点头,心说有账就好,可以回头慢慢看,如此倒方便她藏拙——毕竟先都是她管账,哪能事无巨细反问日常跟谢尚上衙的显荣?
她丢不起这个人!
第个信封里装的是四个御赐田庄的地契,红枣一望便知,也无甚好问。
收好地契,打发走显荣,红枣方展开那张细目条文。
入目“状元府支领某某年某酉月至某某年某丑月分例明细”,红枣点头:原来谢尚这所赐宅已定名“状元府”,跟家乡的明霞院、五福院一样立账了。
只谢尚这速度也太快了一点,昨天才跟他提立账房,今儿就立好了不说,连细分账都出来了。
“月银
世子银壹仟壹佰陆拾两正注某某年某丑月由每月贰拾两上调为肆拾两正
世子夫人银壹仟壹佰陆拾两正注……上调为肆拾两正”
目光扫过,红枣轻笑:竟然又涨月例了!
红枣记得她初进谢家门时月银才四两,然后十年未涨——这要是在前世,公司敢这么干,红枣早跑没影了。
红枣第一次涨月银是谢尚中秀才,红枣妻凭夫贵,月银一下子上涨了50%,整二两;红枣第二次涨月银是谢尚中举。许是多年来只她们长房有举人的缘故,这次红枣月银直接翻倍,涨到了十二两;待谢尚中了状元,红枣的月银更是跟鲤鱼跃龙门似的一下子跃到二十两,跟她两重公婆吕氏、云氏比肩。
一年半时间,月银连升级,直接封顶,红枣自是心满意足,不再存上涨预期。
红枣做梦都没想到今日还有加薪惊喜——封顶月银会忽然新加一档,再次翻倍。
这一看就是她公公手笔,红枣看备注的涨薪日期是去岁腊月,心里了然:一直以来她公公都偏执于构建她们元嫡长房的超凡地位。
现既有诰封东风,自是要充分利用……
“谢丰银叁拾贰两正注自某某年某戍月始计拾陆个月
仆从银玖仟玖佰陆拾肆两正注以壹佰柒拾陆人,男壹佰零肆人,女柒拾贰人计
月银合计壹万贰仟叁壹拾贰两正”
将她和谢尚最后一个月的月银按新分例算,然后加上谢丰自己的月例和八个奶娘的月例,红枣算出的月银总数终于跟账目严丝合缝,一两不差。
看到接下来的名目“柴米肉蔬等日用注:参照五福院历年人口开支用度和京师物价折银”一项,红枣方省起先在雉水时,家里一应供给都是谢庄、东谢庄等公中田庄。
所以,红枣目光快速下扫:“世子银壹仟八佰叁拾贰两正注……由每月陆拾肆两上调为一百零肆两正
世子夫人银……
谢丰银五百肆拾肆两正注……
仆从银肆仟肆佰壹拾贰两正注……
柴米肉蔬日用合计捌仟陆佰贰拾两正”
如红枣所想的那样,谢子安把以往族庄供给的肉蔬柴米都往高里折了银子给她和谢尚——一年四千七百九十五两的柴米折银,独她一家口就占了两千九百余两。
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乳口小儿,一年吃用近千两?红枣笑哭:这都抵太平庄近十年的出息了。
太平庄虽小,出产有限,不能负担一府吃用,但供应她一家口则没一点问题。
所以,红枣扶额:刚刚的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