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海洋，赶紧过来打扫实验室，顺便把这些垃圾清理出去！”
身穿白色大褂的助理研究员波亚正在实验室的门口高声呼唤着清洁工。
“来了，来了。”介海洋忙不迭地从转角的休息室里跑了出来，那里是他的“办公室”。
沙城第一研究所的清洁工，可是一份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工作，介海洋还是凭着自己助养人的面子，才能在这里上班的。
不过，自从助养人去年病逝之后，介海洋的工作岗位虽然没什么变化，但是工作内容却至少增加了一倍。原本打扫实验室的工作，都是助理研究员们做的，介海洋要负责情节的区域是不包括各个实验室的，那里有很多贵重的实验器材，清洁工是不允许随便进入的。
沙里亚所长在世的时候，这些助理研究员，也不敢光明正大地使唤介海洋帮他们打扫实验室。沙里亚所长便是介海洋的助养人，也是介海洋能够获得这份工作的介绍人。不过介海洋以往不用打扫实验室，跟这个没有关系。清洁工不打扫实验室，是研究所的规矩，而沙里亚所长，是个古板的人，把规矩看得很重。
自从沙里亚所长因病去世后，介海洋的工作量，便直接增加了一倍。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新所长的授意，研究所不许清洁工随便进入实验室的规矩依旧没变，但是每个实验室的助理研究员，现在都会在一天中的不同时间点上，召唤介海洋打扫实验室。介海洋曾经向自己的上级，后勤科的科长蓝宝亮询问过这件事，不过蓝宝亮并没有正面回答他。
“反正你在研究所做清洁工也两三年了，实验室里哪些东西不能碰，你也应该都清楚。既然新所长没有制止助理研究员让你打扫实验室，也就代表他默认这件事了。你以后就多辛苦一点吧，能找这么一份工作也不容易，别出了什么问题。”
这就是蓝宝亮对介海洋说的话。
“实验室究竟哪些东西不能碰，我怎么知道啊？我干了两年多清洁工是没错，沙里亚爷爷在的时候，我也没进过实验室啊！”
介海洋终究只敢把这种质疑，在自己的心里说出来。
他一个孤儿，离开育孤院便能得到这样一份稳定的工作，完全是因为助养人的面子。现在沙里亚所长也不在了，没有任何后台的介海洋还需要这份工作维持生活，上司都如此说了，介海洋也只好照办。
还好，助理研究员们也只是增加他的工作量而已，并没有为难过他。
“波亚研究员，这管病毒也是垃圾吗？”介海洋清理实验室的时候，发现需要丢弃的物品里面，有一管黑色的病毒。
这是一管“怪”病毒。“古灵精怪”四种从“鬼”的尸体上提炼出来的病毒，颜色分明。“古”病毒是红色的，“灵”病毒是黄色的，“精”病毒则是绿色的。
“这管病毒被污染了，我的上司突发奇想，把灵精怪三种病毒和古病毒混在了一起，还添加了从被污染的水源中提炼出来的魑魅魍魉四种病毒，还信誓旦旦地说会发生神奇的事情，结果啥也没发生，白浪费钱。”波亚没好气地说道。
“古灵精怪”四种病毒的价格是很高的，尤其是“古”病毒，人类感染之后，便会产生神奇的力量。
不过按照这管病毒的剂量来判断，实验用的各种病毒，剂量都不足一个单位。
不足一个单位的话，连“魑魅魍魉”四种感染了会变成怪物“鬼”的病毒，都不会对任何生物起效果。
这么浪费，也就是研究所的人，才会干这种事情。
不过波亚敢吐槽他的上级研究员，介海洋可不敢接口。他在这里地位最低，怎么敢顺着波亚的话指责研究员浪费材料？波亚的上司，可是第一研究所的首席研究员。
不过这管病毒，介海洋还是没舍得扔。
这可是病毒，虽然波亚说它被污染了，可是被污染的病毒，说不定也还是有用的呢？
就凭自己清洁工的身份，这辈子都存不够买一管病毒的钱。
带回家去，随便倒在什么东西上试试呗，万一要是还有效，就发了。
介海洋利落地把实验室里的垃圾清理走，处理的时候偷偷地把这管黑色的病毒装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回到自己的小休息室，介海洋才敢把这管黑色的病毒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来，隔着玻璃试管仔细地打量。
确实跟波亚说的一样，这管病毒，被污染了。
试管里的病毒是黑色的，这是“怪”病毒的颜色，但是普通的“怪”病毒是纯黑色的，但是这管病毒，黑色中有着红色、黄色、绿色的细丝，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分辨出来。除了这些细丝之外，倒是没发现，有其他的颜色。
波亚可是说他的上司把从污水中提炼出来的“魑魅魍魉”四种病毒，也混进去了。
但是黑色之中，并没有发现有这四种病毒的独特颜色。“魑魅魍魉”的颜色分别是白、紫、银、金，非常显眼，而且很漂亮。
“有毒的东西，往往都很漂亮。”沙里亚活着的时候，曾经对介海洋说过这么一句话。
“或许是被吞噬掉了。”介海洋心里想。他对于病毒其实一无所知，只知道“古灵精怪”四种病毒，是从感染了“魑魅魍魉”四种病毒的“鬼”尸体上提炼出来的。
不光是他，吉雅人都知道这件事。
不过介海洋自己认为，既然“古灵精怪”是从“鬼”身上提炼出来的，那也就代表，这四种病毒比“魑魅魍魉”要更高级，吞噬掉“魑魅魍魉”应该是很可能的。
如果任何一名沙城第一研究所的研究员，哪怕是波亚这样的助理研究员如果知道介海洋的想法，都会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