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孃已经牵着茶茶等在苏家院子里了。
苏观月一下车,茶茶就扑进她怀中:“妈妈——!哥哥、哥哥受伤了吗?”
小姑娘大眼睛忽闪忽闪,很是关切地往轮车厢里瞟。
“我没事。”阿勃翻身从车厢里跳下来。
苏观月伸手,把修狗抱下车。小男孩比茶茶重不了多少,如果说茶茶拎在手里像猫崽子,他就像小狗崽。
“不疼吗?”茶茶看着阿勃和修狗身上的绷带,一下子红了眼眶,小奶音变得哽咽。
“真没事。”阿勃闷闷的,“我先回房里了。”
茶茶又看向修狗:“修、修狗哥哥呢?疼吗?”
“有点疼。”修狗浅浅笑着说,“不过没关系。”
苏观月一手牵着茶茶,一手牵着修狗进屋。踏进堂屋时,修狗脚步本能地顿住,呆在原地,一时不知该进该退。
“进来吧。”苏观月轻声说,“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好歹得有个地方住。”
修狗这才小心翼翼地迈步进屋,苏观月回头时,无意间看见,小男孩脸上一贯的笑容消失了,小小的身体紧绷,甚至有几分无措。
苏观月假装没看见,修狗紧绷的脊背才渐渐放松下来。
房间里,阿勃正埋头帮修狗铺地铺,阿勃脑袋伤得最重,但手臂、脚踝上也有擦伤,一动就疼,速度明显比之前慢许多。
“我来铺。”苏观月把阿勃赶到一边去,“你这几天好好养伤就行,家务和做饭我来解决。”
阿勃沉吟两秒:“……你会吗?”
苏观月:“……”
她不会。
苏观月舔舔唇,呼口气:“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地铺被她铺得歪歪扭扭,满是褶皱,但至少能睡人。只是本就狭窄的堂屋,又少了一些能活动的空间。
几乎没法落脚。
茶茶要跳舞的话,还得把修狗的地铺收起来才行。
苏观月刚住进这间堂屋时,还不觉得有什么,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怀念穿越前自己的大房子。
不论是蜀都的那套山景别墅,还是层湖景大平层,或是黄浦江边的那套江景平层……她以前一个人住,偶尔还会觉得浪费空间,现在突然无比怀念。
呜QAQ。
“呼……”苏观月突然充满干劲,她一定要带着两个崽子,早日搬进活动空间富余的大房子里!
“好了。”
苏观月选了一套宽松的衣裳递给阿勃,拉上床边的隔断帘:“阿勃,你帮着修狗换一下衣服。”
换好衣服,拉开隔断,苏观月坐在床上往下看,两个小男孩乖巧地盘着腿,整整齐齐坐在地铺上,灯光洒在他们脸上,勾勒出一层淡金色轮廓,如果忽视那些纱布包裹,就像两个精致的瓷娃娃。
苏观月松口气,她本来以为阿勃会不喜欢修狗,没想到他们坐在一块儿,出乎意料的和谐。
“阿勃,”苏观月趴在床上,双手支撑着下巴,这个角度刚好与阿勃平视,她认真问,“你告诉我,今天下午究竟发生了什么?”
茶茶也好奇地凑过来,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紧阿勃。
阿勃咬着唇,犹豫片刻,把今天发生的事儿完完整整讲了一遍。讲到自己拿刘小胖威胁刘小辕时,阿勃有点怕苏观月会生气,心虚地垂下眼眸,却听见一声清脆的笑。
“厉害啊,小家伙。”苏观月笑声清浅,眼中仿佛有星辰盛放。
阿勃做得对。在武力差距极大的情况下,他如果不这么做,恐怕就不止是受点儿皮外伤了。
茶茶眼睛也发亮:“哥哥厉害!”
阿勃呆愣愣的,看着苏观月,又撇开目光,小声道:“……都是跟你学的。”
……
当天晚上,苏翠柳家的玻璃不知被谁砸了,院门前还被拉了几坨屎。
苏观月猜是苏老五手下的某位工人,看不惯苏翠柳一家的做法。先前苏翠柳撺掇刘小胖剪苏家电线,就已经让很多人不满了,只是当时没人受伤,大家才没说什么。
可这次阿勃被打伤,苏翠柳家算是彻底惹众怒了。
啥乡里乡亲的?你都不把我们当一家子看,我们还要惯着你?这次被打的是阿勃,谁知道下次会是谁。
下半夜里,苏翠柳家爆发出一阵激烈的争吵。苏家和哥嫂刘家大打出手,直到天亮动静才平息。
第二天上午,哥嫂二人走了,苏翠柳也灰溜溜地带着儿子,暂时跟刘华般去城里住。
苏翠柳家一走,苏观月这边也再度恢复平静的生活。
阿勃和修狗两个小家伙受了伤,嗜睡,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早晨,苏观月就带着茶茶去六姨家蹭了顿早饭。
苏观月又去镇上买条鱼回来,满怀期待地交到林英手上,轻声问:“英子妹儿,你……会炖鱼汤吗?”
林英被苏观月逗笑了:“会的会的,姐你交给我就是。”
不一会儿,厨房里就传来浓郁的香味,把两个在睡梦中的小家伙都馋得吧唧嘴。
下午两个小家伙醒了,阿勃安安静静地看书学习,修狗就坐在苏观月身侧,兴致勃勃地看她组装收音机。
茶茶本来想找修狗出去玩,看见他手上的伤,懂事地没有出声,自己跑到厨房门口坐着,看外边工人盖房子。
苏观月本以为,修狗也是像茶茶那种静不下来的小孩,没想到他全程都很安静地坐着,大眼睛一眨一眨,只偶尔问苏观月一两个问题:像是苏观月用的是什么工具,这会儿装的是什么零件,有什么用。
苏观月都一一解答了。
到后来,苏观月需要什么工具、什么零件时,自己还没动,修狗就帮她递了过来。
小家伙眼尖、聪明,什么都一点就通。
是个合格的小助手。
阿勃也很聪明,不管是什么,苏观月教他一两遍,他就能明白。但是苏观月发现,阿勃的性格和修狗也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