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猫儿似的软。
“茶茶乖。”苏观月心微微颤,一手抱紧茶茶,另一只手向旁边,牵住阿勃的手。
七月末,正值盛夏,太阳毒辣得要命,阿勃手背却是冰凉的。
苏观月轻声道:“阿勃也是。”
阿勃没有出声,身子却颤抖一下。
……
发财和顺子两只大狼狗仿佛也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似的,远远闻到苏观月的气味,两只狗就越过栅栏,摇着尾巴激动迎上来。
小高警察很喜欢两只威风凛凛的大狼狗,蹲下身来招呼它们,只是两只狗看都不看他一眼,尽围着苏观月和两个崽崽。
小高警察停在院子外:“我在这里等你们。”
苏观月带着两个崽走进堂屋里,循着原主的记忆,直奔床头老旧木柜的底层,从里边翻出一堆东西:
一个户口本;一个大队开出的房屋转让证明;几封泛黄的信,似乎是原主父母写的。
苏观月立刻打开户口本,果然,她是户主。后面几页分别是继子和继女的信息。
苏观月反复看了好几遍,才长长地舒口气。她盯着上边的字,忽的又笑了出来。
户口本上写着:
继子,鲍勃。
继女,鲍茶。
鲍勃鲍茶……这都是什么鬼名字啊?难听死了!
原文里,两个崽子早就改了名,苏观月怎么都没想到,他们原名竟然这么难听。
苏观月看看眼前两个小崽子,再看看户口本上的名字,笑得肩膀微微颤抖,面前茶茶仰头好奇看着她,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笑,却也跟着甜甜地笑。
阿勃不明所以,耳朵却红了,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阿勃,”苏观月笑够了,小心翼翼合上户口本,揣进兜里,神色郑重,“你认真和我说一说,鲍家人都是怎么对待你和茶茶的?”
现在没时间探究原主和家人的关系,先把鲍家的事儿解决了才是。
“他们……”阿勃咬紧牙关,沉声道,“爷爷奶奶把我和茶茶关在小院里,不许我们出去……要我们干活,不然就打我们……”
“大叔大婶他们一个月只回来一两天,可是大叔他,他要打茶茶!我护着茶茶不让他打,他就打我!”
苏观月目光倏地凉下去,眼底戾气翻涌。
打茶茶?
阿勃年纪还小,不懂鲍归国是想做什么,可苏观月还能不懂?好在阿勃每次都护着茶茶,没让那畜生得手。
鲍归国必须死。
阿勃回想着,额头上青筋凸起:“有一次,大叔他喝醉了,他想打茶茶,我拦住不让,他就拿钉耙打我……”
钉耙!
就算是成年人被这玩意儿打到脖子或是脊椎,都有致命的风险,更别说阿勃还是个孩子!
鲍归国还是不是人!
苏观月平复情绪,尽量温声问阿勃:“你受伤了吗?”
“……”阿勃沉默片刻,埋头犹豫着,终于下定决心转过身去,一把脱下背心。小男孩消瘦的脊背上,三道长长的疤痕暴露在空气中,触目惊心。
几个月过去,阿勃背上的疤已经掉,浅粉色的新肉长出来,依旧显得可怖。
“哥哥……”茶茶眼眶一下就红了,她现在才知道,哥哥竟然伤得这么重。
苏观月呼吸沉重,她以前只看了茶茶背上的伤,却忘了阿勃。这么恐怖的三道伤痕,足够让鲍归国吃牢饭!
“阿勃……”苏观月手指掠过阿勃背上的疤,指尖微颤,又很快恢复镇定,“要想让鲍归国付出代价的话,就得把你背上的伤给警察看,你可以吗?”
阿勃自尊心强,如果不是出了今天的意外,他连苏观月和茶茶都准备瞒着,更别说其他人了。
阿勃咬着唇,深呼吸几次,毅然点头:“可以。”
“那好,接下来回到警察局,你们都按我说的做……”
苏观月轻声交代完,又问阿勃:“阿勃,你还记得你爸爸过世的时候,都留下了什么吗?”
“……”
“……”
……
再回到医院时,林英的针灸已经做完,已经可以出院了。苏观月想了想,让她在医院里休息会儿,自己去找医生开了伤情证明和□□,带着两崽子去警察局。
还没到警察局门口,苏观月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刘雪珊和孙诗东哭得嗓子都哑了:“警察同志,真的只是误会!我们是那两孩子的亲戚,血亲!”
“我就是阿勃和茶茶的亲奶奶,我怎么会抢他们?警察同志,你们不能欺负我们乡下人啊!”刘雪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至于鲍归国和鲍平之两个男人,单手铐在栏杆上,站不直也蹲不下去,全身酸痛得厉害,别说哭嚎,出声的力气都没了。
“小高同志,”苏观月脚步微顿,轻声道,“你会为我,为阿勃,为林英妹妹讨回公道的,是吗?”
“当然。”
苏观月没喊高柏的名字,反而喊他小高同志。昏暗灯光下,高柏被帽檐遮盖的耳根微红:“这是人民警察应该做的。”
一行人走进警察局,刘雪珊远远看见苏观月,就激动地握着铁栅栏:“苏观月!苏观月你给警察同志说清楚,我是不是茶茶和阿勃的奶奶!”、
警察局里,几双眼睛同时看向苏观月。
苏观月轻声道:“警察同志,今天辛苦了,他们的确是我丈夫的亲戚。”
“怎么不早说?”一位老警察皱起眉头,把铐了两小时的鲍归国和鲍平之放开,两人一下跌倒在地,两个女人急忙去扶,都扶不起来。
苏观月镇定道:“警察同志,你们先前也看到了,他们在街上那么凶,我当时都被吓傻了,哪儿有时间解释?后面我去医院里,这不又耽搁了吗。”
“行了行了,既然是你们的家事,就不要占用警力,你们回去自己协商就是。”老警察摆摆手。
苏观月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