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小夜班，交接完班，温清然在更衣室里边的卫生间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天气冷了，宿舍里的热水供应总是不足。
穿着保暖内衣出到更衣室，把厚的外衣外套穿上，其它护士都走了，何婷婷在一边用风筒吹刚洗的头发，戴琳正坐在凳子上穿鞋，她过去坐下用自带的毛巾抹干脚。
戴琳对坐在旁边的她说：“清然姐，周飞太可恶了，好好的一下就收尾了，也没个交代，留下那么多谜底让人猜。”
“你看完《雪中》了？”她问。
“是啊，我真想找他当面问问，鱼玄机有没有跟徐凤年归隐。”
“都清清楚楚就没意思了。”
“清萍姐，你不想知道？”
“不想。”她答得坚决。
“哎，你最喜欢书中哪一个角色？”
“徐渭熊。”
“她？徐凤年的二姐，死士甲，徐凤年有那么多风格各异的红颜知己，江湖上朝廷上有那么多侠女仙子，你却偏偏喜欢她？为什么？”戴琳不解地问。
“徐凤年的那些红颜知己不过是依附之人，要娶徐凤年当媳妇的白狐儿脸南宫仆射我觉得也不例外，只有徐凤年的二姐徐渭熊，身为主母留下的死士甲，为北凉王府，为徐家，为弟弟徐凤年可以随时牺牲自己，她不漂亮，但文韬武略，上马能战沙场，下马能治凉州，这样的奇女子书中何曾有第二个。”她感慨道。
“我最羡慕的是大姐徐脂虎，洪洗象为她破誓出武当，骑鹤下江南，为她指开天门，证道再修三百年，能遇上洪洗象这样痴情之人，虽死而无憾。”戴琳眼冒星星说道。
“你们在说什么呢？哪本书上写的？”何婷婷放下风筒，撩了下额前的刘海问。
“婷婷，我们说的是一本大热门的网文小说《雪中》的故事，清然姐的高材生男朋友写的。”戴琳口无遮拦，很是艳羡。
“戴琳，别胡说，他什么时候成我男朋友了？”她洗澡后脸色本就润红，一听戴琳的话更是羞红得如红富士苹果般。
“我看到他写信给你了，你也拆看了，看的时候还偷笑着，难道不是吗？”戴琳戳穿她的伪装。
“我有偷笑吗？”她不承认。
“看信的时候你自己心思都在信上，什么表情你自己没知觉吧？”戴琳哼声道。
“戴琳，是不是上次抱了花和巧克力到我们科室那个高瘦的男生？”何婷婷收好风筒，也过来坐下换鞋。
“不是他还有谁，他向清然姐表白两次都被拒绝了，清然姐你好狠心啊。”戴琳为周飞打抱不平。
“真的啊？清然。”何婷婷撞了下她的肩膀问。
“婷婷，你别听戴琳胡说，我跟他没什么。”她这么说既然是矜持也是实情。
“这么说是周飞自作多情咯？”戴琳有些不满。
“是我配不上他。”她黯然道。
“清然，你这么漂亮，怎么会配不上他呢？他是何方神圣？”很少一起搭班的何婷婷问。
“我年纪比他大，还有——算了，不说了，回去了。”她站起来拿包。
陈金山的纠缠让她有苦难向人言，感觉生活有时就像入冬的天，灰暗一片；只有接到周飞断断续续的来信，她的天空才一碧如洗，阳光和暖。
何婷婷看向戴琳，戴琳摘下挂着的外套穿上，说道：“周飞是中大历史系毕业的，现在在读研究生，小说《雪中》是周飞前几年读本科的时候写的。”
“这么牛啊，那本《雪中》呢，也借我拿回去看看。”
“不是一本，是一套，共20本，我整整看了一个月才看完。”
“长篇啊？”
“是啊，有四百多万字，我明天拿来，放我更衣室的柜里，你拿去看。”戴琳大方地说道。
一会话的功夫，她走在前，戴琳和何婷婷跟在后面，都到了电梯口，一起坐电梯下楼，到了一楼大堂，一股寒风跟着推门进来的一个提着宵夜的病患家属吹进来，乍寒之下她缩了下修长的脖子。
出了大堂，何婷婷和二人挥手道别，她和男朋友住在医院外面，跟戴琳她们不同路。
“还有差不多四十天就过年了，今年你准备回去过年吗？”戴琳很自然地挽了她的手臂，挨着取暖一起走。
“我今年才进医院的，按科室的规定要留下来值班的。”她无奈地说。
“哦，也是，我第一年来也是这样，年前很多病人都出院回去过年，所以上班不怎么忙了。”
“你家在徽省，回去坐火车要两天一夜吧？”她问道。
“是啊，不过今年我姑和姑父他们开车回去，把我捎上，没有坐火车那么累，也快些。”
“哎，羡慕你们能回家过年。”
“我也不是年年回去，今年有点特殊，家里安排了相亲，男方是我们隔壁县的，也在羊城上班，在什么中学教语文，我姑说过一次，我忘哪个学校了。”戴琳心里藏不住事的。
“预祝相亲成功啊。”她笑笑。
“还不知道男方长啥样呢，要是长得矮，我是看不上的。”
“以后一起过日子，只要他人好，矮点有什么关系，看久了不都是一个样。”
“怎么是一个样呢，如果不比我高，带出去多没面子啊。”戴琳撇撇嘴说。
“你都一米七一了，很多男生身高达不到这个高度呢。”
“其它人我不管，我的他必须有一米八以上。”
“呵呵，你们靠近北方了，人都比较高大，十有八九如你所愿。”
“清然姐，周飞这么优秀的很少了，你也不要老抻着他，小心被人捷足先登了，你后悔都来不及，拜拜。”到了北门大榕树下，分手前戴琳如此说。
我是抻着他吗？我是配不上他，哎，自己的事只有自己知道。
从工地的初见，到现在已经五个月了，这期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