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碰上乔青青,一连几天周飞都不敢往医院跑,他是真的有点怕乔青青这个女流氓,碰见了不得尴尬死。
他记得她在内科楼儿科上班,他在网上找到了儿科的电话。
第一天打。
“找谁?哦,她不上班。”
第二天打。
“她下班了。”
第三天打。
“清然姐,你的电话。”儿科护士台接电话的小护士给他喊人。
“谁找我?”温清然脚步匆匆而来,手上还拿着一瓶5%的生理盐水。
“后勤服务中心的。”小护士回她。
“喂,你好,我是温清然。”她拿起话筒,贴到耳边说。
“你好,你的号码多少?”话筒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什么号码?”温清然蹙了下眉,问。
“电话号码,QQ号码也行。”年轻男子的声音有点紧张。
“我都没有。”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手机号,心中一下明了。
“怎么会没有呢?”对方还在疑惑。
温清然直接把电话挂了,哪来的骗子,找我要电话号码,护士站不都留有通讯录吗,医院内部的人都知道的。
昨天就听说有人打电话找她了,来了两个多月,第一次有人打护士站的电话找她,还是个年轻的男子,医院后勤服务中心都是些不愿熬夜班的大龄有编制护士养老的地方,什么时候有年轻男子了。
周飞万万没想到自己电话和QQ号不但没问到,还被贴上了骗子的标签,沮丧不已。
两辈子加起来的恋爱经验都没马毅一个大学期间的多,温清然在他心目中更不是一般的女子,该怎么追求她呢?
嗳,她不是爱看书吗,之前出版社寄给他的五套样书,他送给了爱看小说的大哥一套,带回去送给了姐夫一套,还有三套堆在这里呢,何不寄一套给她。
周飞想起来就干,翻出一套书来,在每本的扉页上一笔而成签上自己的名字,拿到顺丰快递站寄了过去。
过了两天,温清然接到真的后勤服务中心打来的电话,让她去领快递。
她纳闷了,谁会给她寄东西?难道是弟弟?
到了后勤服务中心,签字了领了一个沉甸甸的小纸箱,贴在箱子上面的寄件地址和寄件人被雨淋到,模糊不清,她打开箱子,只有二十本印刷精美的书。
书的封面是大漠黄昏落日,一匹白马昂首扬蹄,马背上一男子身披雪白的披风,背着刀枪,身后远远跟着一群白马白袍的骑士,旗帜飘扬,空白处印着两个行楷——雪中,两字竖写,‘中’字长尾有不尽之势。
她翻开扉页,看到两个墨迹尚新的手签字,认了半天,好像是‘周飞’二字。
周飞?没听说过这么一个人啊,怎么会寄这些书给我?
她拿起第一本书翻了翻,夹有一张穿了一条红绳的白色纸质书签,两指长宽的书签上用行云流水的行楷写着一句话:即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
其它都翻了翻,也没再发现什么线索,看了第一本前几段文字,像是武侠小说,她对武侠小时没什么兴趣,但也不舍得丢了,先搬回宿舍吧。
又过了两天,她下中班回到宿舍,只见睡在对面下铺的实习护士谢娜娜正拿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封面正是《雪中》,她瞄了一眼自己堆在床底下的纸箱子,好像被人打开了。
“娜娜,你这本书是不是从我床下纸箱子拿的?”温清然蹙眉问。
“是啊,清然姐,你从哪里买的,真好看。”谢娜娜毫无问都不问就拿了别人东西的觉悟。
“哦,别人送的。”温清然随口说。
“你不要能不能送给我啊,丢在床底下也是吃灰。”谢娜娜还得寸进尺地问。
“别人送给我的,我就不好再送人了,你喜欢就随便看好了。”她终是好性子,不和谢娜娜计较。
“好吧。”谢娜娜很失望。
第二天。
下午四点不到,温清然提前来到科室,准备换衣服上小夜班,经过护士站,一个要好的同事何婷婷叫住了她:“清然,你的玫瑰花。”
何婷婷说完转身在护士台下面抱出了一大束玫瑰花,可能是放了有大半天,外围的花瓣有点蔫了,但整体娇艳欲滴,香气扑鼻。
“我的?”温清然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是啊,指名道姓送给你的。”何婷婷把花递给她。
“谁送的?”温清然心慌,莫不是老乡主任,还会有谁破天荒给她送花。
“清然,不是你男朋友送的吗?”何婷婷讶异地问。
“我哪有男朋友。”她急了。
“不是你男朋友,谁会送玫瑰,病患家属?不可能啊,最多是送锦旗。”婷婷疑窦丛生。
温清然接过来,花丛中也没小卡片留言什么的。
“还是放下面吧,不知道谁送的,可能送错了。”她把花推回给何婷婷,去护士室护衣服。
过了两天,又是同样的一束玫瑰花,她刚好上早班,送花来的是一个小姑娘,一问是附近‘天天鲜花’花店的人,再问什么人委托送的,就不知道了,得问老板娘。
又过了两天,又接到了同样的一束玫瑰花,护士台下的空位都塞满了。
“温清然,把你的花拿走,不要就扔垃圾桶去。”护士长叫住她,口气不是那么和善。
护士长38岁了,有编制,可还没嫁出去,现在一有空就去相亲,没有成功过,脾气越来越不好了。
科室里30岁以上没男朋友,没嫁出去的老护士有四五个,她们这一行平时接触的都是医生、病人及家属,交际圈子有限,医生本身就知道这一行的苦累,宁愿娶其它行业工作轻松的女子也不愿意娶她们。
温清然把花扔进了垃圾桶,可每隔了一天还是会收到这样的一束玫瑰,科里的护士医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