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许,皇城司大牢。
“拜见太子殿下!”
“拜见太子殿下!”
王仁杰与胡雪莹并肩立于太子面前,躬身施礼,不约而同地异口同声参拜道。
“此人是何人?”
正在用膳的太子殿下,放下碗筷后,定睛看了一眼,站在胡雪莹旁侧的王仁杰,向胡雪莹问询道:
“此人看上去颇为面生,此前,孤在皇城司并未见过此此人!”
“下官王仁杰,乃新任皇城司指挥使。”
王仁杰抢先回答道。
“你这厮怎如此不懂规矩!”
太子殿下听完王仁杰的回答,当即就恼怒斥责道:
“孤方才问的是胡副指挥使,理应由胡副指挥使作答,孤并未问询你,你越俎代庖作甚!”
方才,在临来的路上,胡雪莹还暗自狐疑:王仁杰称其上茅房,上了将近半个时辰,这等鬼话,怎能相信,定是背着我,偷偷拜见了太子殿下,极有可能还私相授受。
当胡雪莹进入到关押太子殿下的牢间,看到太子殿下一个人细嚼慢咽地吃着早膳。
且,碗碟内的饭食,还留有许多。
胡雪莹便暗自断定,此前,御膳房的孙押班第一趟送来的饭食,十有八九是王仁杰給吃了。
而此时此刻,胡雪莹看到太子殿下怒斥王仁杰的情景,就又让她茫然无措。
“启禀太子殿下,王指挥使是由圣人钦点,从开封府推官调任皇城司探事司指挥使,为得就是查清楚太子殿下在太子府寝房内那一封谋反诏书一案。”
胡雪莹看到太子殿下无端怒斥王仁杰,便从旁解释道。
“原来如此!”
太子殿下听完胡雪莹的解释,先慨叹了一声,待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继续问道:
“你二人此番前来,莫不是要提审孤?”
“岂敢,岂敢!”
胡雪莹看到太子殿下面露不悦,用婉转的口吻,说道:
“下官与王指挥使见面太子殿下,只是向太子殿下,问询了解一下有关那封谋反诏书的情况。”
“既如此,你二人有话快问,有屁快放,别耽误孤用早膳!”
太子面色凝重,没好气地道。
接下来,王仁杰与胡雪莹就那封谋反诏书一事,向太子问询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
太子对答如流,滴水不漏,让提问的胡雪莹连连叹息摇头。
……
午时许,曹圣人寝宫。
“莹儿,你与王仁杰审讯太子,所提的诸多刁钻问题,真的都被太子一一化解?”
曹圣人听完胡雪莹事无巨细的汇报后,对此感到大为惊诧,用不可思议的口吻,问询道。
“不敢对圣人有所欺瞒,方才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圣人明察。”
胡雪莹躬身施礼,用坚定的口吻,回答道。
其实,不仅圣人对此感到万分惊讶,就连胡雪莹也很是错愕。
胡雪莹对太子的固有印象,是木讷,不善言辞。
而太子在胡雪莹与王仁杰问询过程中,则是有问必答,对答如流,当场就惊掉了胡雪莹的下巴。
“莹儿,你与王仁杰对太子的这一番审讯,看来,是一无所获啊!”
曹圣人摇头叹息道。
“圣人,接下来,需要莹儿做些什么呢?”
胡雪莹看到曹圣人面带愁容,便问询道。
“吾为王仁杰下达的旨意,限期他三日破案,明日子时,便是最后期限。”
曹圣人略一思忖后,向胡雪莹吩咐道:
“在明日子时之前,不能让太子殿下出现任何的闪失,皇城司大牢要加派人手看守,确保太子殿下无虞,此等大事,吾交于莹儿你去办。”
“喏。”
胡雪莹不假思索地唱喏道。
“莹儿,你快些赶往皇城司处理此事吧!”
曹圣人忙不迭地吩咐道。
胡雪莹便领命而去,马不停蹄地赶往了皇城司。
……
当夜丑时,皇城司大牢院墙外。
一年轻蒙面女子,身穿夜行衣,看到四下里无人,便蹬地而起,飞身蹲在两丈许高的皇城司院墙。
蒙面女子观察了片刻,发现院墙内无人,便飞身落地。
蒙面女子轻功极好,无论是飞上院墙,还是飞下院墙,没有发出一丝响动。
前方十余丈开外的地方,便是皇城司的大牢。
几日前,蒙面女子接到一个秘密任务,就是潜入到皇城司大牢内暗杀大宋太子。
经过多日的踩点观察,蒙面女子决定今夜开始行动。
“皇城司大牢门口怎无人看守,好生奇怪!”
蒙面女子疾步而行,站定在皇城司大牢门前,发现竟无人看守,便甚是疑惑,喃喃自语道。
紧接着,便看到火光冲天!
“嗖”地一下,从四面八方赶来了一众禁军侍卫,每名禁军侍卫左手举火把,右手持刀,把蒙面女子团团围住。
直到这个时候,蒙面女子才暗自大骇:糟糕,老娘今晚中了埋伏,看来这回老娘我凶多吉少了。
“你这歹人,竟敢擅闯皇城司,还意欲潜入皇城司大牢作祟,本是杀头之罪,若现在束手就擒,便饶你不死!”
一身劲装打扮的胡雪莹,手持御刀,快步行至近前,面朝着被上百名禁军侍卫围困在中间的蒙面女子,厉声劝降道。
“哈哈,笑话!”
“既然来了,我就没有想着活着出去!”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蒙面女子先是大笑了一声,随即不甘示弱地一口回绝道。
“看来,你这女子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胡雪莹发现对蒙面女子劝降无效,便对站在近旁的朱都头,用命令的口吻,催促道:
“朱都头,还不赶紧带着你手下弟兄擒拿这蒙面女子,我要活口!”
“喏!”
朱都头唱喏道。
只见朱都头大手一挥,四周的禁军侍卫们便手持大刀,杀向了被围困在中间的蒙面女子……
这蒙面女子看上去年纪不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