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建国那个闹剧看完,回到家,宋软才发现自己忘记把肉汤给杨斌拿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宋软就醒了。她干脆不睡了,拿着温好的肉汤到杨斌家去。
杨斌家在村子南边,南边地方空旷,知青点就是建在那附近,宋软过去的时候,正好被今天值日早起做饭的赵建国看见。
“宋软……”看到宋软,赵建国声音惊喜,还以为是来找他的。
可是,宋软却无视他,直直地走到侧对面的那家门口停着,那是杨斌的家。
赵建国怒不可遏,他感觉受到了背叛,他放下手中的活计,气冲冲地跟了过去。
“宋软!”赵建国面色阴沉。
看到他过来,宋软眉头一皱:“你有什么事吗?”
“你来找谁?找杨斌?”赵建国质问,看到她手中的饭盒,他睁大了眼,“你过来给他送吃的?”
宋软听到他一副自以为是的语气,不耐道:“我过来找谁跟你,过来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赵建国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怒道:“呵,你看上那个杨斌了?”
宋软点点头:“对,我就是看上他了,关你什么事了?”
赵建国觉得现在浑身都冒着酸气,比昨晚被打还难受:“你这个见异思迁的荡妇,你看上他什么了?看上他健壮有力能满足你吗?”
他是知道那个杨斌的,长得高大威猛,孔武有力。所以,就算家里家徒四壁,还有一个成日需要用钱的病娘和一个拖油瓶妹妹,还是有不少姑娘明里暗里喜欢他。
“你有病吧!你放手,你抓疼我了。”宋软挣扎。
“我不放!”赵建国神色阴鸷,“宋软你听我说,杨斌他不适合你,你想,他长得那么凶,一看就是个会打人的,如果他打你,你都受不住他一拳。”
宋软听到他颠倒黑白,怒道:“他才不凶,也不会打我,他是个温柔又有能力的人。会家暴的是你这种看起来斯文,实则是自私软弱无能的败类,才会打媳妇。”
“我哪里有家暴……啊!!”赵建国话还没说完,就惨叫出声。
是杨斌!
赵建国觉得他的胳膊要被捏碎了:“放……放手!”
杨斌黑眸沉如墨:“以后别碰她,知道不?”
“知知知,我知道了。以后不碰她了,你,你快放手!”赵建国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杨斌这才慢慢把手松开,赵建国一得自由就撒腿跑了,像是后面有鬼追他一样。
杨斌拉起宋软的手,发现嫩白的手腕上,一圈刺眼的红紫,就像最好的美玉,染上了瑕疵。
杨斌忽然后悔刚刚轻饶了赵建国。
“疼吗?”他开口,脸上带着浓浓的心疼。
宋软弯眸,把手伸到他嘴边:“疼呀,你帮我吹吹就好了。”
杨斌大掌握住嘴边莹白的小手,入手发现竟柔若无骨,他顿了顿,说:“进来,我给你擦药。”
宋软嘻嘻一笑:“不用擦药,不怎么疼了,刚刚我糊弄你的。”
走过院子,还没到门口,宋软就闻到一股中药味。
“怎么一大早要煲中药啊?”
闻言,杨斌神色暗淡:“我娘昨夜身体不舒服,大夫开的药。”
杨斌的妹妹杨沫儿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她哥云淡风轻的描绘,她倏然眼眶一红。
她娘昨夜那个情况,不仅仅叫不舒服。村里的赤脚大夫来了说没办法,后来她哥又去村长家借牛车,连夜去镇上请一个大夫过来看的。
那个大夫说了,她娘身体病情沉疴,怕是没多少日子了。
“咳咳……是谁来了啊?”屋里传来一个虚弱的女声。
杨沫儿答道:“是哥哥的朋友。”
宋软闻言,踏进了屋内。
屋内的炕上躺着一个消瘦的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岁,五官本就长得清秀温柔,再加上病色,就更显得弱不经风了。
“杨婶早,我是宋软。”宋软递了递手中的饭盒,“我是来送肉的,是杨斌哥昨天抓的山鸡,我给炖成鸡汤了,杨婶要喝点吗?”
跟在身后进来的杨沫儿抹了把眼泪:“我娘她现在吃不下东西。”
要是还能吃东西,也不会说时日无多了。
床上的人温柔地笑了笑:“拿过来吧,我尝尝。”
杨沫儿一听她娘肯吃东西了,立刻眼睛一亮:“那我去拿碗和勺子。”
说完,就跑到厨房,颠颠地拿着碗勺过来。
宋软接过碗:“我来盛吧。”
虽说这个鸡汤本来就用了稀释的玉泉水煮的,但她还是乘机在汤里加入些玉泉水。
梦里,杨斌她娘应该是过不久就走了的,所以她现在的身体应该积攒了很多毒素,她怕玉泉水太少对她现在的身体没用。
杨斌娘半靠着低头喝汤,边和宋软说话:“斌哥儿是个好孩子,这些年是被家里不好的成分拖累了,也是被我这不争气的身体拖累了。”
很多话,她怕不讲就没机会了。
“嗯,他确实是个很好的人。”宋软点头,手上也没停,继续喂她喝汤。
杨斌娘又抿了口汤,温柔地笑了笑:“要是我去了,也好,没我的拖累,以他的能力很快就能把日子过好……”
话还没说完,杨斌娘立刻面色一僵,捂着肚子,似是疼痛难耐。
“娘!”杨斌兄妹俩立刻上前。
“娘没事……”杨斌娘想让他们放宽心,可话才刚出口,就捂着肚子痛得说不出话来了。
杨沫儿着急道:“你到底给我娘喝了些什么?!”
“我……”宋软也懵了,玉泉水不是对身体好的么,怎么……
“快……”杨斌娘忽然向他们伸出手,“快扶我去茅房。”
……
好半天,杨斌娘才从茅房里出来,可是出来后的她,精神看起来竟然好了许多,也不需要人搀扶了。
她神色明亮:“我感觉身体舒服了很多。”
杨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