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波显然不懂林知皇此话何意,将求救的目光,望向了在场除了主公外,最聪明的人,随边弘。
随边弘难得慈悲,同情地看了方青波一眼,示意他继续听。
“翠果,你在水漾父母面前,原来是如此行事的。”林知皇慢然轻笑。
方青波愣住,开始凝神细听林知皇的讲话。
翠果垂着头,惨白着一张脸,小声嗫嚅道:“府君大人,您此话何意?”
林知皇抬眸看向方青波,与其目光对视,话却是对着双膝跪在她面前的翠果讲的:“这也难怪方都尉会投鼠忌器,拿你一个丫鬟,无可奈何了。“
翠果猛然抬头,一时怔然的望向林知皇。
林知皇如画地柳眉微挑:“你对水漾影响如此之大,方都尉作为父亲,能奈你何?敢奈你何?你有自信,一旦水漾的父母对你做了何,会为了你去恨父母是吗?你有自信,你一旦身死,水漾会来陪你是吗?”
她.....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心思?!
此时此刻,被人看穿地恐惧之意充斥入翠果的心肺,身体不可抑止的颤抖了起来。
“水漾,才是你有恃无恐的底气啊。”
林知皇话说到此,低下头柔声问翠果:“所以只要有人在意水漾,只要有水漾在,翠果,你谁也不怕,是不是?”
翠果哽声,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方青波怔住,恍然地低下头,看向双膝跪在主公面前的翠果。
“你刚才那番,看似为水漾着想的作为,是在隐晦地向本府君展示水漾对你的在意程度?”
忽红与花铃此时也回过味来,对跪在地上的翠果怒目而视。
林知皇轻笑一声:“你在挑衅于本府君?为何?”
翠果早已是抖如筛糠,怯弱道:“奴婢岂....岂敢.......”
林知皇目光冰寒地落在翠果的发顶上,反问:“因为你怕本府君取代了你在水漾心目中的位置?”
忽红听到此,怒火奔涌而出:“什么?你这小娘皮,看着柔弱,倒是看不出,一肚子坏水!你竟敢将自己放在与主公同等的位子去比?你哪来的底气?”
随边弘慵声道:“因为她今日上山,又发现了,方青波对于主公的重要性。方青波如今对她的在乎,便是她的底气。她更敏锐地发现了方青波对主公的看重,所以想挑拨主公与方青波之间的关系。”
花铃皱眉看着跪在地上,娇娇弱弱啜泣地丫鬟:“所以,她刚才那般行为,是想在我们面前展现方青波对她的看重?她想通过水漾,拿捏主公,让主公也对她投鼠忌器?”
方青波在原地僵了一会,突然在翠果面前蹲下身,目光澄澈地与翠果对视,一字一句的问:“翠果,主公说的可是真?你是如此心思吗?”
林知皇见方青波突然蹲下身问翠果话,便没再说话,还抬手将欲呵斥方青波言行的其他从属制止了。
翠果抬头,泪眼盈盈地望着蹲在她面前的方青波,一脸心伤:“主人,您不喜翠果了吗?”
方青波摇头,固执的问:“翠果,现在我们不是在讨论喜与不喜的问题,你回答我,主公说的可是真?你是如此心思吗?”
翠果定定地看了方青波半晌,眼底地泪,流的更凶,却未发出哭音,目光偏执:“看来你爹成功了,此次他将我与你隔开,你终是变了心,不再喜欢我了,对我的感情也变了。”
方青波见翠果眼泪流的凶,立即便慌了,想去抱她,安慰她,手刚伸出去,却被翠果扬手打开了去。
“啪——!”手与手相撞,发出清脆的巴掌声。
这清脆的一声响,也让翠果心中的俱意,尽数散了去,骤然便站起身,抬首与正看着她的林知皇对视,眼底尽是决绝之意。
忽红:“大胆!”
花铃:“放肆!”
方青波顿时慌了神,也随之站起身,连忙将翠果护在身后,转头对林知皇拱手急声道:“主公,翠果不懂规矩,还望您不要与她计较!青波愿代她受罚。”
方青波此话刚落,林知皇还未说何,被他护于身后的翠果就突然道:“府君大人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奴婢就是这个心思。我知道你在乎我,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
方青波身体一震,怔然地转回头看向翠果。
翠果对方青波说完此话,转过满是泪痕的脸,看向林知皇:“府君大人果然不比常人,奴婢的这些小心思,您看的可真是准。主人既然问奴婢了,奴婢敢做也敢认。您可满意了?”
“奴婢是永远不会骗主人的。”
“翠果!你在胡说什么!住嘴!”方青波见翠果如此态度与林知皇说话,什么也顾不得,冲上去就要捂翠果的嘴,深恐自己过后救不了她。
方青波被花铃拉住了,乃是林知皇偏头授得意。随边弘好整以暇的在一边看戏。
翠果看着林知皇,无惧无畏的与她对视,而后转头看向被花铃擒住的方青波,笑道:“主人如今既然已不是最在意我了,那活着还有甚意思,这种世道,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林知皇眯眼,看着眼前神情间尽露偏执之色的丫鬟。
方青波此时已是要被翠果弄疯了,大力的想挣脱花铃的钳制,面上全是慌乱,惶恐道:“翠果,你要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翠果柔媚一笑:“主人,我走了。”
话落,翠果骤然抽出发间的一支银簪,发狠地朝脖颈间刺去。
“翠果!!!”方青波悲声大喊,凄怆非常。
“拦下她。”林知皇冷声下令道。
从翠果骤然违命,大胆站起身与林知皇对视起,忽红便一直警戒地站在翠果身后,怕这古怪的丫鬟,会有古怪的手段对主公不利,此时见她突然横簪狠狠地向自己脖颈间刺去,又得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