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炎和水念予回到太和殿,尽管早已听闻七皇子回宫,真正见到他安然无恙,太和殿上下一片喜庆,侍女们忙前忙后,阳炎吩咐侍女领事玉瑶给水念予安排一个房间,并伺候她沐浴更衣。
太和殿中厢房甚多,除了阳炎的寝室,豪华的客房有着不少,水念予却突然问道:“你住哪?”
话音一落,周围一片安静,侍女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殿下带来的芙蓉女子,说起来七殿下还没介绍她的身份,该不会是……未来的皇子妃吧?
阳炎眉头微蹙,不明白她问这话有何用意,淡淡道:“自然是本皇子的寝室。”
“那你师尊呢?”水念予追问着道。
当年冰若言随他回宫,也曾给她安排房间,但只要阳炎在,冰若言定是形影不离的,或许也是为了教导方便,一直以来都是与阳炎同住寝室,不过二人虽住在一起,却只是打坐修炼,真正的睡眠时间很少有过。
对于这点,太和殿人都知道,虽然不知他们二人在寝室内的举止,但冰若言既为七殿下师尊,封为当朝七皇子太傅,人们倒也不会往歪处想,也无人觉得不妥。
既不是见不得人的事,阳炎自然也不作隐瞒,淡淡道:“也住寝室,怎么了?”
“什么?”水念予眼睛睁大,满是不可思议地道:“你们住一起?”
虽然不曾与外界接触,很多事情都一无所知,但天老早就教过她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虽然在结界中时,她也曾与阳炎同居一室,但那是阳炎处在昏睡之中,为了方便照顾才不得已而为之,阳炎清醒之后,就没有在同一个房间里呆超过一个时辰。
阳炎与冰若言虽是师徒,毕竟男女有别,又没有特殊情况,这整日整夜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成何体统,实在让她感觉无法接受,耳根子都微微红了起来。
“你……你们……怎么可以……可以……可以这样?”水念予恼怒地指责道,这副小女儿模样倒是别有一番韵味,侍女们纵为女子之身,都不禁心脏跳动起来。
“为何不行?”阳炎一愣,不明白她怎么在这种小事上纠结起来,这可不像是她啊。
水念予气道:“男女有别,难道你这堂堂七皇子,连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都不知道么?”
原来如此,阳炎明白了,颇为好笑地道:“她乃本皇子师尊,非一般女子,师徒亦非一般男女,同住一室方便授业解惑,有何不可?”
“你……”水念予迷糊了,师尊就不能算作女子,徒弟就不能算作男子,这是什么歪理?想要反驳,却又发现好像反驳不了,真气人!
突然,她眼珠子一转,脑中灵光一闪,笑颜渐开:“那我也要和你住一起。”
啊?
此言一出,侍女们全都惊呆了,看着那张绝世笑颜,一时间脑海中胡思乱想了起来。
阳炎讶异地看着她道:“你怎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
水念予浅笑言兮,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道:“不是你说的么,师徒非一般男女,不用讲究男女之防,那我是你师姐,和师尊师弟住一起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这……”
阳炎没想到,竟被水念予反将一军,不过仔细一想似乎也并无不妥,神色淡然道:“你若不嫌挤,随你。”
主要还是被水念予一说,加上结界中一年来潜移默化的变化,阳炎在男女之事上也有了更多认识,冰若言虽说是他师尊,他们之间仅有师徒情谊,但到底还是有着男女之别,总是同居一室说出去总是不太好听,加上一个师姐的话,便算不得孤男寡女,更能避免风言风语。
于是,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看着愣在一旁的玉瑶,阳炎微微蹙眉道:“还愣着做甚?”
玉瑶和几名侍女如梦初醒,忙带着水念予去沐浴更衣了,一双双眼睛带着各种复杂的神情不断在她身上打量着,七殿下第一次外出回宫带回来了一位比仙子还要美上不知多少的白裙女子,结果是殿下的师尊,现在殿下失踪一年多归来,又带回来了一位容貌气质不逊色于冰若言却各有千秋的绿裙女子,结果是殿下师姐,怎么感觉这么奇怪呢?
而且观水念予的神态语气,若不是自称师姐,她们还以为是七殿下带回来的七皇子妃呢。
水念予却是不管她人心思,兀自打量着太和殿的装饰,心中惊叹之余又不免微微失落,阳炎贵为当朝皇子,出身富贵,奢华相伴,只怕根本看不上结界中那简陋不堪的农舍吧,时过境迁,或许不久之后他就会忘记那片承载着自己全部记忆的乐土吧?
不过回想离开那里之时,阳炎郑重许下的承诺,她又忽然全身一轻,只觉杞人忧天,他又怎么会忘记呢?
走入浴间,一切都已经有侍女准备好了,包括换洗衣物,秉退玉瑶等人,在水念予看来,不仅男女授受不亲,女女授受也不亲,她不喜欢自己沐浴之时有任何人在旁。
另一边,阳炎见了冰若言一面,说了些话,便又离开太和殿,吩咐徐良领两名侍卫跟着,便直接去了太医院。
“参见七殿下!”一入太医院,阳炎召集所有御医于一堂,众人方一行礼,他已开口问道:“皇爷爷近来如何?”
王太医在几名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