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馆虽小，但是生意火爆。
志生和建军也没挑在这个时候去麻烦狗爷，反倒是入乡随俗，跟着店里来来往往的顾客一块吃了碗面。
等了个把小时，店里的人这才终于稀少了一些。
忙活了一中午的狗爷见到他们来也没多问，收拾好东西，直接就带着他们走进了里屋，地方不大，只有一个炕。
但是上面只有霞姐和孩子的铺盖，很显然，狗爷并不住在这里。
哗啦啦！
狗爷随手从铺盖底下摸出来一个看起来做工很精致的布口袋，毫不在意的将一堆造型各异的瓷器、玉器碎片倒了出来。
随手扒拉了一下那一堆碎片，狗爷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
“都在这儿了。”
“这玩意，一般倒腾古董的行家手里还真没有，反倒是那些专门作假的人手里捏着一堆。”
“你小子也不像是有手艺在身上的，要这些玩意干什么？”
一边说着，狗爷还一边嫌弃的扒拉着那一堆碎片，找这些东西实在是不用他费工夫，只要放几句话出去，立刻就有人主动送上门来，还不用花钱。
林志生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多古董碎片，激动的上手打量起来。
随便捏起一个比较亮眼的瓷片儿，上面还有半个青花的花纹，只有半个鸡蛋大小，断口还挺薄的，看起来像是摔碎的。
其他的一些，成色基本都差不多。
还有几个指甲盖大小，但基本上没什么纹路的玉器碎片，比较稀少，他扒拉着找了一通也就看到三个，剩下二十多片全都是瓷器的。
“狗爷，我哪会造假啊，要这些东西纯粹就是为了玩儿。”
“再一个就是学习学习。”
“都是碎片了，这全都保真吧？”
“说不定我看久了真东西的碎片，等我在遇到假东西的时候，一眼就能分辨出来，这学费不就省了么？”
志生嘿嘿一笑，那憨憨的模样，反倒也没有让狗爷生疑。
只不过是看傻子的眼神更直接了。
“屁话，要是真的看这些破烂儿就能练出来分辨真假的能力，那我们这些老东西学了一辈子算什么？”
“告诉你，古董这一行它不单单是眼力，主要是见识！”
“你要学历史，学文物，精野史，懂传说，最重要的是，你还要懂地理，看天气，等等！”
“要学的学问多着呢！”
此言一出，老同志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的嫌弃，好像摆明了在说现在的年轻人，根本毫无阅历。
建军此刻更是大呼神奇，连连点头。
“哦！厉害！”
“狗爷，那如果说只学一样，专门鉴定木制古董，是不是就简单很多了？”
正说着，他也忍不住好奇的去伸手扒拉那些碎片。
在他的认知里，同样不认为这些碎片能带来什么价值，更是感觉志生很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打算些什么。
狗爷直接哼了一声，默默的低头给自己老烟枪里塞烟丝。
“那可未必！”
“就算是只要一种，你最起码要懂得朝代，会分辨习俗和文化的来源，更要懂得一点化学原理，物理现象，这都是基本功。”
“天赋是一方面，可童子功下时间去磨练，脑子能装东西，才是决定你到底能不能干这一行的关键！”
建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这时候拿起瓷器碎片中的一块，好奇的打量起来。
“狗爷，你刚刚说这些碎片，只有那些造假的人才会有，这都碎成这逼样了，还怎么造假？”
“买古董的人也不是瞎子吧，就这么块碎片，谁买啊？”
狗爷闻言，简直感觉脑子发胀，怎么认识这么两个蠢货。
“废话，作假的人难道还没你聪明啊？”
“你知道什么？”
“这一块碎片，作假的贩子就能给你还原出来一整个古董！”
“没听说过？”
“扣一块坯子，专门留下真古董碎片大小的窟窿，用特殊的手法烧好了，再把这块真古董的碎片完完整整的扣上去，十八般手法用出来，就算是行内人你没点本事也看不穿！”
“更不要说，像你们两个这样毛都不懂，还想进来捡漏赚钱的，人家忽悠着你们，用一块真碎片，就能卖出去假古董。”
“古董行里，十赔九贪，没人不想占便宜！”
林志生闻言，也是暗自咂舌。
不过毕竟他重生了一回，上辈子在网上电视上，还是看到过不少影视作品和小说的，都提到了这种作假的手法。
所以即便他本身不懂古董，但也知道个大概。
建军就不一样了，偶然听到古董行里的内幕，震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