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生面条也吃的差不多了。
刚刚实在是被两个老头的气场震慑住了,一时间也不敢插话,如今听到骂声,急急忙忙起身跟了出来。
搞得好像是个命苦的跟班儿。
“来了来了,狗爷,我帮您解开!”
他出门的时候,狗爷这老头已经爬上车了。
看起来最起码六十多岁的年纪,不知道怎么身手这么矫健的,将近一人高的卡车后斗,就这么爬上去了?
狗爷正皱着眉头扯绳子呢。
可奈何志生手劲儿大,绑得太紧了,用的还是在对队伍里学的绳结,越扯越紧那种,老头一下两下根本扯不开,只能放弃了。
可嘴里却是忍不住的嘀嘀咕咕,碎碎念。
“什么宝贝东西,还捆的这么严实?”
“你从哪个村儿收来的,哈市附近的村子基本上这两年都被我走遍了,就没见到什么真的值钱的好玩意。”
“这八成啊,你是被人骗了吧?”
林志生一边用力的扯开牛绳结,一边笑着回应。
“狗爷,我这都是从老家那边收集过来的。”
“我老姨夫就是干木匠的,讷河那边,屯子里有人卖,他知道我买了新房子,喜欢老家具,就帮我淘换的。”
“我合计是古董,好像一个是象牙的屏风,一个是颜色挺深的木头,我老姨夫说像是紫檀的。”
“这不,我也不懂真假,就来请您帮忙掌掌眼!”
说话的功夫,缠绕在老家具包装外的绳子就都被扯开了,防水的篷布一掀开,立刻露出两件老家具的冰山一角!
重点位置都被他用泡沫给盖上了,毕竟财不露白。
真正的行家,仅仅只是看到一些边角,也能分辨出来他到底是不是老家具,值不值钱。
能确定下来,那再找个安静的地方仔细看。
这棚户区大马路上,人多眼杂,三教九流,多少都有危险。
狗爷显然也是被他包装严密的这份谨慎给钓起了好奇心,凑着脑袋上前打量,不自觉的皱起眉头,扶了扶眼镜,直嘬牙花子。
“啧,你这东西能是什么好……”
哗啦啦!
还没等林志生听清楚他说的话,老头子突然无比紧张的一把将刚刚掀起来的篷布又给盖了回去,警惕的向四周打量着。
林志生也是被狗爷这突如其来的警惕给吓着了,一脸茫然。
“狗爷……没事吧?”
“这,这怎么突然紧张起来了,整的我也有点胆颤了。”
狗爷扶了扶眼镜,又小心的掖了一下篷布。
突然无比认真的看向志生。
“刚刚没自我介绍,马玉华,老朋友称呼我狗爷,你以后也叫我狗爷就行。”
“不知道你是……”
林志生虽然感觉这老头好似一下子变得有些怪异,自己不太适应。
但这变礼貌了总好过动不动就骂人强啊。
丝毫不敢怠慢,急忙自我介绍。
“林志生,狗爷您叫我小林或者志生都行。”
狗爷点点头,突然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志生,来,咱们屋里说话,这里不方便!”
说着,老头子还没等志生伸手搀扶,直接一个单手撑车,十分矫健的从一人多高的大卡车上稳稳地跳了下去。
那丝滑无比的操作,顿时给志生吓了一跳。
“哎呦,狗爷您慢点!”
刚刚端着大海碗吸溜着面条从店里走出来的建军正好也看到了这一幕,瞬间惊的他嘴里的面条都忘了咬断了。
“嚯!狗爷您这是野狗拳法的行家啊!”
“厉害厉害!”
一边说着,一边猛地扒拉了两口面条,倚在门框上吊儿郎当的样子。
狗爷冲他翻了个白眼,抬了抬眼镜。
“还挺识相。”
“狗爷我年轻的时候,那是哈市地界上的一条棍,谁见了我不得点头哈腰叫声好?”
“走,进来聊。”
说话的功夫,老同志已经自顾自的撩开帘子走了进去。
哗啦啦!
身后一阵响动,志生也一脸茫然的从车上跳了下来,拍拍手上的灰,压根没料到这鉴宝的速度竟然会这么快!
建军端着大海碗,一脸疑惑的凑了上来。
“那老头掀开篷布看了么?”
“好家伙,我这刚出来,三秒不到,他就鉴定好了?”
“真的假的。”
“他懂不懂啊?”
“实在不行,咱们换个人?”
林志生冲他摇摇头,目光里隐约多了几分敬重。
“人不可貌相。”
“这位狗爷,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