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呀!加把劲儿啊!”
“出鱼了!”
完全上了冻的江面上,轰隆隆的拖拉机冒着黑烟,背后拖拽着一张刚刚从冰窟窿里拉上来的大网。
所有使力气的汉子,都在喊着号子。
人声鼎沸,锣鼓齐鸣!
好不热闹!
林志生却是着急忙慌的闷头往人堆儿里走,完全没有融入气氛的念头。
很快,他就找到了人群前头,正在看热闹的两位老同志和丫丫。
乍一见到他来。
丫丫顿时开心的扑了过来。
“爸爸!快看啊,三爷爷他们在收网了!”
“一会就要有大鱼了!”
林志生压下心里的事儿,挤出一抹笑容,将丫丫抱了起来。
“是吗,那你要乖乖的跟着爷爷在这儿看哦,不能乱跑。”
“等抓了大鱼,爸爸给你做好吃的!”
一边哄着丫丫,他一边走到了老同志身旁,凑在耳朵边上说了几句话。
闹闹哄哄的江面上,又是欢呼声,又是锣鼓声。
还有拖拉机轰隆隆冒烟的声音。
说点话也要贴着耳朵使足了劲儿才行。
林国业原本还是一脸兴奋,可乍一听到儿子说那两句话,顿时变了脸色,惊讶的回过头来。
“什么?”
“这是咋回事啊!”
“走,上江边说去。”
林志生把丫丫送到老妈怀里,跟着老同志一起走向了江边僻静的地方。
父子俩站在柿子树下。
越说,眉头皱得越紧。
老同志听了整个经过,亦是满面愁容,颇有些恼火。
“这孩子,怎么冒冒失失的。”
“不过按理说,如果是那个司机刘长海故意勾结的几个劫道儿的混混要谋财害命,这事儿也不能怪建军啊!”
“唉,麻烦就麻烦在,这小子下手太重,怎么还能让人给那个刘长海腿都打断了?”
“人家怎么说,就要抓他去蹲笆篱子啊?”
林志生也是愁容不展。
无奈的点了点头。
“从建军来的信上,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他本来只是带人去找刘长海那个老登要个说法,吓唬吓唬他。”
“可没曾想,那个老登嚣张的很,不仅承认了,还嚷嚷着什么,今天你整不死我,明天我就整死你全家之类的。”
“建军那家伙本来在北边这一趟就受了不少惊吓,一上头也就不管不顾了。”
“那个刘长海以前也是个无赖,现在好了,就说是腿断了,要是不赔他一万块钱,就非要让建军蹲笆篱子。”
“还不止,那个刘长海还嚷嚷着,自己认识不少盲流子,要是不给钱,不仅要报复建军,还要报复咱家。”
“他这次来信,没说别的,就是让我也小心点。”
老同志听了这话,更是气的咬牙切齿。
“要一万块钱?”
“他穷疯了啊,这可真是财不露白啊,那个癞皮狗就是认准了建军手里有钱,要不他敢这么明目张胆的?”
“咱们倒没什么需要害怕的,一个屯子里都是认识的,但凡来个陌生人都能认出来。”
“哈市的小混子不敢跑过来找事儿。”
“不过,就是建军遇到麻烦了,这大过年的估计也不得消停。”
说着,老同志顿时看向儿子。
“老儿子,你怎么打算的?”
林志生心里早有打算,听到老同志这么问,当即也不藏着掖着的了。
“爸,其实这事儿是建军有理在前。”
“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报警!”
“还记得我前两天去见了老首长,他就提起过,北边劫道儿的那几个盲流子都被抓起来蹲笆篱子了。”
“他们肯定能作证是那个刘长海给他们通风报信儿,让他们谋财害命的。”
“而我老首长那边肯定也有证据。”
“只有分辨清楚这件事儿,才能帮建军解决麻烦,至于打断了腿,那该赔多少钱赔多少钱,一万肯定是不可能。”
“我想着,正好卡车也在这儿,我开车去一趟哈市,帮他处理一下。”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证人啊!”
“所以我第一时间就来找您商量,要是事情顺利,过年夜前,就能回来,您看怎么样?”
听到儿子是来找自己商量的,林国业直接大手一挥。
“这事儿咱必须去,没什么好犹豫的。”
“放心行了,丫丫交给我和你妈照顾,保证没问题。”
“现在就走吧,赶晚饭前也就能到哈市了。”
“一定要把事儿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