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的魏蓉蓉连忙跑了出来。
“老爷子,您没事吧!”
郑平安从地上爬起来,心里直骂娘。
是踩到了一块碎砖头,才让他滑倒在地。
“没事没事。”他连忙说。
魏蓉蓉跑到跟前立刻扶住了他。
“您还说没事,这能叫没事吗?”
郑平安站稳了脚步,试图挣开她的胳膊:“真没事,我就是踩到了碎砖上,那砖一滑,我才不小心滑倒。”
魏蓉蓉却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一脸心疼地问:“您摔得疼不疼,要不要紧,咱们不然去医院看看?”
郑平安活动了一下胳膊,证明给她看:“我这身体,摔一下不打紧的,真没事,你快回去吧。”
魏蓉蓉却丝毫没松手:“这雪还没化呢,您都能滑倒,明天雪结成了冰,那路面跟镜子似的,您可怎么上班?”
“我坐车来啊,又不是走着来,没事的。”郑平安再次推脱。
“不行!”魏蓉蓉语气坚决地说:“您要真摔出好歹来,我可怎么办!”
“今晚不能走了,就住我这,明天上班也近。”
啊,这...郑平安十分为难地说:“这不合适,而且你家也没有多余的床。”
魏蓉蓉却道:“怎么没有,我家两个卧室,里面都有床,不然我爸妈来的时候住哪里?”
“行了,别跟我争了,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什么,您又担心什么呢。”
魏蓉蓉说着,就拉郑平安往家里走。
郑平安愁得很,总不能甩脸色坚决要走。
只能半推半就地就跟魏蓉蓉进了家门。
魏蓉蓉关上小院的门,插上门栓,然后领着郑平安进了房间。
她家里温度比外面暖很多,是有炉子的缘故。
打开灯后,让郑平安等着,魏蓉蓉去找了一件厚毛衣出来。
“这我爸的,您换上吧,您身上衣服都湿了。”
郑平安有些局促地换上衣服,指了指刚才魏蓉蓉进去的那间卧室,不放心似地问:“那屋真有床吧?”
魏蓉蓉被他这样子逗笑了:“您也太小心了,我还能骗您不成,不然您自己去看一眼。”
郑平安还真就过去看了一眼。
魏蓉蓉干脆笑得弯了腰:“您怎么那么谨慎啊,就算那屋没床,您跟我睡一张我都不怕,您都八十四了...”
意识到再说就过分了,她及时打住了。
但她的意思郑平安可是明明白白。
他心里吐槽道:你不怕,可是我怕呀,我怕我控制不住我寄几。
女人,你对我的血气方刚一无所知...
随后魏蓉蓉拿来一块毛巾给郑平安擦拭了一下头发上和脸上的水珠,然后帮他倒了杯热水祛寒。
喝了一杯水后,魏蓉蓉又不放心地问了一句:“您刚才摔那一下真没事吧,如果哪里疼您就跟我说。”
“真没事,我都没感觉到疼。”郑平安摊摊手说。
魏蓉蓉起身又去给墙角的壁炉添了点煤炭,对郑平安道:“要不是您家住着淮茹妹子,我都想让您来我这长住,我这冬天暖和。”
“这壁炉是专门请人给做的,虽然费点炭,但是真暖和。”
虽然这个时候的煤炭一吨只要三十几块钱,可魏老板这种烧法比较狠啊。
一般人家谁舍得这样子烧煤取暖?
忽然就不想奋斗了,只想吃魏老板的软饭...郑平安心里自嘲地想着。
这时候,魏蓉蓉问:“您困了没,困了就去睡吧,被褥我刚才给您铺好了。”
“哎,好。”郑平安便去了那间小卧室。
被褥很新,床也很软,比他家那套舒适多了。
躺在床上,他暗暗想着:可惜如今的房屋不允许个人交易了,不然我一定要买个独院,好好捣鼓一下,享受生活。
不过想想不久后的60年代,过分高调肯定不太好,原主已经做了最正确的选择。
这样胡思乱想着,他一会就睡着了。
......
次日清晨。
魏蓉蓉早早起床做好了早饭。
她打开小卧室的门,想要喊郑平安起床。
可看向床上时,不禁呆住了。
她看到了什么?
老爷子也许是睡热了,蹬掉了被子,仰面睡得正香。
但那高耸的是什么?
魏蓉蓉简直要怀疑自己看错了。
八十四的老人家,还能跟小伙子一样血气方刚?
这时,郑平安醒了。
他睡眼朦胧地看向门口,发现是魏蓉蓉来了。
正要打招呼,忽然察觉出她眼神不对。
再看自己,不禁呆愣了两秒。
他立刻手忙脚乱地拉过被子来:“你,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魏蓉蓉这才反应过来,脸一下就红了。
她赶紧退后两步,将门半掩。
“那个,早饭好了。”
说完立刻羞愧地走开了。
郑平安捂住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完了完了,老脸都丢尽了...
平复了半天情绪,他才穿好衣服起床。
脸上红通通的,尴尬地直搓手。
魏蓉蓉却比他更快恢复了正常情绪,忍不住偷笑。
郑平安埋头吃饭,不敢说话,也不敢和魏蓉蓉有眼神交流。
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留下来。
匆匆吃完早餐,郑平安眼神闪烁着:“要不,我先走一步,先去布庄。”
魏蓉蓉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不急,等一刻钟再走不迟,我先去刷碗。”
郑平安喝了两杯茶水后,两人才结伴出门。
一夜大雪过后,外面果然已经白茫茫一片。
魏蓉蓉欢快地挽住郑平安的胳膊,踩着积雪前行。
看到她笑,郑平安越发尴尬。
“瑞雪兆丰年啊。”魏蓉蓉高兴地说。
“是,这场雪好大。”郑平安心不在焉地附和。
快走到胡同口时,郑平安试图挣脱魏蓉蓉的胳膊。
“路上人多了。”他说。
魏蓉蓉却满不在乎地说:“不搀着您我怕您滑倒。”
“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