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到了贾张氏被处决的日子。
郑平安都忘了,还是何雨柱提醒的他。
何雨柱提议说晚上叫秦淮茹回来,大家一起庆祝一下。
郑平安否决了他的提议,说还是低调点,别往贾东旭伤口上撒盐了。
而这天贾东旭请了假,去监狱门口给他妈送行。
母子俩相顾半天,泪眼婆娑。
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张桂花显然也后悔了,略显斑白的头发和脸上新增加的皱纹就是证据。
狱警催促的时候,张桂花才重重叹了口气:“东旭,你好好活着,要遵纪守法,别跟妈一样走了错路。”
贾东旭泪流满面,跪下给张桂花磕了个头。
他本来想说:我会替你报仇。
但母亲最后的叮嘱,让他无法再说出这种话。
说了,可能只会让她更不放心。
说不如做。
事已至此,让母亲走得安心,也就是贾东旭的唯一心愿了。
看着狱警将母亲押走,贾东旭咬住牙,默默哽咽。
跟其他狱警问好了行刑地点后,他便去租板车了。
他不会亲眼去看他妈被枪毙,但他得给她收尸。
这天晚上,在师父易中海的帮助下,贾东旭在自己家布置了灵堂。
张桂花冰冷的身体躺在自家熟悉的房子里。
贾东旭身穿脏兮兮的一身白衣,戴着白色的高帽子,跪在张桂花身边守灵。
当易中海把刻好的灵牌送来后,贾东旭抱着灵牌去了郑平安家门口。
他敲了敲门,然后跪在郑平安门口,“咚咚”磕着响头。
边磕边嘴里大声喊:“多谢郑爷爷大恩大德!”
“我妈在天之灵看着您呢,多谢郑爷爷!”
他的音调听不出情绪,但话语却句句是怨恨。
邻居们都觉得贾东旭很胡闹,但没人敢去劝或者管。
都知道贾东旭此时情绪一定很糟,谁都不想将惹祸上身。
也有个别人希望能有热闹看。
比如腿还没好的刘光远,他坐在床上,努力抻着脖子,目光灼灼盯着郑平安房门。
十几分钟后。
郑平安终究还是出来了。
他先是礼貌又符合身份地劝了一句:“起来吧孩子,节哀顺变。”
但贾东旭没有起身,而是跪着,抬起头,咧着嘴对他笑了。
“郑爷爷,我妈死得惨呀,头上一个大洞。”
郑平安眼睛微微眯起,忍耐着火气说:“人死不能复生,回去吧。”
贾东旭眼角有泪,脸上却笑意更甚:“我妈说头上的窟窿漏风,冷。”
郑平安有些烦了:“那给她套个帽子。”
贾东旭冷笑着问:“是不是帽子上还得写上四个字:有仇报仇?”
这已经是明显的挑衅。
郑平安终于不装了,哼一声:“我看,应该写:罪有应得。”
贾东旭猛地站起身来,与郑平安身高差不多。
他眼里能迸出火来一般,咬牙切齿说道:“走着瞧吧,我妈看着你呢!”
然后他将张桂花的灵牌往郑平安眼前伸了伸。
郑平安嫌弃地退后了一步。
贾东旭却以为郑平安是怕了。
于是他又往前进了一步,将灵牌几乎怼到郑平安脸上。
贾东旭咧着嘴笑,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郑平安忍无可忍,一巴掌拍了出去。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在仲夏夜的院子里响起。
贾东旭的身体在巨大的力道下,陡然后退了两步后,摔倒在地。
而贾张氏的灵牌也摔在了他身旁。
这还是郑平安控制了力度。
有点懵的贾东旭这才想起来,一个多月前自己与郑平安的那次交手。
那次他吃的亏不比这次差。
怎么办,上去跟他干一架?
不行,应该打不过...
大喊大叫,让邻居出来评理,然后讹老郑头一笔钱?
好像也不行,院子里都是和郑平安一条心的。
即便报警,也是他贾东旭理亏。
脸上开始火辣辣的疼痛起来,让他缓过了神。
他往脸上摸去,发现左脸已经肿了。
心里做了一番挣扎后,他默不作声地捡起灵牌,回了家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跪在母亲的灵床前,嘴上念叨着。
“我一定会让老郑头付出代价,让他不得好死!”
另一边,郑平安刚回到家,就响起了敲门声。
何雨柱来了。
一进门,他就不忿道:“老爷子,贾东旭没把你怎么样吧?我本来都睡着了,听雨水说贾东旭来您家找茬,我就赶紧来了。”
这小子,也动心眼。
有事不出力,没事了却想来表功。
郑平安心里对何雨柱有点失望。
“没事了,你回去吧,他也不敢怎么样。”
何雨柱道:“行,他要是再找茬,我帮您收拾他!”
......
自从贾东旭安葬了张桂花后,有点像变了个人。
他的鬓角多出来几根白发,原本残留着一点少年气的面庞也突然间成熟起来。
“丫的贾东旭跟死了妈一样,整天黑着个脸,我跟他说话他都爱搭不理的。”
这是许大茂对刘光远说的。
“艹,你说话不过脑子吗,他不本来就死了妈?”刘光远笑道。
许大茂尴尬一笑,问他:“你这腿什么时候能好?厂里杜小花跟我打听你呢。”
“她打听我?”刘光远皱皱眉:“快了,再养一个多月应该就没事了。”
杜小花是他以前的同学,模样还凑合,性格大大咧咧的。
两人处过一段时间对象。
在刘光远断腿之前一个月,两人闹了点矛盾,没再往来。
不知道他为什么今天要提杜小花...刘光远看着许大茂,有些奇怪地想着。
许大茂说:“我看杜小花对你一片痴心,想跟你旧情复燃呢,你可得快点好起来,不然杜小花要被傻柱拍走了。”
“傻柱?”刘光远诧异地看向许大茂:“傻柱干什么了?”
许大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