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平安吃早饭的时候,贾东旭已经抱着被子走了。
他把自己请客的打算告诉了秦淮茹,让她一会跟他出门买菜去。
这个大院里,大大小小总共有60来人。
算起来,肉菜得买不少。
秦淮茹小声道:“得花不少钱吧?”
具体多少郑平安也不知道,他对于菜价不怎么熟。
“一百块应该够了吧?”他说道。
秦淮茹掩口惊呼:“这么多!”
郑平安见秦淮茹微微撇嘴,于是笑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请邻居吃饭,跟冤大头似的,不值得?”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秦淮茹可不能说,她摇头:“没有,您为了搞好邻居关系...”
面对秦淮茹的不理解,郑平安没再解释。
也没法解释,总不能说他主要是为了试探好人值。
“淮茹,过两天我给你办一下工作的事,争取下周让你去到棉纺厂上班。”
他说的胸有成竹,因为他有把握。
上次和秦淮茹提过的鞋厂和棉纺厂,都有他认识的人。
现在正是搞建设的时候,国家新建的工厂招工还不限制条件。
要安排个工人进去是很简单的事。
“这么快。”秦淮茹惊喜道。
“嗯。”郑平安点头,对她道:“走吧,咱们买东西去。”
秦淮茹挎上菜篮子就跟郑平安出门。
快走出院门的时候,郑平安忽然意识到东西多,不好拿。
于是又跟邻居借了一辆平板车。
秦淮茹本来要抢着推车的,郑平安觉得她现在这身打扮推车有些不雅观。
索性自己推着车子。
找好了厨师,又从东四市场买肉菜和散酒回来时,已经中午。
路上郑平安买了四个糖火烧,回来与秦淮茹对付着吃了。
毕竟晚上要吃大餐。
下午三点,阎埠贵组织了院子里的妇女来帮忙择菜洗菜。
对于即将到来的丰盛晚餐,大家都很期待。
一个个脸上喜气洋洋的,比过年的气氛一点不差。
厨师是三点半到的,喝了杯茶就开始动手做准备。
四点钟,阎埠贵的大儿子和二儿子来帮忙抬桌子板凳。
许大茂见阎家两兄弟在秦淮茹面前表现,也不甘示弱,把家里的茶壶茶碗拿出来洗好摆上。
而刘光远腿上还绑着板子不能下床,只能透过窗户看着,干着急。
贾东旭在易中海家里,很是为难。
郑平安让阎埠贵也喊了他,但他很犹豫。
“师父,你说老郑头这时候请大家吃饭安的是什么心?”
易中海道:“收买人心呗。”
贾东旭恍然大悟,气道:“看来他请我一起吃饭,怕是鸿门宴!”
易中海对于贾东旭能想到这一层,颇感意外。
他说:“这一点不得不防,到时候在席上他数落起你来,邻居们肯定帮他。”
“那样我们不好反驳,就会很被动。”
“唉”贾东旭叹了口气:“姜还是老的辣啊。”
明知是鸿门宴,贾东旭自然心里一百个不愿去。
但想到秦淮茹,他心里又很痒。
这是个能和她接触的机会,贾东旭不想错过。
他想,如果不是他妈非要害郑平安,以两家的关系,秦淮茹但凡在城里找对象,首选对象肯定是他贾东旭。
但现在,与郑平安站在了彻底的对立面,他不能说完全失去了竞争的机会,可也差不多了。
很不甘心,他还想争取一下。
“师父,我心里拿不定主意去还是不去。”他情绪低落道。
易中海同样如此,他也拿不定主意。
严格来说,他与郑平安并没有什么过节,没有理由不去。
倒不是馋那口吃,毕竟大院里他的条件是数一数二的。
他在意的是:如果不去,可能就是“自绝于群众”,被邻居们孤立。
“师父,您说呢?”见易中海迟迟不答,贾东旭催促道。
易中海咬了咬牙:“去,咱们必须与邻居们打成一片!”
“不过。”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
“你得见机行事,如果他说起你和你妈的事,你就立刻装委屈,在席上磕头求情,将他一军。”
贾东旭点点头:“好,听您的。”
两人刚出了易中海家门,就见一个年轻小伙子带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进了大院门口。
那小伙子身穿一身蓝布衣服,短发蓬松,显然该理发了。
浓眉小眼,额头已经初现川字纹。
只有十九岁的年纪,却长得像三十岁一样成熟。
小伙子一见两人,玩笑道:“易大爷,贾东旭,您二位是特意来迎接我的吗?”
易中海淡淡一笑:“柱子,老家的事忙完了?”
“是。”何雨柱笑着从提兜里摸出一挂鲜蒜:“大爷,孝敬您的,您拿着,别嫌寒酸!”
易中海本来是不稀罕这挂蒜的,但傻柱把话说到这了,怎么能不收呢?
这时候,何雨柱身边的小姑娘,他的妹妹何雨水,客客气气道:“易大爷好,贾东旭哥好。”
“哎好,雨水真懂礼貌!”
“雨水好。”贾东旭道。
易中海接过蒜,心思一动。
或许可以利用傻柱给郑平安捣点乱。
他笑道:“你们来得正巧,郑老爷子晚上请院里邻居吃大餐,你们有口福了。”
“嚯,这不是巧了嘛!”傻柱说:“郑爷爷这是算准了我今儿回来让我掌勺呢吧?”
易中海道:“他知道你今天回不来,已经请了厨子了。”
他这话有点挑拨离间的小心思在里面。
而贾东旭也适时补刀:“今天请的厨师可是在御香园干过的,老爷子可能也瞧不上你的厨艺吧。”
这话是玩笑话,但听着膈应人。
傻柱皱了皱眉,没接话茬,笑道:“那感情好啊,我不用动手,就能吃现成的。”
“正好今天累,手都累断了,只剩嘴能用了。”
易中海还想说什么,但傻柱问道:“席摆在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