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不由分说上前,拿指尖轻轻戳了一下最靠近他的花,急忙收回手,“嘶……冰的吓人。”
长在滚烫的岩浆旁,花却是冷冰冰的,两人孤陋寡闻一回,打算带回几株给万千蝶瞧瞧,说不定能有什么新发现。
尽管如此,两人还是相信瓷瓶里那朵暖色小花才是真正的向阳花。
按照常理,回去的路与来时的并无一二,两人应当平安返回。可天不遂人愿,两位不世出的武学奇才,在这等凶恶的地方,不做点什么,可就太说不过去了。
阿德:“极渊里除了冰蟾,还有一种叫万生的植物,它长在岩壁上,据说生命力顽强,说不定有用。”
秦安指着地上一小撮泛着绿光的东西,道:“你在说这个?”
“极渊里好多奇怪玩意,用途不明,碰到了就弄点儿回去。”阿德蹲下身,用刀尖把万生刮下来,装到小瓷瓶里,“附近应该还有,再找找看。”
两人眯着眼,在昏暗的环境中艰难搜寻,空气里回响着利刃摩擦粗糙岩石的“沙沙”声。突然,一个人影从阿德面前闪过,他猛地抬头,警惕地望向四周,他退到秦安身边,道:“差不多了,此地不宜久留,走罢。”
秦安把瓷瓶收好,倏地,岩石上亮起一双血红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两人。他扯了阿德一把,好奇地问:“这是什么东西?”
“是毒蝎子!快走!”阿德低喝一声,拉起秦安拔腿就跑。
“……这也太大只了罢!”秦安猝不及防,踉跄着跑了几步,却与阿德同时停下。
两人与前方成片红眼睛剑拔弩张,神情严肃,握着刀,蓄势待发。
“怎么那么多?”秦安感觉整个人头皮发麻,一阵寒意窜上脊梁,“用火可以驱赶么?”
阿德无奈:“只要你点的着火折子。”
这里的风实在太过猛烈,那些小玩意居然没被吹走,虎视眈眈看着两人。毒蝎子挡着他们离开的路,由于数量实在过于庞大,两人只好往回走。
孰料,毒蝎群步步紧逼,阿德只好想着能猛冲出去,再退就是热滚滚的岩浆,横竖都是死,不如拼一把。
两人不约而同停止后退,相视一眼,持刀冲出,与此同时,为首的毒蝎高高扬起蝎尾,发出“咝咝”声,朝他们冲来。
刀锋狠狠地砍向毒蝎,与毒蝎的壳竟有金石相击之声,完全穿不透它坚硬无比的盔壳。
秦安持刀横扫,由于看不清,只得乱砍一通,反正也杀不死,扫出一条返回的路就好。突然,他感觉刀身一沉,有什么大块头在沿着刀身向上爬,秦安一惊:“大蜈蚣!”
他感觉有被恶心到,在他看来,这种那么多腿的玩意比黑色蛊虫还恶心人,偏偏还那么大只。
“极渊里的玩意都是吃什么长大的?一个个如此生猛”秦安忍不住揶揄,毒蝎子越来越多,蜈蚣虫之类的毒物接二连三钻出。两人一边抵抗着如洪水猛兽般的风,一边努力开出一条路。
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焦虑折磨着他们,越是想出去,毒物就越多,在黑暗中只能看见一双双殷红的眼睛,逼着他们后退。
两人负隅抵抗,不消片刻便已经力竭。阿德大喊:“有什么东西能使出来的?要挡不住了!”
“如果有,我早拿出来了!”秦安咬牙,回头朝阿德大吼,“为什么突然那么多?”
“不知道!”阿德两条手臂几乎脱力,在极渊里,有各种突发意外事完全没有办法预测的,进了极渊,相当于一脚踏进鬼门关,就要做好随时被干掉的准备,反观两人来时,太安全了,平静到有些不正常。
极渊异象丛生,越来越多双眼睛从黑暗中睁开,贪婪地盯着入侵者。
毒蝎的壳子实在太过坚硬,阿德一刀扫去,刀刃差点脱手飞出,一旁的吸血蝙蝠不由分说朝他脸上扑来,阿德撤手回挡已经来不及,就在他要与这小别致来一次亲密接触时,旁边伸出一只手,秦安拉着他滚进山崖的石洞里。
“你找死么?万一石洞有更危险的东西怎么办!”阿德从地上爬起,凶狠地盯着洞口,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气。
很快,他发现洞口聚集大量的毒物,就是没有一只敢进来,似乎在畏惧洞里的东西。
“先不管洞里有什么,起码能挡风,可以打火折子照明,说不定能驱散这些东西,”秦安被阿德吼的脑壳嗡嗡作响,疲惫地靠着石壁,颤抖着双手擦亮火折子,由于脱力得有些厉害,擦了好几次才把火折子点燃。
但他发现,毒物之所以不敢进来,并不完全是畏惧火光,他把火折子往身后照。
这个山洞幽深,照不到头,路面极其干净平整,似乎是有人经常打理。阿德面露困惑:“极渊不应当有那么大的山洞。”
左右门口的毒物堵着洞口出不去,他们决定往洞里走。不多时,山洞出现两条岔路,阿德蹲下身,仔细观察地面的痕迹,道:“走左边。”
秦安不置可否,跟着阿德走,阿德解释道:“这里本是天然洞穴,但是被人刻意改造过,不出意外,应该可以找到出口。”
“谁那么无聊跑到极渊安家?”秦安哂笑一声,跟着阿德在石洞里摸索,“你说,这里不会是悟森的老巢罢。”
毕竟这个人经常干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极渊毒物多,在这里捣腾的人,准没安好心。两人胆战心惊往前走,此时,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秦安疑惑:“阿德,你受伤了?”
就在这时,阿德顿住脚步,忍不住字正腔圆地骂了一句脏话。
秦安连忙凑上前,看清眼前的景象,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要作法?”
那是一个巨大的石室,正中央有一个血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