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仆人、侍女那就不用说了。
光是参加宴会的重量级宾客就死了7个,伤了15个,要不是有王玉堂存在,只怕尸体的数量还要增加一倍。
此时此刻上海滩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几乎所有官方人员都在追查袭击者的下落,周围的浙江、安徽和江苏也都惊动了,多国领事馆还向南京发出了正式抗议。
当然了,这些还只是桌面上的消息,只怕医生他不知道的是,一场夹杂着腥风血雨的外交博弈就要来了,风波已然演变成了巨浪,这次的事情没个交代,公共租界各国是绝不会罢休的。
回忆起昨晚蒙面那家伙,王玉堂心中也是充满了疑问。
虽说他从厦门路监狱救出了一批犯人,可是用这种肆意杀戮的方式,很容易叫人怀疑,他是不是在故意给赤色份子拉仇恨。不过实话实说,这招也是够毒的。
因为不管真相如何,这下租界各国必定会加强对地下党的追捕和打击,南京方面也是师出有名,而这就偏偏是阳谋的可怕之处。想到这里,本就没大事的王玉堂直接下床,迅速找到了男爵的病房。
大量失血的男爵脸色很糟糕,脖子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躺在那里就跟尸体没啥区别。看到王玉堂来了,男爵的却立刻来了反应,眼中闪现出感激的神色。
等王玉堂坐到病床边,男爵甚至还抓紧了王玉堂的手,嘴唇微微的蠕动。
“亲爱的你想说什么?”
男爵夫人凑过去听,可惜男爵实在太虚弱了,—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幸好有王玉堂这个聪明的家伙在,他马上就叫人送来了纸笔。
于是在十几秒钟后,男爵才艰难的在纸上写下了一个词儿。
友谊!
看到这个词儿之后,王玉堂就明白自己的付出并没有白费......
在这之后的两天,王玉堂果然变成了公共租界的大红人,报纸上全是他的名字、街头巷尾都是关于他的议论。有人说王玉堂因为救人收到了无数的金条。
有人说王玉堂和匪徒压根就是一伙的。
还有人说王玉堂并不是什么留洋归来的药剂师,以前就是在码头讨生活的一个大骗子。
然而诡异的是,一些真正认识王玉堂,可以拿出他身份证据的人却统统哑巴了,似乎是有人在悄悄的控制舆论。
另一边追捕还在继续。
巡捕房就像疯了一眼,到处挖掘线索,监狱里面是塞满了人,一时间公共租界所有黄赌毒都销声匿迹了,就怕被逮去做了替罪羊。另外公董局内部也在剧烈的震荡。
这次死者当中的几位,那都是身处要职,他们空出来的位子和权力自然变成了各方追逐、争夺的目标.....
在医院混了两天后,王玉堂悄悄的出院了,他害怕小妖会不顾一切的找来,再说他也该去巡捕房走一趟了。当王玉堂见到方卓时,方卓似乎已经好几天没睡过了,正处于严重的暴躁和憔悴当中。
“没消息?没消息就继续给我查,把卡车附近所有人都问一遍。”
“头,我们都问过了,在丢弃卡车的地方,真的没人看到匪徒的去向。”
“问过了再问,还用我教你吗?找不到线索咱们就得─块滚蛋......”
在恐怖的咆哮声中,几个手下是狼狈的离开了办公室,可王玉堂却偏偏挑这个时候敲了敲门。好在看到王玉堂后,方卓终于平静了一点,招呼王玉堂过去坐下,两人还聊了一会儿。
公董局给巡捕房的压力很大,而巡捕房就要把方卓给压死了!
那伙匪徒显然是计划周详,包括他们要求释放的赤色份子,所有人一夜之间就都消失了,发动三教九流愣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于是方卓就开始怀疑,会不会有本地帮派大佬牵扯其中。
对于案情方面的事情,王玉堂也没啥头绪,他听方卓说说就等于是给他解压了,坐了一阵就找到一名警官,把那晚的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可谁知在王玉堂准备离开时,在旁边一直很安静的方卓,突然就把话题扯到了王玉堂身上。
“王先生,听说你是从伦敦留洋回来的?下船的时候行李还被人给偷了?”
“说来惭愧,要不是有金池馆的西蒙先生收留,恐怕我早就露宿街头了。”王玉堂心里咯噔—下子,不过应对的很是严谨。
“那王先生在上海就没什么亲戚故友吗?”
"父母早亡,家产也变卖供我留洋之用了,现在整个上海都没几个人记得我了吧。”
“王先生学业优良,国内的同学和老师总应该有几个吧?”
“还真没有,我出国时年幼,一直都是在英国接受的教育。”
“原来如此。”
方卓点点头不再追问了,看上去似乎相信了王玉堂的解释,可他不知道王玉堂后背上已经全是冷汗了。这虚假的经历完全经不住调查,他现在就是死撑的状态。
“多谢王先生的配合,回去多多休息,等我先抓到那些混蛋,回头咱们再多走动走动。”
“说起来我还想拜托方督察一件事,如果能抓到偷我行李的小毛贼,那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没问题,我会叫下面的兄弟多多留意的。”
“那我就先多谢了....….."
言毕,王玉堂强忍着逃跑的冲动,一步一步的离开了巡捕房,中间还回身摆了摆手。可就在他转身以后,方卓渐渐就收起了笑容。
“头,想知道他在伦敦的经历,发个电报不就行了吗?”这时负责记录的警官上前,也望向了王玉堂的背影。
“蠢货,他刚刚才救了那么多大人物,现在调查他,你就不怕被报纸骂成追贼不利,打压功臣,嫉妒心泛滥?”
“可他万一是个骗子怎么办?”
“嘿嘿嘿,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