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人能在我们心中代替你,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比你更重要!”
祈钰靠坐在那,没有吭声。
司清有些脱力:“姐姐,这些年你想我们吗?”
祈钰想说不想。
但话说不出口。
因为司清已经抢先捂住她嘴,语气凶巴巴:“不准口不对心,不准说不想,如果你真的不想,你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分明很想我们!”
祈钰闭上眼睛。
感觉司清每说一句,她的心就因为寒冰的束缚而疼痛一分。
但却又舍不得离开这些温暖。
“姐姐过去几百年的种种,你不愿意说就不说,我不是一定要听到答案”司清垂眸:“我只是想求你,别抗拒我们靠近你。”
“就好像你宁愿变成这个样子一样,我们也想靠近你,哪怕会被冻伤也没关系。”
祈钰全程没有说话。
但也没再抗拒司清的接近。
甚至还因为这股多年未感受到的温暖,而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司清看着陷入熟睡的祈钰,心疼的抱起她,然后喊来外面的鸣楼:“师兄,你去传信给师尊师娘。”
翌日。
祈钰起床,走出内阁时,发现今天的不周山真是非常热闹。
司清和鸣楼应该是把整个北垣派都给搬来了。
原本空荡荡的大厅多了好多陈设,似乎还被人施法变漂亮了一些。
阿娘虞真,正提溜着一只脏兮兮的恶鬼,严词厉色的逼对方洗澡。
黎羽打扫卫生,往地上铺毛毯,回过头嫌弃虞真:
“你说你怎么那么闲呐?管人家洗不洗澡干什么?连鬼洗澡不洗澡你都要管。”
虞真朝黎羽摆出一副你懂个屁的表情:“哎呀,这些新地毯全都是刚铺好的,他们不洗澡,在屋子里面飘来飘去,都搞得脏兮兮的了。”
她一边说一边拿着鸡毛掸子,到处掸来掸去。
回头看到祈钰正呆呆的望着这边,脸上立刻扬起一抹笑,端着盆子走过去 ,拿起帕子拧湿,像是照顾奶团子一样,弯腰给她擦脸:
“你醒啦,饿不饿,阿娘做了南瓜粥,还给你放了糖。”
黎羽端着水和牙粉从旁边走过来,让祈钰洗漱,嘴里还感慨着:
“别说,你阿娘的手艺是真不错,瞧那玩意儿的颜色,我还以为没法喝呢,没想到虽然卖相不能看,但味道是一顶一的好,你得赶紧试试。”
月知隐和祈念在旁边摆柜子,时不时还因为柜子上面那些瓷器物品的摆放角度而吵嘴。
岁幽蹲在旁边,用自己手中的火烧一块冰 , 在发现怎么烧都不融化以后,瞬间来了兴致,开始拿着小锥子从旁边凿,试图凿一块儿留着夏天乘凉用。
祁宴背着鸣楼, 鸣楼手里拿着一个网子在到处抓那些没有洗澡的脏鬼。
赤冥在旁边放着盆子,监督那些脏鬼自己进去洗澡。
“是我放他们进来的”司清趴在她旁边,戳戳祈钰的大腿:“哥哥,现在北垣派这么多人都被你俘虏了,要不要养着我们,你看着办吧。”
祈钰抿唇,答非所问:
“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是,我现在不是你们曾经看到的样子,我会要人的命,享受杀戮, 甚至肆意掠夺别人的修为。”
“如果你们期盼能把我拉回到从前的世界,那已经不可能了,你们还一定要坚持跟我在一起吗?”
祈钰心中竖起无数寒冷的高墙,把自己囚禁起来,一次次将走过来的人推开,就只是为了那道跟天帝立下的誓约。
然而……
“从前也好,现在也罢,如果你觉得我们只是看中从前的你,不能容忍你有半点改变的话,那你就错了。”鸣楼看着祈钰:“我不害怕,我也不觉得你现在有什么不好,你不管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里面都是你。”
“是啊,变了就变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岁幽也不在意:“修仙问道如何,邪道修罗又如何,如果只是因为这点就远离你,那也太肤浅了。”
赤冥和祁宴点头。
司清扬起下巴,他已经看透祈钰这个姐姐了,如果不这样主动凑过来,她一定会可怜兮兮的把自己困在这地方一辈子,只敢偷偷看他们和灵若那个假货怎么团聚。
他姐姐凭什么要过这种日子。
天道既然想让他们承认灵若,那就承认好了。
一个臭皮囊,一个空名声罢了。
反正他们是不会留在她身边的。
“再说了,冰魔师弟,我们要的不是从前,是现在,人生在世,总是要朝前看的。”祈念叉腰看着祈钰,说完以后继续投入关于花瓶摆放位置的战斗:“先不说那个,冰魔师弟,你评评理,这个要放在哪啊,我说这个瓶子应该摆在正中间,但是大师兄非要摆在最上面,就是显他个子高。”
“什么叫做显摆我个子高啊?分明摆在上面最好看啊,不然下面都是小瓶子,当不当正不正放了一个最大的,不觉得奇怪吗?”月知隐从祈念手中一把夺过瓶子。
祈念气呼呼的将瓶子夺回去。
祈钰眨了眨眼,抬手变出第二个一模一样的花瓶。
于是,月知隐摆在最上面一个。
祈念摆在下面一个。
两个人都满意了。
“给,快趁热喝”虞真端着热粥递到祈钰面前:“味道真的非常香甜,你别看卖相不咋好,味道真的超级好的。”
看着端到自己面前的热南瓜粥,祈钰木讷的拿起羹匙,尝了一口。
一股甘甜的滋味,在口中炸开。
大家偷偷看着她,见她喝了,于是又把视线收了回去,继续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原本死气沉沉的不周山,一度变回原来在北垣派时,那股热闹的样子。
祈钰埋头喝着粥,鼻子忽然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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