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族留下以后,因为距离天黑还有好长一段时间,所以练武场被分成了两个部分。
一部分安营扎寨,里边待着的全都是鬼族。
另一部分,则是等着天黑月圆的北垣派弟子。
荣炎站在北垣派的队伍后面,心急如焚, 好不容易借着尿遁的机会出来,偷偷溜去了鬼族那边,一看到鬼族大祭司,就忍不住怒骂:
“大祭司你这安的是什么心?咱们两个人之前说好了,你帮我把祈钰从北垣派撵出去, 我修炼邪术,做你们的军师吗?可你们却要在月圆之夜揭露修炼邪术的人!?你们是怎么想的?这是过河拆桥吧!”
“那话又不是我说的,是副祭司说的”大祭司看向荣炎:“再说了,你不会想个办法忍一忍心魔咒的折磨嘛?”
荣炎气的浑身发抖。
“还有就是其实我觉得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啊,你们师尊发现以后最多也就是把你撵出师门而已,你反正也是要靠我们鬼族的。”鬼族大祭司一脸坦然:“提前离开北垣派,和以后离开北垣派,又有什么区别?”
“这,我”荣炎紧紧攥着拳:“不行, 总之我不能现在就离开北垣派,我还有别的事情做呢,今天你们鬼族必须给我想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说到底这跟我又没什么关系”鬼族大祭司根本不想管,说完以后随便摆了摆手,就转身就想走。
荣炎咬牙切齿,刚回过身儿。
就看见不远处,月知隐,祈念,岁幽,鸣楼,祈钰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跟鬼族大祭司。
其实荣炎刚借尿遁溜走的时候,月知隐和祈钰他们就已经注意到荣炎苍白的脸色和慌乱的模样了。
几个人在得到黎羽的允许后,才暗中跟了上去,没想到会看见眼前这一幕。
鸣楼气的头顶冒烟,想都没想便冲出去骂道:
“荣炎,你他妈和这家伙在做什么?好啊,好一出胳膊肘往外拐。”
“我之前还以为你在那种场合说话,只是单纯的看祈钰不顺眼。”
“万万没想到,你居然还抱这种心思。”
荣炎手脚冰凉的站在原地,险些吓破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黎羽和虞真从暗处慢慢悠悠走出来。
鬼族大祭司对上黎羽的目光,暗骂荣炎这个蠢货干啥啥不行,趁着黎羽没动手,赶紧一阵烟的溜了。
眼看着鬼族大祭司抛下他一个人遁逃,荣炎想跟也跟不上,手心全是冷汗。
“荣炎,鬼族大祭司说的都是真的吗?压根儿就没有什么鬼王儿子被献祭,从头到尾都只是你为了撵走祈钰,叛出师门投靠鬼族的一场交易。”黎羽静静看着他:“你还有没有什么话要辩解?”
“我,他,我……”荣炎磕磕巴巴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砰的一声跪在地上, 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
“师尊, 师尊我错了…我只是一时糊涂…你别撵我出师门。”
“认错, 这个时候你倒是知道错了?”岁幽走上前, 手中火光飞速运转,火苗蹿到地面,熊熊燃烧着,将荣炎包围在里面。
荣炎立马发出声惨叫,挣扎着去扑灭身上的火,一边扑一边求饶:“三师兄,三师兄饶了我, 饶了我啊!”
那些火粘在他身上,不知道为什么竟扑不灭。
祈钰皱眉,后退一步。
看来她想的没错,岁幽的火系天灵根,果然和旁人的不同,比三味真火还要霸道几分。
若非岁幽自己同意,否则这火焰会一直燃烧。
这就很可怕了。
鸣楼拉着祈钰,压低声音:“你好不好奇,为什么三师兄这么做,师尊也不阻止?”
“因为荣炎修习邪术,背叛师门?”祈钰思想很直接。
“才不是,按照历来的规矩,这种事情都是掌门师尊亲自惩戒,不管怎么恶劣,也都轮不到同门师兄弟出手的。”鸣楼抿唇,咽了口口水:“三师兄这么做,师尊之所以没阻止,是因为三师兄是北垣派的惩戒司,可代师尊惩罚有罪弟子。”
“惩戒司?”祈钰不可置信的看向岁幽的方向:“我去,他权利这么大吗?”
“可大了!”鸣楼拍拍祈钰肩膀:“所以有人欺负你,我们谁都不在的时候,你记得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他,你往他那边跑,谁都不敢追。”
祈钰点点头。
又get√一个新的小妙招。
前面。
鸣楼和祈钰说悄悄话的时候,黎羽就这么静静看着荣炎在火圈中求饶哀嚎的惨样,半句都不说。
直到岁幽收了火焰,他才抬眸看着已经浑身漆黑,疼到发抖的荣炎,垂眸开口:
“荣炎,你放心,我不会逐你出师门的”
荣炎不敢置信的抬起头,谁知 ,下一秒,却听黎羽继续道:
“你跟鬼族密谋,废你修为逐出师门,我也担心鬼族会把你救走,那样等于放虎归山,所以,不如让你留下来,只不过是以仆从的身份”
他话音一落,荣炎身上的北垣派弟子服瞬间暗淡下来,上面的弟子服花纹变得模糊不清。
荣炎爬着去拽黎羽的袖袍,但被烧伤的嘴已经无法再说出话来,只能沙哑的吐出几个音。
黎羽甩手:“来人,把荣炎拉出去,囚在山门前三日示众,然后送去仆役房戴脚镣,记住,务必保住性命和修为,让所有人都能从荣炎身上看到,背叛师门,修习邪术,会得到什么样的代价!”
荣炎一听这话,原本扯不出音儿的嗓子,立马发出嘶哑的求饶声:
“师尊, 师尊我错了师尊,师尊你饶过我啊!我,我只是出于嫉妒…”
可黎羽根本不想听,挥手让人把他带走。
等解决了荣炎,再回到练武场,练武场上早已没了鬼族的影子。
北垣派的其余弟子也不清楚这些鬼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