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越不想发生的事越容易发生。
黄基惨白着一张脸哆哆嗦嗦的躲在一位老妇人的身后。手下意识地遮挡着。
只、只有祖母能护住他了。
夏汤圆她爹砍人就跟砍瓜一样,杀人不眨眼的。身上还带着血腥味......
又惊恐地看着汤团,上回血淋淋的教训忘也忘不掉。
就差一点点他就废了!!
还没考上功名,娶上美娇娘呢。
再不敢动歪心思了,夏汤圆家就是有金山银山也不娶。
绝户压根儿不是好吃的,他宁愿去吃软饭!!
黄姥姥心疼地哄着大孙子,十分不满地瞪了眼夏继业。
每回过来都喊打喊杀的,到底是个武夫!淑娘当年真是瞎了眼呐。
汤圆儿也被教得粗鲁不堪,来汴京才两年就成了人见人怕的小恶人。
除了基哥儿,哪里还能寻摸到良配哦。真真是白费了她的一片苦心。
想到这里,黄姥姥就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头上和大舅母同款的小黄花,颤颤巍巍地摇曳着。
“汤圆儿啊,姥姥都是为了你好!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怎么会害你呢。”
“你看看基哥儿的人品相貌都是数得着的,等他考上功名你就享福了啊!”
附近的邻里街坊,哪家不想把小娘子嫁进黄家来啊。
不不不……夏汤圆疯狂地摇晃着小手,姥姥是个资深的洗脑高手,把鸡哥儿都快夸出花来了。明明是个只知道吃喝嫖赌,整日逃学的混子。
“嗨呀,我都说了稀罕习武的。要雄壮威猛的小郎君!!”所以弱鸡表哥哪里凉快哪里去吧。
“你爹这样的?怎么会疼人!”
黄姥姥嫌弃极了。要真是个好的,淑娘也不会早早的去了。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小声抽泣着,不时还幽幽地看着夏汤圆。
“......”
她姥姥怎么有些茶里茶气的,大宋版的顶级小白花嘛。
哦...不对...应该是小黄花!!
脑袋里开始循环播放:故事的小黄花,就出生那年就飘着~
姥姥的小黄花也可久可久了,从第一次见面就一直戴着。
夏继业把提着的一篮子糕点,随手放在了桌上。
到底是媳妇的亲娘,闺女的亲姥姥,他还是再和她掰扯掰扯吧。
免得被黄家大舅母给骗得棺材本都没了。
“她姥姥啊!汤圆儿可是我和淑娘的独苗苗,从小就有主意。都说了强扭的瓜不甜,怎么又想把表哥表妹凑成一对了?”
“您不常说黄基有出息嘛,一年过去了还是没考上秀才?!”
“要我说念不出来就别勉强,跟着我去从军啊。身子骨还能强壮些,看他现在虚的......”
夏继业欲言又止地停住,把对方羞得都想钻到桌子下了。
黄家大舅母还保持着在地上撒泼的姿势,手是拍也不是,不拍也不是。
什么人呐,自个儿生不出儿子来就见不得别人生!
虚什么虚,基哥儿的名字可是找高人算出来的。一定能大富大贵,子孙满堂。
气得脸通红通红的,可碍着婆母在,敢怒不敢言。
这位才是厉害人呢,除了黄小淑,家里一个个的都对她掏心掏肺的。
就连她那死鬼男人,要不是为了尽孝早就连家都不愿意回了。
呜呜呜,她怎么这么苦命啊!
除了儿子和弟弟,还能指望谁呢......
黄姥姥抹眼泪的动作顿了下,又接着抽泣了起来。
心里骂骂咧咧的,这女婿还是啰嗦的不行,叨叨叨的比后院的那窝母鸡还要吵。
“基哥儿可是家里的三代单传,怎么能去从军!”
黄基躲在后面,默默地点了点头。可不是要了他的命嘛。
夏汤圆她爹和那只小狸奴一样,心忒狠了。
黄姥姥松开大孙子,拉起了夏汤圆的小手开始嘘寒问暖。
“姥姥是最疼你的,整夜整夜的想着汤圆儿啊。”
语气轻柔又委屈,恨不得把心给掏出来。
“上回基哥儿也是关心,以为你爹已经......怕你无依无靠,才上门提亲的。”
夏汤圆哼唧了声,但也没顶嘴。
记忆里的姥姥心里最重要的是大孙子,那位大舅也要排后面。
不过对她也不是很差,洗脑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就行了。
“唉......姥姥的话不中听,汤圆儿都不愿来看我了。这人啊,越老越不招人稀罕......”
说完又泪眼汪汪的,表情十分落寞。
呃呃呃,夏汤圆有些小心虚。
要不是爹回来提起,她已经把这一家子给忘干净了。
和肥喵醒来之前,确实会隔几个月来黄家一次看姥姥。
顺便挤兑挤兑黄家大舅母,都形成规律了。
上回肥喵抓伤弱鸡表哥后,两家就再没联系。
夏汤圆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小黄花姥姥。
彩虹屁什么的,对方完全免疫。
小眼神悄悄地看向了亲爹,还是他上吧。
做了人十多年的女婿,应该是比较有经验哒。
汤团鄙视地瞥了眼铲屎官,是不是把喵爷给忘了?!
它是谁......拥有毛肚皮、毛耳朵、毛爪爪的万人迷啊!!
没有两脚兽能拒绝温暖的毛毛乡的诱惑~
扭着壮硕的身子,澄澈的喵眼专注地看着黄姥姥。
歪着圆脑袋,毛耳朵还一动一动的,瞧着就怪可爱的。
黄姥姥:“......”
轻轻地捂着胸口,糟糕...是年轻时情窦初开的感觉!!
眼泪不抹了,神情也不悲伤了。
迷迷瞪瞪地瞅着总是跟在汤圆儿身边捣乱的小狸奴。
怎么直到今日才发现,长得竟如此标致......
让人看了心都软了,想把最好的东西都送给它。
夏汤圆:“......”
夏继业:“......”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黄姥姥,被小狸奴一勾搭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