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王和地藏端坐云端之上,远远看着前方战事。
阎罗王道:“李元霸与罗士信双双身死,看来这二猛合该有此一劫。”
地藏笑道:“这战况倒是合了咱们的心意,那小罗成怕是已然中计了。孤山口分兵两路,所剩兵力不多,以我看,可以动手了。”
阎罗王点点头道:“时机已到,传令伍云召,突袭孤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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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成在孤山口大营前,独身一人横枪立马,眼望前方,微风吹过,顶上盔缨随风而动。
远方慢起沙尘,五千铁骑全速卷向孤山口大营。
罗成微微一笑,将五钩神飞枪一举,身后大营之内喊杀声震天,亦是五千铁骑飞驰而出。罗成一磕铁过梁,坐下宝马‘山后雪’唏律律一声暴叫,猛然蹿出,如风如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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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罗王冷笑一声道:“咱们的计策已成,看来对方已然识破我等计谋……”
地藏闻听皱眉道:“哦?大王何出此言?”
阎罗王道:“那祝平关和钟馗谷前,皆有阳间火炮支援,唯独这孤山口没有,岂不是引我去战么?那罗成深谙兵法战策,可惜,还是嫩了些。”
地藏微微一笑:“如此一来,弥勒岂不是要入了他们的圈套?”
阎罗王道:“不错,那罗成将计就计,咱们也将计就计!菩萨,我看弥勒佛祖命不久矣,您与佛祖还是早做准备,那西方佛殿之中必有变数。”
地藏点点头道:“我醒得,待弥勒一死,我立刻就走,你这边也要小心。”
阎罗王道:“菩萨放心就是,我拜轮转王薛仁贵为大帅,谅不会出什么岔子,如今战势皆在我意料之内,我只消徐图缓进,步步为营,待燃灯大师一到,你我再将强兵合在一处,与都天圣国与五方鬼帝决一死战!”
地藏长长出了一口气道:“阿弥陀佛!愿此一战,可定地府万世稳牢!”
阎罗王轻轻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
伍云召乃是大隋名将,亦是长枪白马,他一见罗成也不多言,二人仗枪便斗在一处。先是马上盘旋,各操枪术一阵交锋,这一打就是五六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二人心中皆暗自佩服,罗成一摆手中五钩神飞枪说道:“久闻云召兄枪法精奇,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你我不如弃了凡间招数,以仙术相拼如何? ”
伍云召闻听大笑:“也好!你我在阳间未能交手,也实属遗憾,今在地府相见,也算全了我心中一愿!既然罗帅想要以命相搏,伍云召奉陪!!!”
说罢,伍云召翻身下马,然后将大枪往地上一戳,自腰间亮出一柄宝剑说道:“此剑名叫‘荧照’,乃是我师所传,罗帅,请!”
罗成不敢怠慢,亮出九星银龙剑一指伍云召:“请!”
话音刚落,二人化作两道精光飞入半空,刹那间剑影交错,好不激烈!
下方骑兵已然混战在一处,伍云召的兵一心就要突入孤山口大营,因此皆是悍不畏死,而罗成这边的兵将则死命相守,决不许对方再进一步。
罗成有意放伍云召进大营,但也不能做的太过明显,因此招式之中多是强攻慢守之法,伍云召久经战阵,见罗成如此这般打法,心中微微一动,只道他心急,怕自己突入大营,顺小路直杀摄阴法天。
想到此处,伍云召一喜,招法反而沉稳起来,罗成看似越打越急,破绽也是越来越多,终在百多招上,被伍云召一剑刺中心窝,口吐鲜血坠下云头,跌落地面重伤不起。
伍云召本不想杀他,但大帅有命,务必将孤山口撕开一道口子,若留罗成一命,怕之后节外生枝。
“罗帅,我本不想杀你,但将命难为,云召也是无奈之举,这可得罪!”
说罢,伍云召长剑轻划,罗成头颅飞起,再无气息。
伍云召将长剑还匣,复又翻身上马,提枪杀尽阵中。此时罗成的兵马已然群龙无首,哪里还是伍云召的对手,不过半个时辰,五千铁骑竟被斩杀殆尽。
孤山口大营之内所剩兵力无多,伍云召率骑兵杀将进去,片刻之功便将大营毁了,一条山路赫然出现在眼前。
伍云召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然完成了,他猛然回头,只见身后不知何时竟站定一个胖大的和尚,这和尚笑容可掬,肚大如鼓,两袖垂与膝下,身后背一顶草笠,腰间是一只硕大的葫芦,足下不着鞋袜。
和尚笑眯眯道:“阿弥陀佛,伍将军神勇无比,此战可记头功!”
伍云召一见这和尚,赶忙抱拳施礼道:“原来是佛祖驾到,末将已然攻破孤山口,佛祖可率大兵前往,只是这山路狭窄……”
这和尚不是旁人,正是弥勒。
弥勒笑道:“无妨,那百万僧兵我已收在乾坤袖之内,此后我只身前往便是,将军无需多虑。”
伍云召点点头道:“既是如此,末将驻守此处,静待佛祖全功而返!”
弥勒呵呵一笑:“好说好说,阿弥陀佛。”
说罢,弥勒抬脚进了山谷,伍云召在后面一看,只惊了个目瞪口呆,原来弥勒收起百万僧兵,此时每一步落下,皆如憾山震地一般,落脚之际轰然作响,地面上的足印清晰至极。
弥勒双手合十快步前行,这山间小路随走随塌,身后所过之处,皆已经被震下的碎石堵得满了。
伍云召见弥勒走远,连忙吩咐所剩骑兵列阵严守,恐怕有人来袭。
罗成那具头尸身躺在地上,但他手中仍然紧握九星银龙剑,此时这剑身突然发起一阵光华,血槽中的银珠爆开一颗。片刻之后,只见罗成的头颅咕噜噜滚在尸身之旁,断口处的血肉竟生出肉芽来,这些肉芽与脖项相互交缠,不过几个呼吸之功便合在了一处。
又过片刻,罗成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