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平闻听有人答话,心中一喜,当即回头一瞧,顿时安心了,他拱手笑道:“原来是马老爷子,有您出马,这娄矮子必输无疑!”
只见一个瘦干的老头从看台起身,穿一套蓝布裤褂,头戴一顶白帽,却是个回回儿。
老者一捋腮下的几根山羊胡说道:“子平少爷,且慢发雷霆,待老夫上场为二小报仇就是。”
说罢,老者足下轻轻一点,身子竟轻如鸿毛,宛如一头鹞子飘飘然飞下看台,待在场中站定,一双豆眼瞧了瞧娄子真说道:“姓娄的,你可认识老夫么?”
娄子真拿眼一看,心中就是一突,这莫子平好大的面子,怎么将这老怪物也请下了山。他心中虽然吃惊,但脸上却堆起了笑容:“诶唷!这不是马元古马老爷子么?这是怎么话儿说的,什么香风竟把您给吹了来?”
马元古嘿嘿一乐:“行啊,娄子真,老夫久不在江湖走动,险些把自己的名字也给忘了,幸亏你提醒,可是谢谢你了。”
娄子真将宝剑往身后一背道:“马老,您跟我师父颇有些交情,按辈分来说,您可是我叔叔辈儿的,您这下场来,可是要教导侄儿我一番吗?”
娄子真是想拿话将马元古挤兑住,你一个大辈儿上台来欺负小辈儿,可不光彩。
马元古听着就来气:“行了娄矮子,刚才候思白和于雄二小可也是你的小辈儿,你将这俩孩子给废了,一个断脚一个断腿,这后半辈子还叫人家如何练武?娄矮子!娄家出了你这么个心狠意毒的玩意儿,也算是祖坟上冒了青烟!今天我就是要替你师父正正门规!看打!”
说话,马老头儿也不再多说,晃一对肉掌罩定娄子真的顶门就拍,娄子真知道自己难敌这马回回儿,但形势所逼,只得硬着头皮上。
娄子真挫身行躲过第一掌,转身刚要出招,就觉得耳边恶风皱起,马元古第二掌已然到了!
“好快的掌!!”娄子真一声惊呼。
马元古恨他不过,双掌如飞,绝不给娄子真喘息之机。
玻璃房中的莫山王微微点头道:“‘盖天神手’马元古,嗯,这老家伙没有一百也得有九十大几了,生平嫉恶如仇,看来这娄矮子要倒霉啊……”
莫山锋也道:“马回回儿一辈子不用兵刃,只凭一双肉掌对敌,这套‘盖天十三式’可称绝学!”
莫山王道:“没想到这刚十来分钟,就已经出现了这般人物,看来今年的比武,有些看头儿啊!”
话音未落,只见场中的娄子真已然大汗淋漓了,此时只有招架之力,绝无还手之功,马元古一双肉掌把他的宝剑牢牢封在下盘,竟一剑也削不出去。
娄子真一边打一边看向东看台,心道这群王八蛋,看我都这德行了,还没人下来接接手吗?再这么打下去,自己不出十招就得死在这老怪物手里!
想到此处,娄子真就要张口求饶,马元古早就知道这小子不地道,如此张口一求饶,自己在天下英雄面前也就没法下死手了,因此马元古掌前发力,一股内劲化作掌风,将娄子真要说的话给生生逼了回去。
“啊……”娄子真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就被逼全咽了,这一下险些把他噎死,就觉得眼前直冒金星,手底下也慢了下来。
马元古一看时机已到,探左掌一捋娄子真腋下的大筋,娄子真诶唷一声疼出了声,当即拿剑的手可就垂下来了,马元古也是真狠,再伸右手抓住这条胳膊,接着口中大叫一声:“开!!”
只见一道红光闪处,鲜血直喷出一丈远近,马元古生生将娄子真一条臂膀给拽了下来。
娄子真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就觉得两颊被劲风刮过,马元古一招双耳灌风就已经到了。
“叭嚓!!”
马元古何等功力,这一下直接就将娄子真的头颅拍碎,当即七窍流血横尸在地。
马元古掸了掸手,冷哼一声,抬腿一脚将娄子真的尸身踢到了东看台下:“娄家这笔帐,老夫自会与他们去算,你们谁愿意为娄矮子报仇的,老夫接着!”
莫子圭在台上看着,面上没有丝毫惋惜之情,他微微笑了笑道:“马老英雄!这娄子真心黑手狠,杀了便杀了,好在他为本少爷先得了两枚铜钱,说来也不算亏。这样吧,我阵中能与马老英雄相匹敌的人物实在少之又少,不如就此作罢,我这边,不再上阵了。”
说罢,莫子圭一甩手,竟不再理会马元古了。
莫山王在上面看着,不知自己家这孩子是什么意思。一旁的莫山权开口笑道:“子圭这孩子聪明的很,这老头儿出师有名,占了个理字,此时风头正劲,这一手以退为进,实在是高明!”
莫山柳闻听笑道:“我看子圭这孩子应该去你们司天堂……”
莫山权看了看莫山王道:“山王哥,你可舍得么?这孩子若有我亲自提点一番,不难在华国政界叱咤风云呐!”
莫山王撇撇嘴道:“子圭这孩子把心眼都用在了旁处,我看他在武学一道也难有更大成就了,不过他毕竟是我烈武堂的子弟,你若想要,便得开个价码。”
莫山权沉吟片刻道:“还是看看再说,看看再说吧……”
此时场内的马元古有些犯楞,他原以为莫子圭一定要派人出来跟自己拼命,可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将自己干在这儿了,这可着实有些尴尬。
马元古正自没主意,就听东看台上有人高喧佛号:“无量天尊!马老哥,既然没人接场子,那贫道陪您走上几招如何?”
马元古顺声音往上观瞧,说话之人是个老道,年纪可不小了,已然须发皆白,头上挽了个牛心髻,横插一支木簪,并无道冠,身上的道袍可有点惨,是补丁落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