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唐牛看着山脚下那巨型掌印,吞了下口水道,“这……这天封手的威力,竟霸道如斯……”
刘玄又将双手背了在了身后,他笑道:“这天封手是要看修为的,若想用,就给我好好用功去。”
唐牛嘿嘿一乐:“大哥,自打您装牧童点化我以来,我可是半分也没闲着……”
刘玄点点头道:“我知道,你现在已近筑基,这速度可是不慢了。”
唐牛哈哈大笑:“大哥,从小我爸就夸我聪明,您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刘玄一个爆栗打在唐牛脑袋上笑道:“夸你两句就不知道姓什么了,行了,跟我下去瞧瞧。”
说罢,刘玄抬脚一步踏在虚空,脚下一片蓝色道纹顿时升起:“跟我上来。”
唐牛闻听,当即一步蹿出也上了那道纹台基。双足踏稳之后再看,已然身悬半空了。
刘玄一步步向山下走去,这道纹台基越来越多,却并不消散,而是形成一条长长的楼梯。
待刘玄走到那巨型掌印上方,他背手俯视前方十万北府阴兵大军,却见那谢安和谢玄正在马背上惊疑不定。
“凡骑乘见我者,不敬!”刘玄声音不大,但这声音宛如天降道音,空中竟起雷声滚滚。再看这十万北府大军,凡骑马者,座下坐骑皆轰然倒地而亡。
“凡持械见我者,不敬!”刘玄再次开口,只见军中凡持兵器之人,手中刀矛弓箭皆瞬间化作齑粉,随风飘散而去。
“凡站立见我者,不敬!”天地间猛然降下一股巨力,所有兵士、将官,包括谢玄和谢安在内,皆被这威压镇得双膝发软,然后齐齐跪倒在地,竟无法起身。
谢玄脸色煞白,转头去看谢安,只见自己这叔父满脸青筋暴起,双臂撑地扑簌簌直抖,似是在对抗这股来自天地间的威势。
等这十万兵全部跪好,刘玄这才下了道纹梯来在谢安跟前:“你便是谢安么?”
谢安已然全身湿透了,额角冷汗如泉,双目尽是血丝:“你……你……你……你是何人!!!”
人字出口,谢安双手离地,背脊双肩嘎嘎直响,竟要慢慢站立起身。
刘玄点点头:“数日前,那阴子都将你从石场救出,你不图相报,反而生了害人之心,如今你取其双目、废其残躯,这一笔帐,该如何算法呢?”
谢安口中发出“荷荷”怪叫,但身子却始终无法直立,一张老脸已然成了紫红色,双目也暴突而出。
刘玄见状笑道:“嗯,你自知取他双目有违天和,想要还于我么?”
话音刚落,只听“噗噗”两声响,原来谢安用力过度,竟将双目从眼眶中喷了出去。刘玄用手轻轻一揽,两只眼珠落在他手,完好无损。
“啊!!!!”
谢安一声惨叫,眼眶中血喷如泉,全身脱力,噗通一声再次跪趴在地,鲜血在身下流成一个血窝。
刘玄将两只眼珠递给唐牛:“好生拿着,这一对仙眼给了这老家伙,实属浪费。”
说完,刘玄又对谢安说道:“嗯,这挖眼一事便算揭过,那一掌又该如何呢?”
谢安心中狂骇,自己吃下那妖蟒的内丹,虽说还没有完全炼化,但此时已非常人可比了,可是这少年,只一句话便将整整十万大军镇压在此不能动弹,这实在是恐怖至极。
想到此处,谢安想说话,可是腹中一股腥甜气冲喉,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来。
这时谢玄在他身后跪着,抬眼看了看刘玄,又看了看谢安,当即开口道:“这位上仙,在下谢玄,这谢安虽是我叔父,但平日里意狠心毒,多有残忍之行径,我北府军上下早已怨声载道!前几日阴子都兄弟的事我虽知晓,但没想到这老贼竟如此狠毒,在下深感悲痛,望上仙斩杀此獠,然后我愿自断一臂,以谢此罪!!”
刘玄闻听一愣,随即看了看谢玄,半晌之后,他微微点头笑道:“原来如此,也罢,我放开你的桎楛,这谢安么,你便亲自斩杀了罢。”
说完,刘玄伸指虚点,谢玄只觉得全身如释重负。
谢玄长身而起,紧走几步来在刘玄跟前说道:“多谢上仙!”
刘玄摆摆手,冲唐牛道:“取兵刃与他。”
唐牛从储物戒中寻出一柄大砍刀递给了谢玄。谢玄接过砍刀看了看,这样式有些奇怪,但握在手中却说不出的舒适。
此时谢安跪在地上听着,早已气炸了连肝肺,只是苦于胸口一股血气壅着,无法破口大骂。听闻谢玄要亲自斩杀自己,谢安再也忍受不住,“噗!”一口鲜血冲喉而出,只溅得浑身皆是。
“你!!你!!!好你个谢玄,好侄儿!!!”谢安终于能说出话来,“原来你早有杀我之心!!好好好!!罢罢罢!!谢玄!!我死不要紧,可你别忘了,那苦行山…………”
谢玄哪里还肯让他多言,手中刀利闪而落,咔嚓一声便将谢安的头颅砍下,咕噜噜滚到一旁。
此时谢安的头颅尚不肯闭嘴:“苦行山……有……有……有宝!!!!”
宝字出口,谢安面目狰狞,脑浆顺眼眶中流淌而出,再无气息。
刘玄在旁看着,冲谢玄微微点头道:“他所言苦行山有宝,又是何意?”
谢玄闻听双膝跪倒,但面上毫无变化,他正言道:“回上仙,这谢安生平最是奸诈,如今知道自己绝无生理,因此便想临死拉我垫背,这苦行山本是我栖身之地,若有宝物,我早已取了,何必等到现在?想来上仙您绝非等闲,必不会中这挑拨之计。”
刘玄笑道:“我知道他想拉你垫背,否则你那一刀下去,便是两颗头颅了。”
谢玄从怀中取出一本名册,双手举在头顶说道:“多谢上仙不杀之恩!此乃北府阴兵名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