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将十几个恶奴尽数打飞了。这些人躺在地上,不是折胳膊就是断腿,但却无一人身死。这老和尚毕竟是出家人,下手之际颇有分寸,只伤人而不杀人。
狗四儿一看,知道来了硬茬子,连忙冲后面喊道:“姚老师!!姚老师!!治把点子硬【1】!!快来快来!!”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赤膊上身走了出来。
这人生得一副凶相,全身肌肉如钢似铁,太阳穴鼓鼓着,一看便是内家的高手。
老和尚抬眼一看,暗吃一惊,没想到这宋家还养着这般高手。
“这位大师,在下姚兴武,不知大师法号如何?为何无故来此搅闹?”
老和尚一听,惊道:“你就是河北八极门的铁狮子姚兴武?”
姚兴武拱手抱拳道:“不错,在下贱名,没想到大师还有所耳闻。”
老和尚叹气道:“姚施主,我与贵派掌门颇有些交情,不知回天和尚的名号,你知不知晓?”
姚兴武哦了一声,接着深深施礼道:“原来您就是昭明寺的回天大师,失敬失敬!”
回天和尚点点头道:“既知我名,姚施主,老衲劝你莫要淌这浑水,宋家欠我徒儿一笔旧债,老衲今日就是来讨要的。”
姚兴武眉头一皱,心中实在不愿与这老和尚做对,但自己拿了宋家不少钱财,如今有事,那可是不上不行,因此他硬着头皮道:“回天大师,按说我在您面前是个小辈,今日本该跺脚一走,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说不起得向您请教一手两手的功夫,否则将来还如何混迹江湖呢?”
回天和尚苦笑一声道:“我也知道你不能轻易走了,即是如此,姚施主就请出招吧,若姚施主一个不留神,被老衲赢上一招半式的话,就请施主自行离去。”
姚兴武知道多说无益,当即撤手上步,一个虎扑,身形快似闪电,挂定风声就向回天怀中撞来。这八极拳向来以凶狠刚猛著称,这虎扑之后便是数个变招,无论那种打上,皆没有轻的。
回天一看姚兴武进招,也不慌张,临敌经验实在是太丰富了,只是微一错身,将小和尚甩在一边,双掌运足内劲罩定姚兴武的双肩就是一封。姚兴武拧腰转身,拿后背一找回天的双掌,口中嘿了一声,一招铁山靠用出,两人插招换式打在一处。
三十多招过后,姚兴武知道自己绝非这老和尚的对手,若不用些阴狠的,怕是难以支撑。
想到此处,姚兴武借转身错招之机,从裤兜里摸出一只瓦楞镖来,镖身上蓝汪汪一道寒光,竟是喂了毒的。
回天虽老,但眼力却不老,一见姚兴武眼神闪烁,便知他要用奸,因此全神贯注不敢有松懈之意。
猛然间只听姚兴武一声大喝:“有了!”说罢,手中镖自腰间射出,直奔了回天的面门,回天把牙一咬,暗道:本不想要你的性命,既然你用毒镖打我,也怪不得老衲心狠了!
回天和尚微低头,毒镖贴着他的脑门而过,接着他单腿一蹬地,噌一下撞进了姚兴武怀中,然后左掌一立,‘啪’一声脆响,只见姚兴武如断线的风筝,直被打出四丈有余,当场昏厥过去,胸口上一只掌印清晰无比。
回天和尚冷哼一声道:“还不叫宋三出来见我!”
狗四儿已然傻眼了,没想到自家请来的高手也被这老和尚给打了,他连滚带爬跑进了后院,不大功夫,便带着一个目光阴鸷的年轻人走了出来,这年轻人正是当年害死古闵两家的宋三少。
宋三少一手插兜,一手拿着烟,紧盯着老和尚说道:“少爷我平生不招惹和尚老道,你口口声声说有旧债要讨,还打伤我家里人,难道不怕王法么?”
回天和尚拉过小和尚向前走了几步说道:“你可认得这个孩子么?”
宋三上下打量小和尚一番,摇摇头道:“不认识。”
回天和尚口喧佛号道:“阿弥陀佛!!宋三,三年前古家的事,难道你都忘了吗?!”
宋三闻听古家二字,脸色立刻大变,他仔细看了看这小和尚,似乎有些眼熟:“老和尚,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回天和尚满面愤恨道:“宋三,三年前,你杀害闵家两口,将闵义先的妻子碎尸,后又勾结本地程所长,害死古家和闵家上下四十三口,这般作为,与畜生有何区别!!!”
宋三先是一愣,但片刻之后便哈哈大笑起来:“老和尚,你可别血口喷人,本地谁不知道,古家和闵家都是逃犯所杀,与我何干?若不是我率家丁将那逃犯擒住,这一村人的性命可也就完了,你这话说将出去,又有谁肯相信呢?”
回天和尚摇摇头道:“宋施主,老衲劝你放下屠刀,人在做,天在看,天地报应循环不爽,今日老衲既然来了,也必定是将此事调查的一清二楚,否则也不会来此与你理论!”
宋三一边听一边冷笑:“行了,老秃驴,收起你那套仁义道德,实话与你说了吧,这些事即便是少爷我干的,你又能怎么样呢?如今是法制社会,你们江湖那一套,早就过时了,你身边的小和尚,想来就是古家的小杂种吧?”
回天和尚双目一寒,知道这人已然无药可救了,当即叹了口气道:“杀一人而救千万人,我佛慈悲,今日老衲就要开杀戒了!!”
说罢,回天和尚身形一晃,三两步就来到了宋三身前,抬掌就奔他的顶门拍去。
宋三大惊,他下意识往后一撤,插在裤兜中的手猛然掏出一只手枪,也来不及瞄准,胡乱就按了扳机。
“嘭!”
老和尚毫无防备,这一枪正中了右胸,他惨叫一声手捂胸口踉跄后退,直退到了小和尚身边。
宋三一阵狞笑:“老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