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古朴的房间里,八爷正坐在藤椅上翻看着《论语》,桌旁依然放着他最爱的西湖龙井。
“爷,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办,”一直站在身旁的残刀问道。
八爷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说道:“还能怎么办,跟往常一样生活便是。”
戴上老花眼镜的八爷,看上去有种老学究的味道。事实上也是如此,八爷也算是博古通今,读的书不再少数。如果八爷去大学应聘教授的话,要通过并不是什么难事。
“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我……不甘心。”一想到青帮的败北,残刀的心就隐隐作痛,败得太快了,快得自己的思维都跟不上了。
八爷轻叹一声,说道:“残刀,成王败寇的道理你也是知道的,输了就是输了,无所谓什么甘心不甘心的。时代在进步,像我这个老人,也该退出历史的舞台,留给年轻人了。”
残刀听得出八爷话语中的落寞,心中略微有些酸楚,说道:“不,爷,您并不老。俗话说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不服老,不输老,这不正是真谛吗,”
残刀跟着八爷久了,耳濡目染,也学会了开导起别人來了。
八爷喝了一口西湖龙井,叹道:“好了,我都放下了,你怎么还执着于此呢,唉,说到底还是我辜负了你啊。”
残刀沉默,他知道这个“辜负”指的是什么,不再言语。
“爷,总部那边派人來了。”一名青帮的帮众跑了进來,气喘吁吁地说道。
“总部派人,”八爷心中有些诧异,略加思索一番,然后说道:“备茶,我要亲自招待,不可怠慢。”
“是。”那名帮众得令,然后退了下去。
残刀眉头微皱,青帮刚刚败给御天门,总部又在这个时候派人过來,想必不是什么好事,來人或许也不太简单。
……
青帮的会客厅,一位青年正端坐在沙发上,细细品尝着华夏十大名茶之一的黄山毛峰。
这种茶属于绿茶,产于安徽省黄山一带,所以又称徽茶。新制茶叶白毫披身,芽尖峰芒,且鲜叶采自黄山高峰,遂将该茶取名为黄山毛峰。
青年举止优雅,面容白净,一身白色休闲装,看上去有些虚弱,倒像是一位体弱多病的书生。在他身旁站着一位中年人,身材壮硕,肌肉发达,左眼上有一道刀疤,看上去戾气横生,令人不寒而栗。
“哦,原來是欧阳少爷,失敬失敬。”见到來人,八爷赶忙恭敬地说道。
欧阳飞花,青帮帮主欧阳啸的儿子,中性的名字,常常让人误以为是男性化的女性。
欧阳飞花放下茶杯,轻笑道:“八爷客气了,论辈分,你可是比我高上一大截的,您的礼我还真是受不起。”
八爷坐在沙发上,说道:“真是让欧阳少爷见笑了,到了如今这一地步,老夫还真是无颜面对帮主啊。”
见到八爷单刀直入,欧阳飞花也不再拐弯抹角,玩味地说道:“能让八爷这样的老江湖都甘拜下风的人,恐怕不太简单吧。”
“他确实不简单。”八爷叹道。
残刀一直站在八爷身旁守护着,他的目光无意识地看着欧阳飞花身边的那个中年人,感受到了丝丝的压迫感。
欧阳飞花从中年男子手里拿來一把精致的纸扇,不停地拍打着手掌心,节拍沉稳,但却带给人不安的感受。
“我说八爷,不必因为一次失败而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您可是老江湖了,也见识过许多大场面,对方再强,也不过是一位不成气候的小鬼,所谓的帮派也不过是一个刚刚崛起不久的‘菜鸟’。我们青帮倘若真的动起真格來,您觉得他能承受得住吗,”欧阳飞花冷笑道。
八爷心中叹气,这位少爷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自负,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看不惯其他人的好,总觉得自己是强大的存在。
但这种人往往是最容易失败的。
欧阳飞花瞥了一眼八爷,轻笑道:“八爷未來有什么打算,”
这句话把八爷给问住了,他有些诧异欧阳飞花会问这个问題,但还是回答道:“还沒想好,不过我都这把年纪了,也该好好休息了,我看还是找个僻静的地方安享晚年吧。”
欧阳飞花耸了耸肩,说道:“八爷就是八爷,还是这么地淡泊名利。我认识一位房地产商,他在南方有一栋别墅,正好空着。我打算把它让给你,您看怎么样,八爷,”
八爷沒有答话,面色有些阴沉。
“欧阳少爷,八爷现在正值老当益壮,并不需要这些。爷他确实有想退休的意愿,但不是现在,还请欧阳少爷谅解。”一旁的残刀忍不住,激动地说道。
“残刀,不得对欧阳少爷无礼。”八爷面色一变,连忙对残刀说道。
欧阳飞花玩味一笑,将纸扇撑开,往身上扇着,说道:“你叫残刀是吧,听人说你还是世界黑帮排名第七的高手。这么年轻就能获得如此殊荣,还真是叫人佩服。不过这人出名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也就多了起來。”
说到这里,欧阳飞花邪笑着对残刀说道:“听说当年在京城有一个叫做……”
“欧阳少爷,请您不要再说下去了。”还未等欧阳飞花说完,残刀就激动地打断了他的话,身上也逐渐泛起了杀意。
见到这种情况,欧阳飞花身旁的那位中年人立马站在他跟前,冷冷地注视着残刀。
“真是个容易激动的家伙。”
欧阳飞花冷笑着,朝着八爷说道:“八爷,这就是您的待客之道吗,”
八爷面色更加地阴沉,但碍于欧阳飞花的身份,还是勉强露出笑容回答道:“真是不好意思欧阳少爷,是我待客不周,还请勿见怪。”
“怎会,我欧阳飞花又不是那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