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峰,一处偏峰之上。
这里的一大片区域是马师兄给他安排的住处,风景秀美,幽静怡人。
此处是在一片断崖脚下,薄雾缭绕,流水潺潺,瀑布如同银河般落下。
有小桥碧亭,古木老藤,种种布置,令人心旷神怡。
这是战峰少有的“奢淫”之所,曾是一位已故女剑仙的住处。战峰大部分区域都是朴素简约的风格,为的就是防止弟子沉湎于这些外物,专心修炼。
如今,赵千羽暂居此处,并且准备在此待客。
他身着玄衣,端坐在碧亭之中抚琴,双手拂动,翩翩若蝶,给人以灵动轻盈之感。他的手指划过琴弦,乐声优美动听,与这高山流水之景相和,令人沉醉。
一曲奏罢,有人喝了声彩。
“好曲!没想到赵师弟也深谙琴艺。”
“不敢在华师兄面前言艺,”赵千羽露出微笑,“此前我对琴一窍不通,前几日才专门向乐师请教过,曲子也是我故乡的前贤所编。”
“师弟过谦了,”华云飞看上去心情愉悦,“师弟为我而学,为我而奏,云飞深感惶恐。”
“峨峨兮若高山,洋洋兮若江河,高山与流水相和。此曲精妙绝伦,不知是何人所作?”
“此曲名高山流水,我所奏版本,作者已不可考。
关于此曲,在我的故乡尚有一段典故:
有两位古人,一名曰俞伯牙,一名曰钟子期。俞伯牙乃一贵人,善琴;钟子期却是一樵夫,善听。
俞伯牙坐在船上抚琴,却没想到琴音之意被一名樵夫听懂。俞伯牙怀疑樵夫只是装腔作势,他要考验樵夫,故意弹起赞美高山的曲调。
樵夫听了,赞叹说:‘弹的真好!像是巍峨的高山!’
俞伯牙又换了个曲调,以表现奔腾的流水。
樵夫听后说,‘真妙!我好像看到了滚滚的河流!’
俞伯牙认定这个樵夫就是自己千古难遇的知音,连忙问对方姓名。俞伯牙、钟子期两人相谈甚欢,喝酒抚琴,畅谈乐理,不知不觉中已经夜尽天明。两人告别,相约来年再会。
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等到俞伯牙赴约时,钟子期已经去世了,遗言中曾表示对未能再见俞伯牙的遗憾。
俞伯牙伤心不已,摔碎古琴,终生不再弹。”
华云飞闻罢,被故事深深打动,扼腕叹息。
赵千羽见状,不再卖关子,言道:“在下既不是俞伯牙也不是钟子期,于乐理只是初学者。此番以琴会客,乃是带着诚意而来,求华师兄为我做一件事。”
“哦?不知是何事,让师弟如此大费周章?”华云飞不解。
“此事涉及你我二人性命,希望华师兄不要将今日之事外传。”
华云飞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露出正色,道:“我会保密,请师弟直言。”
“我邀华师兄前来,所为的乃是狠人大帝的传承。”赵千羽直视着华云飞的双眼,用严肃的语气说道。
“不知师弟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我身上并无大帝传承。”华云飞矢口否认道。
“我知道华师兄有所顾虑,但此事并非其他人告知于我。”赵千羽解释道,“至于如何得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请恕我无法相告。华师兄只需知道,我不会加害于你即可。”
“话不能乱讲,你就不怕我将你就地格杀?”华云飞威胁道。
“呵呵呵”,赵千羽自嘲般地笑了起来,“我本源枯竭,已然是待死之躯,华兄对我动手,于我而言不过是早死几天和晚死几天的区别罢了。我死不死对华兄来说并不重要,但华兄自己的命是否重要?”
赵千羽气势凌厉,双目逼视华云飞,直接揭他老底:“你所修只是吞天魔功,对于狠人大帝的真正传人、不灭天功持有者来说,你只是一个鼎炉。
他迟早会来收割你的本源,到时候你会死,甚至你的亲朋好友也会遭遇危险!如今,你的所谓护道者,不过是狠人的真正传人派来监视你的罢了!我所说的,对也不对?”
华云飞面色大变,惊得浑身冷汗直流,低声喝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办法帮你摆脱宿命,只需要你将手中的狠人传承给我一份!怎么样,这笔交易你做不做?”赵千羽图穷匕见。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所谓的帮我摆脱宿命的办法是什么!”华云飞虽然心中信了赵千羽七分,但事干重大,不可不慎。
“待我修吞天魔功恢复本源,修行有成后,帮你灭了他们这一脉!”赵千羽做出一个手抹脖子的动作,面露狠色。
华云飞十分震惊,这事他都不敢想,他激动地叫了出来:“你疯了!”
“我没疯,我有这个把握。而且,吞天魔功这东西,你不是已经传给过别人了吗?”赵千羽目光炯炯,盯着华云飞的双眼。
“李小曼?那个贱人!”华云飞已经彻底失态,今天所闻太过骇人,已经有些超出他的接受能力了。
“不是她,她没有泄露你的信息。我之前没骗过你,没有人把你的情报告诉我,我知道是因为我有自己的方法。”赵千羽耐心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