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婉妍进来,净释伽阑冷冷道:“都下去吧。”
此言一出,侍奉在两旁的人都是长长舒了一口气,连忙就走。
才送走一个疯子,又来一个疯子……
婉妍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大步流星地走入,路过净释伽阑,就往自己的房间去。
“过来。”
然而,净释伽阑用指节敲了敲桌子,声音明明不大,却是振聋发聩。
婉妍冷笑一声,脚步不停,看都没看净释伽阑一眼。
然而下一秒,净释迦阑一扬手,一道铁索就捆住了婉妍的腰。
婉妍使劲挣扎了几下,却纹丝不动,只能回头怒瞪净释迦阑。
净释伽阑目视着前方,又一挥手,婉妍就被自己腰间的铁锁,硬生生拽到了净释伽阑面前,就连转身都不能够,只能看着净释伽阑。
明明是婉妍站着俯视净释伽阑,可是看着净释伽阑的眼神,婉妍就是莫名觉得,自己低了他一头。
婉妍把净释伽阑惹急太多次了,但只有这次,婉妍知道,净释伽阑是真的震怒了。
净释伽阑没有看婉妍,只是一手放在桌上,若有若无地把玩着茶杯,冷声质问道:
“你去哪了?”
虽然凤凪扶什么都不让她做,但听她话中之意,婉妍猜到明天,凤凪扶会有一些动作。
想到这里,婉妍心里有些发虚,但还是冷笑着回道:“与你何干?”
净释伽阑倏尔抬头,一双眼紧紧盯着婉妍,眼里的冷到了极致,此时看起来,竟像是蓝色的火焰。
他一语戳穿婉妍,“你去见凤凪扶了?”
婉妍知道净释伽阑知晓一切,也便懒得掩饰,干脆一言不发。
“他和你说什么了?”
婉妍仍是不说话,用无声和净释伽阑对峙。
“说话!”净释伽阑低声吼道,捏着杯子的手指,都有些微微发紫。
婉妍渐渐意识道,自己不知道怎么的,就碰到了净释伽阑的底线,今天自己不说,净释伽阑是不会罢休的。
婉妍只能硬着头皮,道:“这话你为什么不去问你表妹,要来问我?”
净释伽阑强压着怒火,咬牙道:“宣婉妍,我不管你们在图谋什么,你都给我离凤凪扶远一点。
凤凪扶这人,看着面善嘴甜,实则心黑腹窄气量小、多疑记仇城府深。
就以你的本事,根本算不过凤凪扶,迟早被他算计了。
所以,不论你和他谋划什么,都是与虎谋皮。”
净释伽阑这话,倒让婉妍微微有些吃惊。
按理说,凤凪扶是净释伽阑的亲表妹,在公布自己是天命尊后之前,天下人都以为,凤尊才是天命尊后的最佳人选。
没想到,在净释伽阑眼里,居然这么仇视和提防着凤凪扶,甚至于提醒一个外人,远离自己的表妹。
果然和净释家族沾上边的人和事,就没有简单的。
婉妍在心里暗暗道,冷眼看着净释伽阑,道:
“你们家的事情,和我无关。
我的事情,我去哪、我见谁,你也别管,这不是我们昨日才刚说好的吗?”
净释伽阑闻言,气得脖颈儿的青筋都暴起了,但还是强压着怒火,尽可能冷静道:
“宣婉妍,你的其他事情,我都可以视而不见。
但唯有这件,没得商量。”
净释伽阑的态度越是强硬,婉妍就越要反抗,冷笑着道:
“是不是你看谁都不顺眼?我怎么觉得比起你,凤凪扶看着可要心善太多了。”
婉妍话音未落,就听“啪”的一声巨响。
净释伽阑一扬手,就把桌上的一整套茶具,全都掀翻在地,正好擦着婉妍的衣摆过去,在婉妍脚边碎成一片。
婉妍瞥了满地碎片一眼,并没有吃惊,看着净释伽阑的眼睛,愈加沉默。
净释伽阑一只手掌按着桌子,另一只手的手指微微一勾,就凭空从婉妍的袖口中,抽出了一个小纸包。
“你想干什么!”婉妍见纸包掉出,原本的玩世不恭瞬间消弭,整个人的身体都绷紧了,立刻就挣扎起来,试图抢回小纸包。
然而小纸包已经落入净释伽阑的手中。
“宣婉妍,这药对你而言,可比你的命还重要吧。”
净释伽阑两指夹着小纸包,口吻陡然严厉。
“如果再我知道一次,你胆敢私会凤凪扶,那这药,你就别想要了。
到时候我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婉妍又是气又是恼,气得脸都涨红了,死死盯着净释伽阑,沉声喝道:“十殿阎罗,召来!”
下一秒,只见十殿阎罗剑如箭矢一般,从殿门外飞来,快得连影子都难以捕捉。
飞来后,十殿阎罗“唰”地割开婉妍腰间的铁索,随即落入婉妍手里。
婉妍左手持剑,直取净释伽阑,右手准备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