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宣奕即使自己也很瞧不起自己这种窝囊行为,但是作为最识时务的俊杰杰中杰,宣奕能忍。
然而,再胆小怕事的宣奕,也有自己的软肋,也有不能被触及的底线,那就是姐姐、妹妹和嫣涵。
婉姝是锦衣卫指挥使的淳于府大少奶奶,婉妍更是“恶贯满盈”的阎王爷,支劾就是再放肆,也不敢拿这两个人开涮。
如今有了嫣涵,他们可算是找到了能把宣奕惹急的新乐子,快乐地在宣奕的底线上疯狂试探。
捏软柿子捏习惯了的支劾,是万万没有想到,原来小奶猫被逼急了也会抓人。
在震惊之下,一向眼疾手快的支劾,被宣奕狠狠甩了一个耳光,居然都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别说是支劾,就是围在宣奕四周的那七八个走狗,一时间也都面面相觑地愣住了。
支劾伸出手,不可思议地摸了摸自己滚烫作痛的脸颊,疼痛和屈辱终于让他回过了神。
在盛怒之下,支劾没有立刻还手回去,反倒是先癫狂地大笑了两声,之后连一句话都没说,就一阵风一样地猛地揪住了宣奕的衣领,用力之大甚至将宣奕整个人都提离了地面。
紧接着,支劾对准宣奕细嫩的小脸,上去就是狠狠一拳。
这练功的人和不练功的人,显然是有着天壤地别。
支劾这一拳和宣奕方才那一巴掌,有着质的不同,宣奕那小身子骨哪里禁得住这如山重一般的拳头。
这一拳上去,宣奕只觉得自己半边脸,满口的牙,甚至连着脑袋的骨头都碎成渣了,疼得他是晕头转向,眼前的世界尽是一片天旋地转。
不过就这一拳哪里出得了支劾的气,他紧接着一抬腿,对着宣奕的膝盖就是狠狠一脚,直接将宣奕放倒在地,然后对着宣奕也不管是前胸后背,上去就是一顿极重的拳脚相加,其间还辱骂声不绝于口。
“你这个没断奶的王八羔子,你毛都没长齐,还长了本事了!你祖宗爷爷你也敢动!今天老子不把你肠子打出来,绑成花系在你脑袋上,老子就不是你爹!”
支劾的拳头下本就没轻没重,在暴怒之下更是一拳一脚都是把宣奕往死里打的架势。
围着的那七八个跟班见状,生怕打出人命来,劝也不敢劝,也不敢跟着上来帮忙,只能在旁边不安地吆喝着,象征性地给支劾助威几声,心里还连连祈祷着,祖宗啊我的祖宗啊!你可悠着点啊!
这要是打出了人命,您老倒是不怕,那我们还不得被那个连死人都不放过的阎王爷,给赶尽杀绝啊!
就在支劾挥汗如雨地对着宣奕一阵爆揍,全身心都投入其中之时,他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就算是支劾还记得,也完全不会当回事的一个人。
“支公子,请你放了少爷。”
就在支劾狂殴宣奕时,在支劾的耳后,嫣涵的声音缓缓响起。
声音不大,但在柔软的声线中,融入了许多连宣奕都闻所未闻的强压着的冷意与杀气。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这么和你爹说……”支劾闻言,当即就要辱骂嫣涵。
谁知下一秒,一阵阴森的凉意就出现在了支劾的脖颈儿间,突如其来的冷刺得支劾一个机灵。
那是一把约半臂长的匕首,打造得极其锋利。
一瞬间,不论是支劾还是他的走狗们,都静了下来。
整个屋子中,就只有被打得伏在地上的宣奕不明就里,传出沉重的喘息声。
嫣涵急了。
方才支劾用最肮脏的思想和言语,对嫣涵她自己进行百般的侮辱,嫣涵没有动手,只是握着宣奕的手更紧了些。
她不想给宣奕、给宣家添麻烦。
可是此时,眼见着宣奕被他们按在地上痛打,嫣涵想着,哪怕是赔上自己这条命,也要把少爷给救出来。
一时间,屋子里的空气被匕首的寒光层层收紧。
然而,逐渐凝重起来的气氛并没能影响支劾,毕竟刀子挨多了,也就不怕了。
像支劾这种游手好闲的欠揍货,要是没点真本事傍身,那早就被各路仇人杀了一万次。
所以,哪怕支劾此时正被一把匕首抵着脖子,心中却也没有紧张起来,毕竟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支劾缓缓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只手却仍旧死死压着宣奕不放他走。
与此同时,支劾不动声色地催动自己的千里眼,眼神锁定在距离自己十几米外的茶桌上。
在那桌上,摆着几个擦得锃亮的白色陶瓷茶杯。
就在那小小的茶杯之上,支劾看到了倒映出来的站在自己身后的嫣涵。
在一般的人眼中,从十几米外看一个茶杯上倒映出的像,那简直模糊得分辨不出人形,什么都看不出来。
可是在支劾的千里眼中,此时看那指甲盖大小的模糊倒影,清晰得宛如看一面等人高的铜镜。
不论是嫣涵手中拿着的是怎样的匕首,亦或是嫣涵眼中的杀气,支劾都看得一清二楚。
就在支劾催动千里眼的同时,周围的支劾走狗们,已经小心翼翼地从两边向着嫣涵踱步而去,试图包夹拿下嫣涵。
然而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