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剧烈的震颤让韦崇捷顿时感到头晕目眩至极,全世界都在“嗡嗡”作响,整个头皮都被震麻了。
“在我让你说之前,不管我问你什么、你知道什么,你都只能说不知道,其余一个字也不许说。”蘅笠一只脚抬起踩在刑架上,晃了晃手上的小锤子,淡然地说道。
韦崇捷一时也不明白蘅笠想干什么,但心里的恐惧已经将他所有的理智淹没,说话居然都拉上了哭腔,不住地哀求着:“大人您就饶了我吧!!求您饶了我吧,你问什么我答什么,我知道的决不敢对大人隐瞒!”
“你是听不懂我说话吗?”蘅笠眉头微微蹙起,显然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抬起锤子对着韦崇捷的头又是狠狠一锤子,一字一顿地又重复了一遍。
“在我让你说之前,我问你任何问题,你都只能回答不知道,若回答别的,就挨一锤,直到你会说了为止。听明白了吗?”
蘅笠最后一句话咬得极重,云淡风轻的声音下掩藏着巨大的杀机,就连一旁的狱卒都不约而同地一颤,感到浑身发寒。
“听……听明白了。”韦崇捷满脑子都是“嗡嗡”作响的声音,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震颤得他别说思考,就是正常说话也不能够了,只知顺着蘅笠的话应和。
“砰”,又是一锤子,这一下砸得韦崇捷脑仁都要碎开了。
“听明白了吗?”蘅笠几乎是低声吼了出来,凌厉的双眼紧紧盯着韦崇捷。
“不不不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韦崇捷终于反应过来,急切地吼了出来,语速快到结巴。
“很好。”蘅笠放下了腿,头都没回地对身后的蓝玉扬了扬手道:“现在可以开始记录了,就从他上一句话开始。”
“是。”蓝玉应道,心中见怪不怪地冷笑一声,扶着袖子拿起笔,快速记了起来。
不愧是净释家的人啊,折磨起人来门路果然多。
在门口偷看的婉妍,此时也蹑手蹑脚地溜进来坐在蓝玉旁边,对蘅笠的举动完全是一头雾水,满腔抢回功劳的热忱尽数散去,一心只想安安静静啃着鸡腿把这场大戏看完。
“韦崇捷,你有没有贪墨两年前那笔用来修整陵江河道的修河款?”蘅笠沉声问道,边说着边转身向一旁的桌子走去。
“不……不知道。”韦崇捷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不知道啊……”蘅笠口气轻快地轻声重复道,看着桌面的眼神专注,修长的手指从一排锈迹斑驳、大小不一的小刀上划过,最后落在了一根长约两寸的铁钉上,用手指轻轻夹起来后漫不经心地从肩膀往身后一扔,那长钉便似脱弓之箭一般,准准插入韦崇捷左胳膊的肘内侧关节中。
铁钉速度之快让韦崇捷几秒之后才惨叫出声。
“啊!”
这……也太狠了!婉妍看得直接呆在了原地。
听着韦崇捷凄厉的惨叫,蘅笠看着桌面的眼神抬都不曾抬一下,又从桌上拿起一根长钉,平淡地问道:“再问你一遍,你可曾贪墨两年前那笔修河款?”
“不……不知道……”韦崇捷疼的面目狰狞,却不敢不听蘅笠的话。
蘅笠微微莞尔,又是一根长钉飞快地钻进了韦崇捷右胳膊肘的关节中。
“那户部批给江泉县的修河款数目可与预批数额有差?”
这次蘅笠从桌上拿起了一把长钉,不紧不慢地转身向刑架走去。
双臂痛得钻心倒让韦崇捷的头脑清醒了一些,并没有立刻脱口而出,而是在心里琢磨了一下。
我本来无需审问就要坦白,但蘅笠偏偏不让我说,要费劲审问,还让司书从我说不知道才开始记录,相必是怕我一口气交代了,便没了刑讯逼供的机会。所以才逼迫我说不知道,方能以审讯之名,狠狠折磨我。
只是韦崇捷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位爷。
猜到了蘅笠的目的后,韦崇捷明白只有越快说出一切,才能越早摆脱这非人的折磨。于是韦崇捷立刻大声说道:“有差!都是……”“咚、咚、咚”
韦崇捷才刚说了几个字,就被头部直击脑仁的剧烈震颤激荡地说不出话来。
蘅笠面无表情地拿着锤子一下接一下重重地敲打着韦崇捷头上的铁帽,就像和尚敲木鱼一般。
一时间审讯室里就只有“叮叮当当”的锤头声,韦崇捷所言别说蓝玉听不见了,就是韦崇捷自己也听不见。
韦崇捷被砸得头晕眼花,脑袋疼得就要炸裂开来,赶忙止住了话头,拼尽了全力喊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蘅笠闻言,这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道:“我警告过你,想好了再回答。”,说罢蘅笠又拿起一根铁钉,用锤子将它砸入了韦崇捷膝盖的关节中。
韦崇捷终于意识到,不论自己今日如何挣扎也逃不过了,一时间希望尽无,不论蘅笠问什么,都老老实实说不知道。不一会,韦崇捷身上包括手腕、脚踝的所有关节,都被钉上了长钉。
一时间韦崇捷就像一只刺猬一样,被钉在架子上动弹不得,面部肌肉因为剧痛而扭曲成一团,鲜血从钉子上滴滴答答地落下。
婉妍专注地看着蘅笠的一举一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