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骋疆场,不屑于参与朝堂诡计,又性情刚烈正直,可没少得罪人。
而和大人的秉性,绝不可能明知边境有乱,还容忍外族肆意侵扰天权疆土,所以必会秉公直言。这就给了任党把内臣勾结边将的大帽子,扣给林将军并和大人的机会。
前朝就是因为内臣勾结边将霍乱宫闱,导致藩王逼宫,天下大乱。故陛下最是厌恶内臣与边将结交,哪怕只有一点风吹草动,也必会严查。这次的事情,显然就是一个专门下给和大人以及林将军的圈套。”
蘅笠显然也想到这里,一只手扶住下颚,目光凛然地说道:“没错,恐怕早就有人在陛下耳边煽风点火,只等今日事发了。”
“下官也是这样想的。”婉妍的思路飞快地运转着,手里的笔也没有停,“可下官还有一事不明,这安南胡氏弑君篡位已是上月的事情了,并没有听说胡氏扰我天权边境的消息啊。何况上月时胡氏还上奏请求陛下册封其为新安南王,显然是对天权示好,却在这个月就占天权边境四州。如此反复无常,到底意欲何为?
难道,是有人为引和大人入局,故意授意安南胡氏作乱的?”
蘅笠没有明确表态,但从蘅笠的眼神中,婉妍明白了自己的猜测显然应和了蘅笠的猜测。
“不排除这种可能。”蘅笠保守地说道,“但假使真是如此,那任霖阁为了铲除和大人,是不是太不惜余力了一点。
和大人不过是经常在朝堂上同任党对抗,但手中并未掌握什么真凭实据,并不至于引得任霖阁不惜调用藩属的力量来进行铲除吧。”
婉妍闻言,手中的笔渐渐慢了下来:“大人您的意思是,任霖阁这次矛头的指向另有其人,只是顺便拉和大人下水吗?”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蘅笠向来缄口不言自己的猜测。但是在昏黄的烛火中,婉妍分明从蘅笠的眼中,看到了肯定的答案。
蘅笠伸手取过砚台,扶着袖子细细地研着墨,轻描淡写地说道:“这都很难说,但或许有人可以告诉我们答案。”
“林将军?”急性子婉妍冲口而出。
蘅笠这才终于点了点,免了婉妍的盲猜之苦:“虽然林将军从未和任党有过直接交锋,但冥冥中我总觉得,任党似乎有定要铲除林将军的理由。”
婉妍扣了扣脑袋,胡乱猜测道:“难道他是为了西南边境的军权?”
这个猜测连婉妍自己都不信服,又立刻开口推翻掉了:“这也不会啊,自古以来,手握兵权的重臣是天子最忌惮的存在,这任霖阁深谙此理,从不向兵权这出力不讨好的地方伸手,此次自然也不会为了西南兵权如此大费周章。”
“不用猜了。”蘅笠打断了婉妍的思考,“陛下遣锦衣卫前去安南都指挥使司押送林将军回京,我会暗中安排他们途经蜀州,我们可与林将军有一面之缘。到时我们一问便知。”
“那太好了!”婉妍顿时感到事情有些明朗起来,紧锁着的眉头渐渐松开,“现在我们只要稳住左臻,就有时间可以调查了。”
说到这里,婉妍方才明朗起来的小脸,又带上了一抹愁色:“所以大人您还没告诉我,到底怎么能先稳住左臻。”
蘅笠轻笑了一声,从婉妍旁边抽出一页信纸,取了一支笔,洋洋洒洒地书写起来,故意给婉妍卖关子。
“这些你不用操心,快点把这些案件誊抄好才是要紧,天亮之前就要寄走的。”
“嘁……故弄玄虚。”婉妍的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气哼哼地小声嘀咕着,却只得继续奋笔疾书,充当苦力。
一名忠臣,一名勇将。这是天权国承受不住的损失,也是百姓承受不住的损失。
虽然二人很默契地没有说出来,但二人都感受到了压在身上的重担。
黑夜再次恢复了沉寂,唯有纸笔摩擦的声音,倒为这安详的夜,添了几分风雨欲来之前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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