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安大睁着眼睛往地上看, 试图看出点什么,奈何屋里实在太黑,锦安把眼睛睁的都要酸了也只能看到一点模糊的轮廓。
【别看了, 】系统声音严肃地喊锦安:【快去睡觉。】
锦安‘哦’的一声,连忙缩回了自己的被子里。
土坑里好像是烧过柴火的,床上还有热度, 被褥里躺进去就是热烘烘的带着燥气, 明明旁边还有个热气腾腾的大个陌生男人, 但锦安不知是心大还是什么,在这种舒适的暖意下, 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香香的睡了过去。
只这暖气好像维持的时间不够久, 睡到半夜的时候锦安就感觉到了一股凉意, 从厚实的被褥底冒出来, 顺着脚一寸寸的往上滑。
滑腻的,像蛇在他身上滑动, 睡梦中的锦安想要从被子里爬出去, 但却梦魇似的,完全不能动弹, 只能任由那冰寒的凉意把弄着他涂抹着油膏的小腿,连脚趾缝隙都被好生玩弄了一遍。
……
“唔……”
凌晨的黑暗里,依旧有余热散发的土炕床上,陷入噩梦的漂亮小寡妇忍不住梦呓了声,声音娇俏的,带着钩子般, 一下就唤醒了床下的小狗。
他猛地睁开眼睛, 站起身来, 往床上看, 因为说不出话,他只能直接走到床边,想伸手去摇床上梦魇的人,只手刚伸,锦安就一个用力把身上的被子给蹬开了。
大张着嘴巴,呼呼地喘息着,胸脯也跟着起起伏伏,他伸手想要去抓缠在他身上的东西,可惜抓了个空,直接把手放到了薄薄的外裤上。
混着油膏,在抓挠中,发出腻腻的声响,原本想要问锦安怎么了的纯情小男生,不知怎么的,眼睛猛地睁大,愕然地看着床上的漂亮小寡妇。
他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画面,以至于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脸色爆红,浑身发热,眼波都随着黑暗中黏腻的声响而颤动。
“滋滋……”
床上的锦安不知梦见了什么,双腿并拢突然蹬了一下,在黎诀恍然的视线中,终于放了下来,又闭上嘴巴睡了过去。
那一瞬间,黎诀的心脏都仿佛跟着那猛然的动作也咚咚巨响了声,直到听到了对方平稳的呼吸声后,他的心脏也才跟着缓过来。
黎诀僵站在床边,看着土炕上熟睡后被子都被蹬到掉在沿上的娇气小寡妇,最后还是同手同脚地往床走了一步,然后僵硬地伸手……把被子给人盖好。
“呼……”
黎诀吐出口浊气。
……
第二天锦安醒来的时候,浑身都不舒服,身上仿佛流了层汗一样,把衣服黏在了他皮肤上,连大腿内侧都是水汪汪的一片濡湿痕迹。
【我尿床了???】锦安摸到一手水,脑袋都空白了。
本很快回复他的系统,今天也跟休眠才起床似的,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回他:【不是。】
锦安把手收回来,看着手上粘腻的液体,问:【那我身上怎么湿湿的?】
虽然昨晚没有醒来,但锦安还是有点印象,他记得昨晚突然变得很冷,怎么盖被子都捂不热,但现在摸起来,被窝里热热的,土炕上还燥得很。
锦安只能想到会不会是因为尿床了,把被子弄出水了才会感觉湿冷。
系统默然失语。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都要二十岁的人,会这么自然的联想到自己尿床的事情,说的也十分坦然,就像、像是尿过很多次了一样。
【是热到流了很多汗吗?】锦安不知道沉稳的系统在乱猜测他是不是经常尿床,还把手抬起来嗅了嗅:【但是不臭啊,香香的。】
系统:【……】
系统无语道:【没有。】
【土炕太燥了,你昨晚没擦身上的油膏,被热化了。】
锦安嫌弃的把手推开,这才放心掀开被子。
一打开就是热烘烘的廉价油膏味道,夹杂着一点暖香。
黎诀早就醒了,此时已经穿好衣服坐在了木凳上,原本铺在地上的被褥也被很好的折叠起来,规规矩矩的放在一旁。
【坐的好端正。】
锦安穿鞋子的时候还不忘吐槽副本里的纯情小男生一句,然后才往门口走去。
身上实在是不舒服得慌,锦安很想洗澡,但屋子狭小的,连浴室影子都没看见,锦安猜测应该在外面。
此时天色已经亮了起来,只土房子没有窗户,显得光线有些沉,锦安把灯拉亮后就又趴在门上往外望。
一指粗的褐色麻绳,横拴在木门把手上,因两个酒鬼喝醉后手上没什么力气,留出短短的一截,松紧度刚好够锦安拉开一条小缝看外面的情况。
外面是干涸的黄土地,从缝隙里斜看过去还能看见一个茅草土屋,黄色的肥美大母鸡被套着脚拴在门框上。
锦安顺着缝隙试探性地扯了扯绳子,发现没法弄开后就皱着脸去问跟在他身后的哑巴。
“他们什么时候来啊?”
黎诀闻言就朝锦安比划了下,发觉锦安的脸蛋更皱后,才意识到对方看不懂手语,狼似的眼睛顿时往屋内一扫,凌厉的视线最终停留在桌上的水壶上。
粗粝的食指沾上水,在桌面写了个‘晚’字。
酒醉后一般都会睡到很晚才醒,现在才早上九点过,要等黎叔起床给他们开门,怕是要等许久。
黎诀写完就看见锦安撅起嘴巴,有些不开心,他心下一慌,粘着水又问:‘你有事要出去吗?’
“嗯嗯,”锦安翘着眼睛去看黎诀,弱声弱气道:“想洗澡,身上不舒服。”
很自然的抱怨语气,让黎诀一愣。
他下意识从嗓子里发出‘啊哦’两声,声音沙哑又难听,黎诀一下就又闭上了嘴巴,转而继续写字。
笔锋凌厉骨感,比他声音好很多。
‘有剪刀吗?’黎诀问。
锦安抿着嘴巴好好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