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喝一杯罢!”
于是,三皇子便带头举起了酒杯,对众人道:“愿四海升平,国泰民安。”
众人也齐声应和,“四海升平,国泰民安!”
说罢,众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豪气干云。
张乾意犹未尽地啧啧两声,道:“还是三殿下的酒好啊!自从离开了京城,微臣再也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了!”
三皇子笑了笑,道:“张乾,你这话莫不是在指责承之,亏待了你?”
张乾忙道:“不不!殿下误会了,微臣没有那个意思!”
阮梓义坐在席末,冷不丁出声,道:“前日里,张大人不是还在抱怨俸禄低,连一身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么?”
“你!”张乾见他又要拆自己的台,忍不住道:“顾夫人,听闻阮师爷一个月要十两银子?”
苏玉音略一点头,道:“不错。”
阮梓义可是她出了双倍工钱请来的,所以记得十分清楚。
张乾道:“这半个月来,阮梓义同我一起北上,每日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是不是该扣掉一半工钱?”
阮梓义一听,顿时变了脸色,道:“张大人,你我无冤无仇,何必如此害我?”
张乾耸耸肩,道:“我哪里是害你?我不过是实话实说。”
阮梓义连忙解释道:“我起得晚,是因为晚上看文书看得太晚了!公事我可是一件都没有耽搁的!不然,承之不在的这段日子,江南的公务是谁处理的?”
张乾笑道:“每一晚都在处理公文?难不成没有写话本子赚外快?”
阮梓义蹙眉,“张大人,你这一日日地盯着我,是闲得发慌么?”
张乾哼了一声,道:“我才懒得盯着你,谁要你非得和我住一间房?”
阮梓义忍不住抬手握拳,轻咳了声,“我们只有两个人,能省则省嘛……”
张乾幽声道:“可是省下的钱,都进了你的口袋,你准备什么时候吐出来?”
阮梓义面色微僵,他“哎呀”一声,对三皇子道:“小人突然想起,还有些公务未完,就先告退了。”
三皇子笑着摆摆手,道:“去罢!”
阮梓义立即起身,得意地看了张乾一眼,便离开了。
张乾的拳头似乎打在了棉花上,总觉得不过瘾。
三皇子看向顾青昀,笑道:“阮梓义家中之事,在移山书院闹得人尽皆知,我还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没想到,居然为你所用了……你是如何说服他的?”
顾青昀道:“玉音出了双倍工钱,他就留下来了。”
三皇子眼角抽了下,失笑道:“……弟妹果真是贤内助。”
侯立恒见众人只聊天不喝酒,便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三皇子见他一顿豪饮,便道:“立恒,你也老大不小了,为何还不娶妻?”
侯立恒一听,登时如临大敌,道:“三殿下,您怎么也同我母亲说一样的话?”
三皇子道:“还不是看你一个人形单影只,无人照料!”
侯立恒的头摇得像拨浪鼓,道:“三殿下不必担心末将,末将独身自在,实在不想有人管束!”
三皇子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心有所属了?”
侯立恒一本正经答道:“立恒身在沙场,心在朝廷,陛下与三殿下便是末将的归属!”
三皇子干笑了两声,“还是别了吧。”
顾青昀一面给苏玉音夹菜,一面道:“三殿下有所不知,立恒是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害怕与姑娘相处……听闻他曾经在侯老夫人的授意下,前去相亲。结果,带着人家姑娘去菜市口看犯人行刑,将人吓哭了;还有一次,他带着姑娘游船,遇到了军中好友,他一兴奋,就与好友攀谈起来,将姑娘往在了船上,害得人家在河上漂了一日一夜……”
这回,不禁三皇子露出了嫌弃的眼神,就连苏玉音,也有些听不下去了。
她忍不住拉了拉顾青昀的衣袖,低声问道:“侯将军他……”
顾青昀转过脸来,见苏玉音欲言又止,便笑着回应:“他没有断袖之癖。”
这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被众人都听到了。
侯立恒浓眉一皱,一记眼刀袭来。
苏玉音面色一顿,忙道:“我什么都没问!”
侯立恒道:“女人麻烦死了,有母亲天天念叨我就够了,何必再给自己娶一个祖宗回去?”
顾青昀淡声道:“那是因为,你还没遇见喜欢的人。”
说罢,他的目光落到苏玉音身上,继续道:“若是遇见了喜欢的人,日日看她,听她,也不会觉得厌烦。”
苏玉音一抬眸,就迎上了顾青昀宠溺的目光,这目光温柔之中,还带着亲昵和炽热。
苏玉音莞尔,夹起一片肉,放到了顾青昀碗里。
侯立恒见两人又开始腻歪,便道:“不必了!我不想费劲喜欢女人,也不必女人百般讨好于我,实在累得慌!”
“我要吃什么菜,可以自己夹!想做什么事,都可以自己做主!”
说罢,他赌气似的夹起一片肉,塞进了自己嘴里。
三皇子见侯立恒油盐不进,也有些头疼,便道:“罢了罢了,我倒要看看,你这榆木脑袋什么时候能开窍!”
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皇子说罢,又转而看向张乾,道:“对了,你上次回京,家中没有为你张罗婚事吗?”
张家乃京城四大家族之一,根基不浅,族中有不少人在朝廷任职。
张乾一听,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老实答道:“回禀殿下,小人不过家中旁支庶子,我的婚事,不过母亲关心罢了,但我已同母亲说过,想先立业,再成家。”
三皇子笑了笑,道:“世家婚约,多为联姻,若你能自己选择,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张乾笑着颔首。
众人在里面聊天,阮梓义虽然出了大厅,却也没有走远。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