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方真的要以玉音为质,换取金银财帛,自然会主动找上门来。”
林凇然略一点头,道:“也好。”
一旁的邢掌柜,默默开口:“咱们苏家可是江南首富,到底是什么人,敢对小姐动手?”
话音一落,室内的气氛陡然古怪了几分。
林凇然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看向苏文扬,道:“你近日可有见过罗家的人?”
苏文扬面色微僵,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凇然道:“罗家一直将玉音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听说他们如今陷入了困境,难道不会想着,绑架玉音勒索赎金?”
苏文扬的面色难看了不少,他“蹭”地站了起来,道:“林凇然,没有证据的事,你别含血喷人。”
林凇然看着苏文扬的眼睛,道:“就算你没参与,你敢确定此事背后,一定没有罗家的助力么?”
苏文扬身形微顿……是的,他不能。
他才拒绝了娘要银子的需求,也不清楚舅父得知后,到底会作何反应。
苏文扬攥紧了指尖,沉默下来。
片刻之后,苏文扬才开口:“你不是黑白两道,都有朋友么?”
林凇然盯着苏文扬,有些疑惑:“那又如何?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苏文扬深吸一口气,道:“不错……对于罗家,我心里也没有底。既如此,你便找人去查一查吧。”
林凇然听了这话,面色稍霁,语气也缓和了几分,道:“我也不是只查罗家,近期和玉音有过关联的人,我都会查。”
若被他查出对方是谁,一定不会放过那人!
夜色沉沉,山道之上,一片漆黑,唯有明月照途。
哒哒的马蹄声,惊飞了一群休憩的鸟,鸟儿们扑腾着翅膀,簌簌地向夜空飞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玉音悠悠转醒。
她只觉得后颈生疼,脑子也昏昏沉沉的,茫然睁眼,周围却一片漆黑。
苏玉音心头微惊,终于想起发生了什么——
她本来送走了白夫人,待要去找明珠之时,却忽然被人打晕了。
此刻,苏玉音感觉自己被装在一个麻袋里,她试着动了动,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绑了起来,麻绳勒得她生疼。
不仅如此,她的嘴也被堵住了,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更糟糕的是,她感觉自己被放在了一辆行进的车上,如今被蒙着头,也不知是要去哪儿。
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伺机而动。
就在这时,赶车的人终于开了口。
“大哥,咱们走了大半夜了,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这声音听着颇为年轻,还有几分耳熟。
另一人道:“休息个头啊!你就不怕被抓回去?少废话,快走!”
话音落下,苏玉音面色一顿,是王刀疤!?
苏玉音心思转得飞快。
她记得,王刀疤本来是孟县一带的小混混头目,当时,小梦的哥哥欠了他的银子,他便上门要债,恰逢苏玉音过去,便撞在了枪口上。
待顾青昀来时,便将王刀疤和他手下的小弟们,都抓了起来,判了半年到两年不等的徭役,若是她没记错的话,王刀疤他们此时应该在协助修桥才对!
苏玉音心中明白过来,这王刀疤,一定是逃出来的。
既然如此,孟县县衙之人,一定会很快发现他不见了,继而想法子来寻。
苏玉音这般想着,心里也安定了几分。
就在她沉思之际,那小弟又道:“大哥,咱们要走多远,才能见到大哥大的人啊?”
王刀疤道:“整座孟县,可都是我大哥的地盘!待到了孟山山脚下,自然有人来接应我们!”
小弟“嗯”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了。
苏玉音躺在麻袋里,微微动了动头——簪子尖锐,若能蹭下来,兴许能当个工具。
可她又不敢动静太大,免得引起了王刀疤和他小弟的主意。
苏玉音忍不住想,若是今日梳了钱蔚儿的发型就好了,钗环首饰多得能扎死绑匪。
马车又驶了一段路,这一路上都非常颠簸,坚硬的木板,硌得苏玉音背部很疼。
但周围毫无人声,她也不敢让两人知道自己已经醒了,便一直躺着没动。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小弟道:“大哥……都天亮了,咱们也快到孟山了,要不吃点儿东西再去吧?”
王刀疤不悦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这臭小子怎么这么麻烦?少吃一顿能死啊!”
小弟委屈巴巴道:“大哥,为了逃跑,昨儿中午我便开始装病,没有吃东西……我都饿了一日一夜了!”
小弟抬头一看,只见前面小道的岔路口,有一个简陋的面摊,但有总比没有好啊!
他忙道:“大哥,前面有个面摊,咱们去对付一口好不好?不然我都没力气驾车了!”
他一脸可怜地看着王刀疤,王刀疤不耐地点点头,道:“行了行了,要去就快点儿!”
小弟一听,顿时喜出望外:“好嘞!谢谢大哥!”
小弟赶忙驾着马车,驶向了面摊。
他“吁”了一声,拉起缰绳,便收了马车的走势。
王刀疤和小弟一前一后跳下了车。
那面摊前面挂着一面小旗,上面写着:“概不赊账。”
小弟忽然看了王刀疤一眼,道:“大哥……您、您有银子么?”
王刀疤一愣,他忙道:“这段时间里,白日运石头,晚上住牢房,老子哪来的钱?”
小弟听了,眼神黯了几分:“那怎么吃面啊……”
王刀疤浓眉一皱:“没钱不会抢吗!”
小弟有些迟疑,道:“可是……万一惹了麻烦怎么办?咱们本来就是逃出来的,若是被人发现了……”
王刀疤反手就是一巴掌,差点儿将小弟打蒙了,道:“要吃的是你,不吃的也是你,你逗老子玩儿呢?”
小弟忙道不敢。
小弟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