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他。林公子家人都不在身边,但他却能把家中祖业打理得井井有条,还待人温和,容姿不凡……”
“打住打住!”若是苏玉音不制止钱蔚儿,她应该能说上一天。
苏玉音看她一瞬,道:“你要欣赏他也好,喜欢他也罢……但他那个人,现在还没个定性……若你期望太高,只怕要难受的。”
钱蔚儿微微一怔,随即笑开:“哎呀人家知道啦!你怎么这么啰嗦,婆婆妈妈的……”
苏玉音翻了个白眼:“卖你的珠花去!”
许是林凇然太担心苏玉音会公布他的红颜知己名单,才第二日,就来锦绣阁了。
“苏玉音,快出来!”
林凇然人还未进门,声音便先到了。
苏玉音从一堆样衣图纸里抬起头来,神情有些嫌弃,道:“怎么你对别的姑娘说话,都温声细语,对你表姐就这么大呼小叫的?”
林凇然“呀”了一声,道:“你还知道自己是我表姐?坑我找船的时候,怎么不念一念亲情?”
苏玉音一本正经道:“我什么时候坑你了?让你找船,是为了锻炼你的能力,舅父将你放在江南,不也是为了历练你么?你可别辜负我们的期望啊。”
林凇然一时无言。
他撩袍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茶,道:“罢了,虽然有你这么个不靠谱的表姐,但好在本公子才高八斗,结交广泛,你要的船……我已经找到了。”
苏玉音一听,惊喜道:“这么快?”
林凇然笑得有几分得意,道:“这会儿,船应该在辽河边靠岸了。”
苏玉音放下了手中的样衣图纸:“那还等什么?快带我去看看!”
说罢,一手拉上林凇然,便往外走。
林凇然叫苦不迭:“哎呀,你就不能让我喝一口茶!?”
两人风风火火地往外走,惊动了对面的钱氏珍宝行。
红果守在门口,差点打起了瞌睡,一见对面有人出来,连忙奔回去找钱蔚儿。
“小姐小姐,林公子和顾夫人出门了!”
钱蔚儿本来靠在贵妃榻上小憩,一听这话,立即清醒了。
“他们要去哪儿?”
红果摇头:“奴婢也不知道,马车似乎往河边去了!”
钱蔚儿忙道:“快去备车……我们也去!”
钱蔚儿的铺子就在林凇然的当铺对面,她想起苏玉音说的红颜知己名单,越发觉得要跟紧林凇然,可不能给别的莺莺燕燕机会!
于是,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都到了辽河边上。
明珠下了马车,便熟练地摆上了马凳,苏玉音踩着马凳下来,抬眸一看——
一艘高大的鸟船,停在了辽河边。
鸟船船头尖细,船舱矮而宽阔,桅杆高长,船帆较寻常船只更大。在这个时代,算是抗击风浪最好的船形了。
林凇然背着手,立在苏玉音身后,笑道:“怎么样?我找来的船不错吧?”
苏玉音还未开口,林凇然便听得一声惊呼:“哇,好漂亮的船!”
两人回头一看,果然是钱蔚儿。
林凇然眸色微顿:“钱小姐什么时候来的?”
钱蔚儿一笑,道:“今日天气好,我来河边走走,没想到居然碰到了你们……”
苏玉音瞧着她一头珠花,亮得晃眼,道:“来散步还打扮成这样?”
钱蔚儿轻瞪她一眼:“要你管。”
就在这时,那鸟船上的木头跳板伸了下来,发出一阵撞击的响动。
而后,一锦衣华服的男子,自船舱而出,踏上了木板。
林凇然看清那人,笑道:“葛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那男子抬眸,看到林凇然,也露出了笑意:“林兄,上次一别,已两月有余了吧?”
林凇然拱手:“不错,听闻葛兄腿受了伤,如今可大好了?”
“多谢贤弟关怀,已经彻底好了……”
两人正寒暄着,苏玉音和钱蔚儿也向那男子看去,他约莫二十三四岁,穿了一身紫色金丝锦服,肤色比常人更白,还留着两撮龙须刘海,衬得一双凤眼更是风流。
他手中握着一柄玳瑁折扇,一看便价值不菲。
钱蔚儿低声问道:“这人是谁啊?”
苏玉音摇摇头,道:“我也不认识……但是,总觉得有些眼熟……”
钱蔚儿也知道苏玉音脸盲的毛病,忍不住道:“你眼熟的人多了去了!”
就在这时,林凇然让到一旁,连忙介绍道:“玉音,钱小姐,这位是我的好友,船王葛家大公子——葛云天。”说罢,他又对葛云天道:“这位是我的表姐,如今也是孟县的知县夫人……
“苏小姐!?”
葛云天一见到苏玉音,忽然变了脸色:“你、你居然是林贤弟的表姐!”
林凇然愣了愣,道:“你们认识?”
苏玉音疑惑:“你认识我?”
葛云天本来优雅的表情,仿佛裂了一条缝,嘴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苏玉音有些茫然:“我该记得你么?”
葛云天:“……”
正在众人踟蹰之际,一旁的明珠忽然“啊”了一声。
苏玉音疑惑转头,问:“明珠,你怎么了?”
明珠压低声音道:“小姐还记不记得,年前在苏家酒楼,有一男子非要过来与我们同坐,还想邀请小姐泛舟湖上,被奴婢教训了……”
苏玉音终于想了起来,她转而看向葛云天,诧异道:“你就是那个,被明珠从二楼丢下去的登徒子!?”
“什么登徒子!”葛云天嘴角微抽,道:“小姐可别误会,我当时不过是想和小姐聊聊天……”
当时,他不过是看苏玉音容姿貌美,又气质不凡,这才想去认识认识,没想到,这一认识,就让他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最近才能正常行走。
林凇然知道葛云天爱拈花惹草,却没想到惹到了苏玉音头上,一时也有些尴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