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少女缩成了一团,娇弱的可怜。
萧驰湛抚摸着她那一头顺滑的青丝,眸子深沉的可怕。
叶鸾就感觉是被一头凶猛的野兽在慢慢的蝉食,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啃噬的连血肉都没了。
她不敢在装模作样了,乖乖的低垂着眉眼,缩在他怀里。
他太精明了,总是能看穿她的那些小把戏。
他现在要的是她绝对的服从,要她心甘情愿的待在这里,任他囚禁,不敢再跑。
微风夹杂着海棠花的香味渐渐的散了进来,案桌上悬着的白玉小锤发出了轻微的咚咚声。
叶鸾深吸了一口气,笑弯了眼抬眸,“王爷,你不是要娶我吗?”
男人淡淡垂眸,“是。”
“那我的家人是不是你的家人?”
他微微阖眼,似乎是在琢磨家人这两个字,红的嗜血的唇突然勾了勾,将她搂紧了。
腰肢处传来了痛意,疼的她嘶嘶了两声。
这狗日的,每次抱她就跟要折断她的腰似的,死紧,疼死她了。
突然,他俯身在她耳畔,嗓音温柔的令人发颤。
“鸾鸾,给本王生个孩子。”
心,猛的一颤。
叶鸾眼底的害怕一闪而过,她一直在吃避子药,要是被萧驰湛发现了,就完犊子了。
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狠狠僵了一下,那双幽红的眸子暗了下去。
头顶寒意沉沉。
她敛下眼底的情绪,抬眸,一脸真诚的开口,“我还小,有点怕。”
是吗?
他那一张妖孽俊美的脸上透着病态的冷清,微微垂眸瞧她的时候,晦涩难懂,仿佛蒙了一层雾气。
“王爷,我?”
“嗯?”他的声音冷淡了下来,“这么久了,还是学不会?”
叶鸾心底撇嘴,面上不动声色,改口道,“驰湛哥哥,我觉得我们能多过过两人世界,有了孩子,都不方便了。”
话落,他突然轻笑了一声,“是挺不方便。”
叶鸾一瞧他那眼神,就知道他想歪了,她也懒得解释,爱咋想咋想。
她轻咳了一声,继续道,“那个,我祖母他们现在在哪儿啊?”
他幽幽的低头看了她一眼,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
“诏狱。”
诏狱?竟然不是大理寺,通敌叛国不应该交由大理寺三堂会审吗?竟然是他的诏狱里。
她心底微沉,脑中闪过一道精光。
所以,那道拟旨昭告天下的告示是给她看的,要把她逼出来,谁知她根本没注意。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祖母的身子怎么能承受的住诏狱那种阴暗森冷的地方折磨。
她的心底涌上了无尽的怒意恨意,简直要将她吞噬殆尽。
下颌被他轻轻挑起,眼底的愤恨还没来得及掩饰,她一惊,心凉了一半,连忙换了个神色。
“呵。”他冷笑,“恨我?”
“没,没有。”
少女璀璨的眼里充斥着讨好的笑意,跟初次见面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眉梢一挑,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细嫩的跟温玉似的,轻轻一掐,就泛了红痕。
“这么嫩?”
他的眼底似乎是有疑惑,磨的更狠了。
叶鸾连忙捉住他的手,笑着亲了他一口,“有这个嫩?”
她大胆的撩拨让萧驰湛笑了,那双过分妖冶的眸子更加蛊惑人心了。
她瞧着那双眼,暗自挑眉。
这货长的是真绝色啊,妖孽的跟个狐狸精似的。
但全身又散发着一股绝情森冷的气息,难以靠近,特别是他那双眼,冷冰冰看着人的时候,能吓得人头皮发麻,并不显女气。
“驰湛哥哥。”她拉着他的衣袍划拉着撒娇,“要是我祖母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肯定茶不思饭不想,也不能好好伺候你了,你放她出来吧。”
玉白的小手一下一下的撩拨着他。
萧驰湛轻挑起她的下巴,“本王就这么放了他们,岂不丢尽了颜面?告示是随便发的?”
被他怼的哑口无言。
“通敌叛国这样的大罪当满门抄斩。”
他嘴角的笑幽深诡异,直勾勾的盯着她,仿佛是在欣赏什么好玩的事,慵懒又危险。
叶鸾脸一白,嘴角的笑意有些涩,低喃,“这罪名,你给定的吧。”
白家会不会通敌叛国,她清楚的很。
肱骨之臣,满门忠良,怎么可能与北齐有勾结?
分明是他记恨她逃跑一事,故意下的令。
他真的好偏执。
叶鸾疲惫的闭了闭眼睛,逃跑一事带来的后果是她没想到的。
不仅白家受她牵连,她自己也将被永远的锁在这里,他就像是个疯子似的,心底极致的变态扭曲。
她松了手,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淡淡的站在一旁看他。
“王爷究竟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白家?”
男人邪媚的面容转了过来看她,阴凉森冷,一手支着头,一手敲着案桌,戏谑又慵懒。
“这就装不下去了?”
妈的。
叶鸾心底暗自咬牙,面上淡然,“没有装,只是再求王爷放无辜之人一条生路。”
“哦?”他幽幽一笑,“那等本王什么时候觉得你是心甘情愿的留在这里,本王就什么时候放人。”
果然。
他要的是她从此不敢再跑。
老太君年纪大了,根本受不了诏狱的折磨,若是出了事,她难辞其咎,必会痛苦一辈子。
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儿,叶鸾就想了好多。
她悄悄伸手,掐了自己一把,疼痛传来,那双狐狸眼里立马蒙上了水光。
萧驰湛懒懒的看着她,深邃的红瞳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让人难以捉摸。
叶鸾走近他的身边,拽住了他的衣袖,红着眼开口。
“我现在真的不会跑了。”
湿润的眼眸,泛红的鼻头,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萧驰湛的心毫无征兆的痛了一下。
他突然起身,狠狠的将人搂在怀里,用力之大,仿佛要将她的肋骨给折断了。
叶鸾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