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太君能感觉到萧驰湛在看她的反应,她抿着唇,混浊的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
什么谋逆,什么勾结乱党,都是借口!
这个定北王想要从他们的嘴里撬出阿鸾的下落,在逼她
看着儿子被胁迫在刑具上,她道,“王爷要下罪,白府上下毫无怨言,但请王爷莫要动用私刑逼供。”
“祖母!”
“母亲!”
白夫人扶着老太君的胳膊,哭的梨花带雨。
萧驰湛挑了挑眉,声音冷漠,“老太君不肯说是吗?”
“臣妇什么都不知道!”
话刚落,白光闪过,鲜血哗的一下飞溅而出,白闻年的惨痛声瞬间响彻了整个白府。
“老爷,老爷--”白夫人哭着扑了过去。
白老太君脸色惨白,心口一痛,直接晕了过去。
大堂内,乱成了一片。
嬷嬷姨娘们手忙脚乱的扶起老太君,低低哭着。
萧驰湛冷冷的抽出刀,望向了怒视他的白沐珩,声音缓慢森冷,“说不说?!”
父亲的肩胛骨上鲜血淋漓,整个人痛到钻心,白沐珩的手在发抖。
“王爷不就是想要知道阿鸾的下落吗?可我们白家根本不知道,你即便是杀了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什么?
不是叛国谋逆吗?
定北王来白府闹,是为了阿鸾的下落?
众人神色各异。
白夫人看着快痛晕过去的老爷,急忙气道,“白沐珩,你到底知不知道叶鸾去哪儿了,你要看着你父亲死吗?”
“母亲,我真的不知道。”
萧驰湛冷笑,一双眸子阴寒的可怕。
“很好!”
锋刃的刀再次刺下。
白沐珩闪身,一把抓住龙天手里的刀,怒看萧驰湛。
“王爷废我父亲,若是阿鸾回来看到了,岂不寒心!”
萧驰湛红瞳阴森,“她私自离开,自身难保,你觉得她回来,还有活路吗?”
白沐珩心惊,死死的把着刀,一步都不肯退让。
这时,门外,几道身影大步走了进来。
“我去,叶鸾真的跑了?”黎琼虞一身红袍,在这夜色下,尤为的刺眼。
澹台野看了眼堂内的惨状,如鹰的眸子闪过傲慢的笑意。
“已经都吩咐下去了,一天的时间,她跑不了多远,抓回来,可记得好好管教。”
这家伙,为了个女人,竟然如此大费周章。
宫里头连夜召见了不少的老臣,明日,估计又是一堆御史弹劾的折子。
唉。
他可真是个操心命!
闻言,萧驰湛阴鸷的眸子看向柳容若,后者开口,“已经连夜拟旨,明日京城各郡县就会严查,绝不会让人跑了。”
澹台野想起了正事,道,“谢北寒将谢北辰救走了,我们派兵马追捕叶鸾的这事,明日御史一定会弹劾,正好借追捕谢北寒一事塞住他们的嘴。”
萧驰湛扔了刀,大步往外走,声音嗜血的可怕。
“御史台的人敢弹劾,赏他一狐人皮灯笼。”
“你去哪儿?”
萧驰湛停下了脚步,望着阴沉沉的天,语气缓慢森冷,“本王要亲自去把她抓回来。”
黎琼虞兴奋的搓搓手,“我和澹台野跟你一起去。”
抓人啊!
他最喜欢了。
“嘿嘿,兄弟,你留下善后吧。”
柳容若沒好气的将他的爪子拍了下去。
这几个嚣张的王八蛋!
白沐珩的手紧紧的握着,恨不得能拿刀劈死前头的男人。
走到门口的时候,萧驰湛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幽幽的回眸,看着大堂内的白家人,朝柳容若淡淡开口。
“拟旨昭告天下,白国公府勾结北齐,意图篡位,十日后,斩立决!”
听此,柳容若舔唇失笑,“好。”
疯了!
为了一个女人,冒天下之大不韪。
用这手段将人逼出来,又能怎样?心不甘情不愿的回来,迟早出事。
可他太了解驰湛了,他说了,也不会听的。
白家人已经是生无可恋了,有些胆小的,已经吓到晕过去了。
白沐珩看着离去的几道身影,眸子暗了下去。
他们现在是被圈禁在府里了,只要阿鸾一日不回来,他们一日出不去。
没人性的疯批!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留住阿鸾吗?
他的作风,只会让阿鸾更加厌恶他,更加想要逃离他。
身后寒气森森。
柳容若懒懒的回头看了一眼,淡笑,“来啊,去找个御医,替国公爷治伤。”
“是。”
白沐珩冷目,“不必麻烦柳相了,府里有府医。”
与定北王的一丘之貉,他还怕他下毒呢。
柳容若笑着拍了拍白沐珩的肩膀,“别生气,王爷只是为了让叶小姐回来,不会动白家的,放心。”
“至于国公爷肩膀上的伤,有北狄进贡的雪花膏,不会留疤。”
死笑面虎。
白沐珩不理他,径自转身去扶人了。
柳容若无奈笑了笑,目送他们离开。
等人一走,他的脸色冷了下来,与暗卫道,“看好白沐珩,如果他与叶鸾有联系,立马去禀告王爷。”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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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静谧的森林里,金黄色的曙光透过茂密的树冠刺进了这片林子里。
一辆马车正在飞快的奔跑。
身后,五个骑着马的黑衣人紧追不舍,手里的弓箭银光闪闪,刺穿了西风,直逼前头的马车。
“啊,小姐,你没事吧。”
叶鸾一边驾着马车,一边用暗器回击身后的黑衣人。
“没事,趴着,千万不要乱动。”
一枚枚银针裹挟着浓烈的杀意袭来,极细极小。
领头的两个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脖子一痛,马儿惊厥声响起,轰的一下翻下了马。
中计了!
叶鸾吁的一下停了马车,身子极其诡异的飞跃上了树,她举起手,摁动机关,几枚银针迅速飞出。
手里的一包药粉也随之挥洒了出来。
黑衣人瞳孔震惊,立马翻身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