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很默契,即便是不说话,画舫内,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静谧。
陆斐柏的脸色很苍白,眉眼间,泛着柔柔的涟漪,但他俊美的五官太过苍白,透着一股病态。
叶鸾瞧得仔细。
陆斐柏瞥过头,轻咳了一声,失笑道,“好看吗?”
“世子风姿如玉,仿若天人。”
陆斐柏淡笑着将剥好的橘子递了过来,“中人之姿,阿鸾抬爱了。”
他竟然发现了自己喜欢吃橘子。
叶鸾接过橘子,舔了舔唇,她嫌剥皮麻烦,懒得弄,就看了几眼,竟然就被他注意到了。
这人的心,可真细。
她想到了他的病,正想问问。
突然,砰的一声,画舫被撞,桌子上的茶水全都撒了一地。
人,也摇摇晃晃,险些站不住脚。
叶鸾连忙扶住差点倒地的陆斐柏,急道,“世子,没事吧。”
她能感觉到,他的病很严重,生怕被撞到了哪里。
陆斐柏的眼中闪过自厌,这副破败不堪的身体,早死了也好。
“谢阿鸾。”
他的声音很虚弱,嘴角还流出了血。
叶鸾蹙眉,好严重。
陆斐柏用帕子擦干了血,笑着安慰她,“没事,不用担心。”
两人出了舫内,幽幽的河面上,灯火辉煌。
好几艘张灯结彩的画舫停了下来看戏。
船上的人或临或立,罗衣貂裘,才子佳人赋诗风雅,好生热闹,更有大胆的,将船驶近,瞧着这方的动静。
而对面的画舫上,几道挺拔的身影走了出来。
为首的男人红瞳白发,削薄轻抿的唇透着一股病态的杀意,他眼底的戾气毫不掩饰。
萧驰湛?!
叶鸾脸色一骇,拽了拽陆斐柏的衣袖,“让管事的处理,我们进去吧。”
陆斐柏早就听说过两人之间的纠缠。
他握住了叶鸾的手,轻轻拍了拍。
“嗯。”
“陆世子,怎么看到我们就掉头走啊。”
澹台野又拽又傲慢的声音在河面上响起,引得众人纷纷来看。
叶鸾后背寒意涔涔。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萧驰湛在看她。
一双红色的瞳孔仿佛在燃烧着地狱之火。
恐怖,阴森。
她不着痕迹的抽出了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参见王爷。”陆斐柏虚弱的行了礼,才道,“将军言重了,我身子虚寒,受不了风。”
黎琼虞笑,“哈哈,世子这是在约佳人啊,画舫撞坏了,一起过来玩呗。”
陆斐柏感受到了身后人的抗拒,淡淡的拒绝了。
“怎么?看不起我们?”
叶鸾蹙眉,对面的明摆着是来找他们麻烦的。
不。
明确来说,是来找她的麻烦的。
她担忧的看了眼病重的陆斐柏,萧驰湛捕捉到了她的眼神,神色诡谲可怕,“带过来!”
“是。”
他们被强硬的带到了对面的画舫。
舫内,歌舞升平。
一过去,陆斐柏就突然吐了好大一摊血,雪白的斗篷上满是鲜血。
叶鸾大惊,想要前去看望,可萧驰湛一直在盯着她,她不敢表现出关心,神色淡淡。
“呵,都要死的人了,还有心情赏花灯啊。”
萧驰湛毫不留情的话打在陆斐柏的身上,在场的人都看戏的笑话他。
陆斐柏坐在轮椅上,神色没有丝毫变化,脸色虚弱苍白的可怕。
叶鸾心底恼怒,面上冷淡道,“世子的身体不好,让他下船吧。”
萧驰湛不会放过她,她下不了船。
可陆斐柏的身子禁不住他们的戏谑。
“哦?”萧驰湛高坐在主位上,恶劣笑道,“世子要下船吗?”
“阿鸾,我没事。”
舫内,燃着的香味充斥在陆斐柏的鼻翼中,没一会儿,他就觉得呼吸困难,整个人痛的厉害。
叶鸾看着这些享乐嬉闹的人,眸子冷了下去。
“叶鸾,过来。”
高位上,萧驰湛漫不经心的勾笑朝她招手。
萧驰湛这是在明晃晃的打陆斐柏的脸啊。
她一个有婚约在身的女人,坐到当朝王爷的身边,这像什么话?
叶鸾敛目,行礼,“臣女突感不适,先去后面的厢房休息一会儿。”
说完,也不管舫内众人的神色,径自离开了。
她在走廊里等了又等。
没多久,萧驰湛来了。
他随意推开一扇门,将她推了进去,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将她死死的压在墙壁上,抬起她的双手箍住,整个人压着她咬,咬的她嘴唇都破了。
“你发什么疯?疼啊。”
叶鸾疼得舔了舔唇上流的血,气的狠狠踩了他一脚。
萧驰湛捏住她的双颊,声音沉冷,“故意气我?”
有病!
“这不是王爷给我赐的婚吗?现在这样又是闹哪样?”
“呵,你分明知道我的意思,你故意的。”
萧驰湛掐住她的下巴,抬高,“无妨,陆家通敌,满门都要被灭了,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叶鸾敛目,想起陆斐柏的病,压下了心底的怒。
她伸出藕玉般的手臂勾住了萧驰湛的脖子,咬唇道,“让他下船吧。”
“你是在为了他求我?”
萧驰湛看她不说话,直接堵住了她的唇,手迫不及待的伸了进去。
叶鸾感觉到了唇上传来的痛意。
发麻,红肿。
她气的不行,可迫于萧驰湛的淫威,只能低声呜咽着。
四周静的诡异,他的气息将她紧紧的包裹着,唇齿交缠着,叶鸾的腿不自觉的发软。
她连忙拉住了他的手,一双狐狸眼上泛上了水雾,声音故意娇弱道,“驰湛哥哥。”
萧驰湛垂眸冷笑,“一有事求我,就装模作样。”
叶鸾被他说中了心思,心底骂他,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主动的亲着他的唇。
“他病的很严重,都是个快死的人了,你这样做,会让史官诟病,对你的名声不好,我这是为了你着想。”
萧驰湛要不是知道她惯会骗人,说不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