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自诩名门贵妇,都是阴测测的暗地里使绊子,哪里见过这跟泼妇打架一般的场面,气的脸都扭曲了。
叶文松也没想到,她这个一向没脑子的嫡女会这么的---凶残。
“拉开,把人拉开。”
“反了,简直是要反了。”
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
叶鸾直接飞跃而起,躲到了一旁。
“小姐,你没事吧。”
“啊,你的胳膊在流血。”
叶鸾懒懒的看了一眼,“没事,小伤。”
整个小院里,只有叶雪哭天喊地的惨痛声。
哼。
这只是一个开胃菜,就受不了了吗?
“父亲,母亲,长姐是要打死我啊--”叶雪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叶文松气疯了。
“你--你简直是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来人,把大小姐摁在凳子上,行家法。”
话刚落,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道洪亮的声音。
“住手!”
一个鬓发如银的老妇人被表哥白沐珩搀着走了进来,人看起来虚弱病重,但此刻却声如洪钟,气壮山河。
叶鸾一瞧,便知是那国公府的老太君了,她迎了上去,“祖母。”
白老太君身子骨不利索,虽已好多年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可听说了外孙女竟然被赐给了快死的人,便非要来看。
“我可怜的孩子,被卖了,还要遭这等毒打啊--”
老太君搂着她哭,话里话外都是在指责叶家。
叶府的人脸色都不好看,特别是叶文松,脸一阵青一阵红。
白府近些年虽说是不如往年了,可也是正经的百年大族,簪缨世家,哪里是叶家这种没什么根基的家族能比的。
“老太君怎么亲自来了?”
白老太太拄着龙头拐杖,噔噔的敲着地,语气凌厉,“老身竟不知叶大人把阿鸾送去了王府,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身子骨不好,全府瞒着这事,她竟不知阿鸾受了那么多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被糟蹋了。
“一个当爹的不为女儿讨个公道,竟又任由女儿嫁给那将死之人,你安的什么心?”
叶文松被训斥的脸色铁青。
上京城哪家的贵族敢跟定北王叫嚣,无异于蚍蜉撼树。
连国公府都没有什么办法,他们叶家总不能为了这么个不孝女赔上家族。
他也冷下了脸,“老太君,定北王是什么人,我们都清楚,白家都不敢上门讨公道,我们叶家也无能为力。”
老太君气急,“你当初要是不把阿鸾送进去,堂堂一个王爷,还能强掳臣女不成?”
“老太君,你要是来问罪的话,未免太晚了。”高氏捏着帕子顶撞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高氏脸色一白,没敢吭声,她母族势弱,比不得白府。
“好了,祖母,我没事。”
白老太君红着眼,“怪祖母,都怪祖母,当初就该把你接回府,也不至于遭这等罪。”
“定北王这些年越发的猖狂,打压世家,祖母无能啊。”
虞家被灭,就是在敲打他们世家啊。
叶鸾看着老太太是真心的难受,安慰道,“王爷并没有欺负我,祖母莫要伤心了。”
“陛下病重,怎么会突发奇想给你这么个不起眼的女儿家赐婚,定是那定北王从中作梗。”
“阿鸾,你放心,祖母今晚就进宫,一定给你讨个公道,祖母拼了这条命,也要让定北王给你个名分。”
她年纪轻轻的宝贝外孙女,怎么能去守活寡,定北王糟蹋她外孙女,就要给名分。
秋风萧瑟,日薄西暮。
夜风呼呼的吹拂着,空气中飘荡着一股花香的味道。
叶雪嫉恨的看着这一幕,笑得阴险。
“老太君,陛下病重,后宫不能干政,你去求谁,还不如去求求定北王收回成命,许我这姐姐做个妾呢。”
话落,几道讥笑声低低的响起。
叶鸾摁住了生气的老太君,一巴掌甩在了叶雪的脸上,冷淡道,“闭上你的狗嘴。”
“你--”
气死她了。
气死她了。
这个贱人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动不动就打她!
叶文松看着白家不饶人的样子,连忙安抚住人,“好了好了,别闹了。”
叶鸾冷冷的直起了身子,拦住了老太君。
她并不想让白家因为她的这些破事遭难,特别是白府还有不少的人在军营。
若是惹恼了萧驰湛,他暗地里下令弄死白家在军营里的人,轻而易举。
世家早大不如前,萧驰湛为了培植势力,安插党羽,一直在打压氏族,朝廷新贵基本都是效忠萧驰湛的人。
得罪他,绝对没有好下场。
思此,她道,“祖母,陛下赐婚,嫁给陆斐柏,已经是板上钉钉,您就莫要为了我,生这不值当的气了。”
“阿鸾,不要害怕,你若不想嫁,倾白府之力,祖母也会帮你。”
翩翩公子,清冷如柏。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叶鸾的心情很复杂,感激。
“表哥,我想嫁给陆斐柏。”
嫁不嫁,根本由不得他们,她不能拖着白府陪她去死。
“阿鸾。”白老太君哭红了眼,本就病弱的身子在冷风中吹了许久,苍白无力,冰凉得很。
她知道,阿鸾这孩子是不想连累他们啊。
“祖母,别担心我了,我很好。”
叶文松看不得这副场景,皱眉,“回府。”
叶鸾又好生说了许久,才安慰住了老太君,将人送上了马车。
“阿鸾,祖母永远是你的后盾,你要是不想嫁了,来找祖母。”白老太君心疼的拉着她的手。
白沐珩高骑骏马,淡笑的摸了下叶鸾的头,“听到了没,祖母为了你,可是豁出去了,要和定北王作对。”
他们白家很清楚,全府的生死都在定北王一念之间,一旦为了阿鸾抗旨,后果不堪设想。
可老太君宠爱外孙女,即便是定北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