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力气大的嬷嬷立马将叶鸾拉开。
叶鸾瞪着眼看萧驰湛,他眼底的戏谑分明是在让她服软求饶,可叶鸾今日就是不想讨好他。
她一脚踹开几个嬷嬷,夺过侍卫手里的刀,狠狠地往自己的肚子上捅去。
这一幕,来的太快。
众人大惊,根本没想过,她会这么决绝。
“小姐!”
萧驰湛的速度如鬼魅,幽红的眸子里蕴藏着毁天灭地的狂暴气息。
他用手抓住了刀,鲜血流了一手,混合着雨水落了下去。
可他仿佛没有痛觉,将刀一扔,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幽怖的笑声,淬了毒的冰冷比这漫天的雨都恐怖。
“你简直是找死!”
叶鸾冷笑,倔强的看他。
她赌对了。
他就是不舍得她。
“很好,装了这么久,装不下去了,是吗?”
她的胳膊被他死死地掐住,整个人离的他那么近,近到能看清他眼底的杀意。
“想要离开本王,你做梦!”
他阴鸷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病态的痴狂,“你死了,本王也不会放手。”
她被他拉着走,踞红的裙摆妖冶拖地,她整个人被他拉的摇摇晃晃,漫天的雨水打在两人的身上。
叶鸾看着他手里的血,瞥过了眼。
她没有错。
她想要杀了羞辱自己的人,想要离开这个囚笼,没有错。
前几日,京中发生了一件大事,虞阁老通敌叛国,陛下下令满门抄斩。
可虞阁老在朝堂之上当众谋逆造反,刺杀定北王,诛灭之际,几十口人吊死在了主宅。
廊檐下,鲜红的血顺着雨水流了一地,纸灯笼上雕美人灯,挂满了整个虞府。
“看到了吗?叶鸾,你再敢离开本王,叶家,白家,还有你那个小侍女,都是这样的下场。”
阴鸷森冷的气息逼近,他犀利的双眸狠狠地逼视着她。
叶鸾看着满院子的美人灯,失声了。
“宝贝儿,收敛起你的锋芒,你乖张的脾气,乖乖的待在本王身边,本王会给你至高无上的宠爱。”
幽深阴冷的话仿佛一把刀鲜血淋漓的插在了她的心上。
叶鸾赤红着眼瞪他,圆润的指甲死死地掐着手心,白皙娇嫩的肌肤红痕一片。
萧驰湛,你从来不知道。
我有多讨厌你的权势,多厌恶你的高高在上。
他的权势无时无刻的再提醒着她,君命难违。
她只是一个卑贱的臣下之女,他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将她毁了,她想飞,永远都飞不出去。
她只能沦为他的玩物。
做梦!
萧驰湛,你做梦!
以卵击石又如何,她绝对不会被困于王府,郁郁而终。
她一定要离开。
叶鸾病了,从虞府回来后就病了。
这日,萧驰湛回府刚来就被拦在了紫竹屏风后。
“臣女病重,恐给王爷染了病气,莫要进来了。”
萧驰湛双眸阴沉,“本王都不计较你下毒之事,你在闹什么脾气?”
‘臣女没有下毒。’
“呵。”萧驰湛摸着手上的玉扳指,淡淡道,“你做的确实滴水不漏。”
珠帘帐影重重,苦涩的药味混着她清冷的气味晕在内殿,萧驰湛不顾阻拦,大步走了进来。
叶鸾靠在床边,神色虚弱。
“我这副样子,怕是不能以色侍人了。”
她明明在笑,可笑声中夹杂着冷淡,那双狐狸眼就像是落在清河里的梨花,碎了满地。
萧驰湛坐在她身边,抬起她的下巴,笑得恐怖。
“一个月时间不到,就要死要活的离开,早知如此,当初何必做那个游戏,不如直接杀了你痛快。”
叶鸾自知理亏,垂眸不语。
“你以为故意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本王就会放了你吗?”
他绝对不会放她离开,他要将她禁锢在王府,生生世世。
“本王待你不好吗?为什么想离开?”
叶鸾睨他,有些想笑。
像他这样的人,应该从来不懂得什么是尊重。
把她像个玩物一样禁锢在王府,没有思想,是对她好吗?
当初她为了保命,自甘堕落,她无话可说。
可如今,变了啊。
叶鸾勾起一抹冷笑,“王爷让我无名无份的待在王府,是对我好吗?你知道外界是怎么说我,怎么说国公府的吗?”
“所以你想跑,想离开王府。”
叶鸾笑的越深,“是啊。”
萧驰湛也笑,“一个从四品的尚书之女,让你当侧妃,也是高攀。”
“臣女自知高攀不起,王爷放了臣女不好吗?”
萧驰湛双眸阴沉的不像话,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看着他。
喷薄的呼吸交杂在一起。
她静静地看着眼前压抑着怒火的男人。
“放过你?本王会好好补偿你,好好对你,给你至高无上的宠爱,你为什么总想着离开我。”
叶鸾讽笑,“臣女是不是该跪地磕头谢王爷这样窒息的宠爱。”
话落,萧驰湛的面目有几分狰狞,额上青筋都鼓了起来。
“窒息?陪在本王身边让你窒息了吗?”
叶鸾张嘴,“我只想要过平静的生活,王爷今日要是肯放我离开,臣女感激不尽。”
一而再再而三的要离开他。
萧驰湛只觉得一股怒意直冲脑门,他抬起一脚就将紫竹屏风给踹了个稀巴,控制不住的怒吼。
“这么想走,真当本王离不开你啊?”
“老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还不是图你个新鲜,像她妈你这样的,上京城要多少有多少。”
心,猛地一痛。
叶鸾觉得心脏仿佛是被冰碴子冻住了,传来了痉挛麻木的疼痛。
她忙用指甲掐着手心的肉,用理智和冷静将自己心底喷薄的情绪武装的严严实实,机械的看着他暴怒。
“本王上过的女人,这天下谁敢要,你今日要有骨气离开王府,本王让你生不如死。”
又来威胁。
叶鸾的面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