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有人劫营呢。”一脸虚脱的庞德正在努力打起精神。
此时不到四更,正是人最困的时候。
庞德听到营外喧哗吵闹,拧着大刀便冲了出来,才知道是马强下令全军拔营。
“可是军师,就算我们现在整顿好军队,打过去韩遂也不可能会慌乱啊,这根本劫不了对方。”
马强似笑非笑的看着庞德。
“令明,你什么时候才准备披甲?”
庞德才想起自己还穿着睡觉的贴身衣服,又羞又恼,但也只能回营披甲。
马超这方弄得动静很大,韩遂一边自然也被吵醒了。
“主公,马超大半夜的不睡觉要干嘛?莫不是想打夜仗?这个时候总不能是想劫营吧?”
梁兴眺望着马超军方向,隔着数里地都能看出来,马超军要准备出兵了。
程银、杨秋两人每天都在赶路,此时困得睁不开眼,只能跟在韩遂身后,摇摇欲睡。
韩遂也没能看明白马超想干什么,一边嘱咐守营士兵做好准备,一边不耐烦的问道:“文和呢?”
此时就知道有一个谋臣的重要了。
侯选禀告说:“已经喊了,文人身子板弱,一下子起不来,主公切莫心急。”
“嗯。”韩遂微微冷静一点,但大半夜被吵起来任谁都不会舒服。
“他们动了。”梁兴指着对方。
马超军高举大旗,军容整齐、浩浩荡荡的朝韩遂进军了。
“真要打夜仗?”梁兴摸不着自己的头脑了。
“愣着干嘛,赶紧准备迎战!”韩遂一看,自己手下这群将领,一个个都还没有做好准备,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七将赶紧各回营帐,披甲准备出阵。
仅剩韩遂一人立于高台,望着马超军队,呆呆出神。
明日贾诩就可以布下阴阳迷阵,马超只会落入陷坑,永无出头。
难道是因为马超有所感应,所以今夜前来挑战?
“贾诩呢?”
想到贾诩,韩遂的内心有了一些奇怪的感觉,此人太过强大,而且神秘,不知不觉韩遂已经适应有贾诩在身旁出谋划策的感觉了。
近卫迅速跑下眺望台,很快又跑了回来。
一脸慌张。
“报主公,贾诩不在营中。”
“什么?”韩遂心中产生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为什么这个时候贾诩就不在营中了呢?
“给我找!派出百人,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虽然马超来袭,但还不至于牵扯住韩遂全部,分点兵找贾诩还是没问题的。
只不过没有贾诩的迷阵,自己和马超的战争损失就会大了不少。
马超仍然只会是输的一方!
“报~”另一个传令兵飞速跑了过来,“报主公,天水来人!”
“天水?”
张横、成宜刚刚带兵与自己汇合,天水怎么会有人前来,而且没有将领,谁可以做这种主?
韩遂心中更加焦虑不安了。
“传!”
一个满身泥土,衣服扯得破破烂烂的士兵跪在了身前。
如果不是衣服上有韩的字样,韩遂只会认为这是个没睡醒的家伙。
“主公,天水城……丢了。”
此人说完,羞愧的低下了头。
“你再说一遍?!”韩遂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什么?”此时,梁兴等人也陆续回来。
听闻消息,无一不目瞪口呆。
“天水城何来敌军?是不是你们在玩忽职守!”张横上前,一把抓住士兵衣领,狂怒喝骂!
自己前脚离开天水,后脚天水就丢了,就算是韩遂的命令,自己这个锅也必须要背,张横心如死灰。
“报!马超军已经发动冲锋,要攻寨了,主公请下令!”
又一个传令兵跪在了韩遂身前。
马超夜袭、天水城丢、贾诩失踪,所有的巧合都凑在了一起,就算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韩遂也知道。
“中计了!”
主公失色,将领们又如何不慌乱;将领慌乱,士兵们又如何去战斗。
“主公,我们先撤,末将誓死保护你。”
“主公,我们还有兵马,先退守武威,终可以东山再起。”
“主公,敌军势大,要速速决定!”
“主公!”
韩遂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整个人似乎失去了生气一般。
“撤。”
虽说武威仍然在凉州,但已经在西北角落,几乎不可能再望中原了。
真的到了武威,光是防御匈奴、羌、鲜卑等外族的入侵就已经要耗完所有精力。
韩遂的儿子又送到了长安,此时自己去武威,几乎可以断定没有出头之日了。
“主公。”梁兴上前去扶韩遂。
“轰”的一声,整个瞭望台摇摇欲坠起来。
韩遂转头一看,马超军已经在冲击自家防线了。
左手一军,乃是庞德,手舞大刀,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奋力猛劈,刀光之上,全是火红之色,每一击都将环抱巨木砍得木屑纷飞,支离破碎。
右边一军,乃是马超,长枪翻飞,时而轻盈,时而沉重,每一击都能将一个拒马荡出很远,威力绝对不弱于庞德。
中间还有一军,一名小将远远指挥,并没有亲自上阵,所指之处军阵便随之变化,每一次变化都会给防线带来巨大的冲击,破坏能力更比马超庞德更加可怕。
这是谁!
“主公!”梁兴再次提醒,韩遂才从震惊之中醒转过来,跟着梁兴爬下了瞭望台。
“轰”又是一声爆裂的声音,营寨的墙被庞德轰烂,马超军杀进来了。
“顶上!我护送主公先退!”梁兴拉起韩遂,撒腿便跑。
侯选带领一队护卫迎了上去,其余诸将各自分散,寻找自家卫队,尽量收拢被攻得不知所措的士兵。
侯选匆忙顶上,不说军阵了,连个队形都没有排出来。
被庞德迎面一刀,生生劈死当场。
这个卫队,也瞬间便被冲散。
“挖地三尺也给我把韩遂给找出来!”庞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