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人斩我大将!”
公孙瓒第一声乃是为了稳定军心,并没有爆发出全部威势,这一次,带着怒火再吼一声,气势更上一层。
白马义从受到主公的气势鼓舞,瞬间士气高涨。
想想在塞外的征战,公孙瓒哪一次不是带领着大家大获全胜。
无数次以少敌多,队伍才逐渐壮大到现在这个规模。
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现在,眼前的不过是一块小小的石头,是不可能阻挡白马义从前进的脚步的。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白马义从的气势爆发了出来,这万名骑兵再次展开了进攻。
攻势如海浪一般,扑了上来。
双方胜负在此一举,是先登顶住压力挡住反扑,还是白马义从凿穿军阵冲散部队。
“公孙瓒这个匹夫!竟然亲自上阵!”袁绍恨得牙痒痒。
有公孙瓒在,麴义斩杀严纲就毫无意义,白马义从的军魂还是公孙瓒啊。
有军魂在,部队就不会崩溃,想要取胜就难上加难!
“谁能给我把匹夫的首级取来!”袁绍愤怒大吼。
纵使身边有颜良文丑两员大将,也不敢轻易接话。
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除非有单挑的机会,否则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现在白马义从已经恢复攻势,连找到公孙瓒的可能都没有,更遑论斩杀了。
袁绍也只是一时气话,没人接话自然也就过去了。
可是先登就不一样了,这一波攻势更盛,白马义从的冲击也更决绝,挡住还不能谈胜负,挡不住就是谈生死。
面对如此压力,试问何人能面不改色的承担?
麴义可以!
“死里求生!”麴义大吼一声。
后退两步,回到部队阵前,塔盾插地,独自一人顶在了最前方。
“吼!”先登军并没有更多的话,只是大吼一声。
麴义在前,身先士卒,先登军受主帅鼓舞,区区八百人竟然散发出了可以与万名白马义从对抗的气势!
下一瞬间,白马义从的白色海浪便淹没了先登。
再下一瞬间,白马义从分别朝着两边转了个向,兜了个圈子再次露出了被冲击过的先登。
仍旧固若金汤,毫无破绽。
麴义的口角溢出鲜血,身上还插着几根箭支。
身后的先登还蜷在盾牌之下,受伤程度应该也差不多。
首当其冲,麴义承受的压力最大,但身后的士卒们也没有那么高的实力。
“防守吾不及麴义……”文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白马短暂后退,先登又再一次伸出弓弩,一轮齐射之后,白马义从又倒下一片。
从明面上看,分明是白马义从伤亡比先登大得多。
这下连公孙瓒都慌了,从来没有打过这么像乌龟的部队,不,应该说是刺猬。
自己碰它一下,反倒被蛰一手疼。
这样冲击下去,自己只会被耗到士气全无,然后无奈吞下败果。
公孙瓒再次冲到了前方,严纲没有做到的事情,公孙瓒要来完成。
凭借自己燃血六层、超过严纲的实力,和已经做好的准备,公孙瓒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斩杀眼前这个碍眼的家伙。
“纳命来!”麴义已经受伤,公孙瓒的把握更多了几成。
挺起长枪,公孙瓒冲刺而出,朝着麴义狠狠扎去。
长枪冒出火焰,和白盔白甲白马相互映衬,仿佛是火焰之中诞生的死神。
不愧有白马将军之名。
麴义深深低头,顶着盾牌硬扛公孙瓒。
公孙瓒一枪扎在盾牌之上,强大的冲击力推着麴义在地上滑动了几步。
却没有办法更进一步。
战马都被麴义顶住不得寸进,暴躁的直打响鼻。
挡住了公孙瓒的一击,麴义也开始了反击。
盾牌一侧,麴义的长戟刺出,直奔公孙瓒前胸。
好在公孙瓒已经有了准备,堪堪后撤躲开。
盾牌没有了压力,麴义就地翻滚,舞起长戟对公孙瓒发动了进攻。
斩严纲还可以说占了偷袭的先机,现在战公孙瓒,麴义在地面打马上的公孙瓒则真正的发挥出了自己的实力。
腾挪辗转,麴义在地面上躲避公孙瓒的攻击非常的轻松,贴身攻防更让公孙瓒难以招架。
毕竟鞭长莫及,战马也没办法踢到自己肚子附近。
枪来戟往,眨眼两人就战了二十回合。
公孙瓒越打越心惊,这麴义招招都是杀招,悍不畏死,就算受伤也要拼着带走自己。
就算公孙瓒的实力超过对方,这种以伤换伤的打法,让公孙瓒缩手缩脚、投鼠忌器,十成实力只发挥了六成。
眼看没办法拿下对方,袁绍在远处也蠢蠢欲动,公孙瓒已经心生退意。
再次荡开麴义当胸的一戟,公孙瓒终于抓住机会,猛拉缰绳,战马抬起前蹄,朝着麴义猛的一踢。
武将战马的踢力,是可以从武将本身获得加成的,这一踢,就算是燃血五层的麴义也不可能硬接。
为了不被拉开距离,麴义只有顶住盾牌,压低身体,硬扛攻击。
谁知公孙瓒竟然虚晃一枪,掉转马头,趁此机会,撤了出去。
这种盾牌长戟硬弩的士兵,只有先回营制定一下应对措施才可以。
今日虽然输了一阵,但公孙瓒的损失并不大,就算士气被打击,养几天也还能再战。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是打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公孙瓒一撤,白马义从立刻便失去了战意,想都不用想,全军便跟着往回撤了。
轻骑兵撤兵,还没人拦得住。
见公孙瓒退兵,袁绍军全军欢呼,先登军第一次登场,便以八百数量战胜了一万白马义从,更斩杀了对方一员大将,这是无数诸侯想都不敢想的事。
“麴义乃吾之福将也!”袁绍高兴得直拍车梁,带着众将仰天大笑。
但接下来,袁绍又更加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