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唇,拿不定主意。
这种事情,原本不应该成为问题。阿姨本来就很操心邵哥哥的婚事,知道他有了“交往”对象,那还不是应隐想穿什么穿什么,想戴什么戴什么?□□十年代的古董高定也不在话下,到时候绝对惊艳全场!
但是缇文不敢…………
她不能越过商邵通风报信,那绝对会死得很惨……
·
商邵在去往公司的路上,接到了庄缇文的电话。
他看了眼手表,早上九点。
一日之计在于晨,而他的表妹在电话里跟他条分缕析大谈特谈时尚晚宴和裙子。
康叔见他接电话,将电台里的国际政经资讯调低。
缇文的声音刻意压着:“所以事情就是这样。要不,你跟阿姨借一条裙子?”
商邵很平淡:“不是时候。”
四个字,既是拒绝也是原因。
缇文无话,半晌,闷闷不乐“哦”了一声。
又想点子,”那你给她买呗……也不行,工期赶不上,只能借。那……”
她商量的语气:“你帮她借一件?”
商邵:“……”
庄缇文自己也觉得离谱。
让商家太子爷去借一件高定……说出去别笑死人。
“当我没说。”
挂电话前,商邵才略显冷淡地表现出一些关心,问:“这件事很重要么?”
“不重也不轻,会被网友嘲讽一段时间,”缇文耸耸肩:“但没关系,来日方长么,以后穿回来就好了。”
商邵沉默片刻:“她怎么样?”
“在试衣服。”缇文回头望一眼换衣间,“今天估计要折腾一整天呢,我不跟你讲啦,拜拜。”
应隐确实试了一整天。
妆造是要整体看才有效果的,储安妮大约是很想服务好她、留住她,也于心有愧,因此卖了十二分的力气,每一套造型的配饰、发型,她都给得事无巨细,好让应隐能做出最准确的选择。
但又有谁的内心不清楚,问题的症结根本不在于她漂不漂亮。她什么都能穿漂亮。
“不然还是Musel,最起码,是正儿八经的蓝血高定线,等两年后重回协会,谁会记得今年这条裙子其实没有在册呢?”庄缇文给出务实的建议。
“但是如果别人偷换概念,说你穿了假高定……”储安妮有点担心。
虽然假高定一般指的是山寨,但如果黑粉玩一手偷梁换柱,名声恐怕不好。
“就Musel吧,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应隐笑了笑:“帮我谢谢这边的中国区pr和那个设计总监。缇文,你帮我选几份礼品,拟一份感谢信,等活动结束后我手抄几份,让安妮连礼物一起送过去。”
一切决定妥当后,已经是黄昏。
应隐伸了个懒腰,形意懒散:“走,陪我去做spa,我请你们。”
俊仪欢呼一声,帮她披上薄绒大衣。上了车,她总算能说出口了:“商先生怎么不送你高定呢,他是不是不关心你?”
庄缇文:“……”
回想早上那通冷淡电话,好吧,她这次要站着俊仪这边。
“他好抠。”俊仪撇撇嘴,“光有钱,抠门,哼,不过如此。”
应隐笑了笑:“他想送也送不了啊,高定要定制的,工期两周到三个月不等,赶不上。总不能让他帮我去借?那不符合他的身份,很丢人的。”
“你心态好好。”俊仪由衷佩服。
也不知道她是指在对待被孤立排挤的事上,还是在对待商邵的漠不关心上。
“有Musel其实已经不错了,要感谢缇文最开始的建议。”应隐蒙上眼罩,打算打个盹。
车子快抵达美容院所在的商场时,手机震动,她似有所感,见屏幕上“商先生”三字,唇角微微扬起来。
“商先生。”她蜷在后座,捻着大衣袖口玩,“你下班了?”
“在哪?”
应隐报了商场名字:“刚要去做spa。”
“去地下三层,把车位发给我,我来接你。”
身边两个助理,缇文努力闭起耳朵,开车的俊仪努力竖着耳朵。
不管闭着竖着的,都听了个明明白白。不知道谁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两声。
应隐抿抿唇,吞咽一下。
啊,今天又要打卡上班吗?
她脸色莫名有些红,瞥了眼两位助理,小小声努力正经:“我可以去找你,不用麻烦你过来。”
商邵没给她拒绝的余地:“很快。”
他说很快,竟真的很快。只不过十五分钟,那台迈巴赫就滑下了负三层停车场。即使没有车辆和顾客,应隐也还是全副武装,闪身很快地坐进了后座。
“冷?”商邵难得看她穿得这么严实。
“不冷,我现在脱——”
完了。
应隐解腰带的手凝固住。
她里面穿的是个什么东西啊!
衬裙!吊带半透明的!可以看到蕾丝bra的!只到大腿根的!
“我…我不脱了,阿嚏——”应隐打喷嚏给他看,一本正经地说:“感冒。”
商邵没说什么,越过上身,贴心地帮她把那侧空调上调了三度。
应隐热了一路,头发披散着,颈窝里都热出潮汗了,只心想,怎么还没到?
到是到了,但到的不是家,而是机场。
进机场,换乘机场的贵宾专车,继而抵至停机坪。
可以进行洲际飞行的湾流公务机G550已经降下舷梯,机组成员准备就绪,随时可以起飞。
商邵轻描淡写:“陪我飞趟欧洲,开会。”
应隐人傻了:“现……在?”
“现在。”
她一步步登上舷梯时,对即将开展的欧洲之旅根本没抱任何期待,满脑袋都是——
她只穿了衬裙!
几千公里的飞行她只穿了半透明的衬裙!!!
私人飞机从宁市国际机场起飞,破开黄昏的浓厚云层。
客舱温度适宜,无论如何也称不上冷,何况还有柔软的羊绒披肩,远比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