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合拢,将那片重逢的旖旎牢牢锁在里面。
卓良木被风吹得脑门一凉,想起早走的老婆,不禁萧索起来。他把怨念化成了悲愤,回过头去一脚踹起孙子:
“走,登船去。”
啄木鸟医院本来就是The One资助建造的。自然是主人到哪,他们就要跟到哪。
·
白翎坐回驾驶座,随便朝挡风玻璃瞥了眼,下嘴唇果然肿了。
而罪魁祸首正坐在副驾驶位,被两条安全带绑着,显得格外规矩和克制。
……道貌岸然的家伙。
白翎撇撇唇,也没说什么。他既然敢引狼入室,就不怕狼惦记。
他启动响尾蛇,机甲在空中缓缓转了个弯,朝着来时的方向加速前行。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坐我副驾驶。”
“不甚荣幸。”郁沉低笑了声。他靠着椅背,眼眸半阖,整个人显得姿态松懒。可当他转过眸,不经意瞥见雌性年轻的身体,又有些食髓知味的热切。
为什么在动物园里,咬过人的狮子不管之前性情多温顺,都要被打死?
因为一旦尝过那种味道,就会日日想,夜夜念……
好想再吃一口。
郁沉指节叩着扶手,主动岔开话题:“我听说,副驾驶是给指挥坐的?”
“我不需要指挥。”白翎目不斜视,一边紧密观察雷达数据,一边调整侧翼风向:
“我知道作战中该咬谁,不需要有人坐在旁边,拽着我脖子上的链子胡乱指点。”
“也是,你已经戴上我的铂金小链子了。”
白翎下意识低头瞄一眼珍珠链,随即轻哼一声。
响尾蛇忽然播报:“敌跟踪,敌跟踪!距离1000米,900米,800米——”
白翎眸光一凛,飞速转眸望向后视镜。画面放大十倍,一架纯黑色机甲正以行驶最高速度向他们急速逼近。
那涂装很好认,一眼便能看出是军部派发的军机。
“该死,被盯上了!”白翎神经不自觉扯紧。
要是他一个人,肯定没必要这么如临大敌。但他现在带着郁沉,必须保障对方的生命安全,不能出丁点差错。
“请您坐好,抓稳扶手,我要提速了。”
郁沉倒不紧张,还有闲心调笑:“你好像市中心飙车的公交司机,还会提醒乘客。”
白翎扬起眉,嚣张地一踩油门:“滴,老年卡。”
郁沉:“?”
小混蛋鸟,内涵他。
开了三两句玩笑,白翎神经稍微放松,转眼间便进入战斗状态。他把响尾蛇开得上下翩飞,转角拉扯游刃有余,最后一个大回弯,直接把军机远远甩掉。
“你的技术很好。”对于他,郁沉从不吝啬称赞。
白翎轻哼一声,照盘接收:“那当然,我其他技术也很不错,你应该深有体会。”
他在“深”字轻轻咬字。
郁沉挑起眉梢,表情变得意味深长。
雌性在心照不宣地撩拨他,口头深入浅出,肉.体单刀直入。
郁沉喜欢这种成年人的小乐趣。
“你那些护卫队什么的,没人开机甲带过你吗?”白翎想起来问。
“带过。但没人敢像你这么猛,有我在还一个劲踩油门。”
“哼,那当然,那群人都害怕丢掉自己的工作,我是害怕丢掉咱俩的小命。”
言下之意,别人是给雇主打工,他是接家属回程。
郁沉撑起手肘,下颌搭在掌心,开始温柔端详着他。
“你干嘛?”白翎抽空瞄他一眼,被他的笑容杀弄得心头乱跳。
“欣赏。”郁沉轻描淡写总结。
他视线纵移,顺着白翎的身体线条一览无余地品过去。转角时驾驶员动作浮动很大,脊背会无意识弓起来,肩胛骨从薄薄的皮肤下透出形状,向内夹紧,收成一条惹人怜爱的脊沟。
郁沉不禁想象,这个时候把手指嵌进去,会不会把他夹痛。
小雌性身材好,穿起大露背作战服,着实赏心悦目。
郁沉深思熟虑道:“下次你使用我的时候,可以考虑穿作战服,这样我反抗的幅度应该会小许多。”
“你管那叫反抗?”白翎不可思议地问,“搞清楚,你那明明就是侵略。”
他现在坐在椅子上还耻骨疼。
郁沉低低笑道:“你领跑上半场,所以我只能算防卫过当。”
“呸!老禽兽,爽不死你。”
白翎压根不惯着他,直接啐。
响尾蛇:“敌方再次出现,距离900米,请注意,请注意!”
白翎一个180度旋转,直角拉升在空中画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折线。紧要关头,他眼睛紧盯前方,却能从下面摸出一枚纸袋,丢到旁边:
“给你,呕吐袋。”
郁沉揉着太阳穴,被他转得有点晕,“没事,我现在也只能吐出一堆药水。”
“草。”白翎立即分神踹了他小腿一下,“坐好!”
“怎么了?”
“你要是吐了,我会心疼的。”
“心疼你的机甲?”
白翎磨着牙:“心疼你。”
旁边一时间没有声音,白翎抽空扭头一看,那老混蛋一脸餍足,气色都好了不少。
“我现在好想吻你,怎么办?”人鱼轻声感叹。
“先给我坐好啊啊啊啊。”白翎猛得推杆,推背力冲得他表情扭曲,他恶声恶气道,“等上船了给你随便亲。”
郁沉靠回椅背,舒适惬意地回答:“滴,老年卡。”
既然要上小鸟车,当然得主动打卡。
白翎:“?”
这么嚣张?等哪天把你刷爆,让你好看!
正在这时,那架牛皮糖一般甩不掉的军机再度出现,这次竟然将直线距离压缩到500米,开始在无线电频道呼喊:“我是军警编号8962号,请立即停机,接受检查,再重复一遍,请立即停机——”
那道声音很熟悉,似乎在哪听过。
没等白翎在脑海搜索到对应的人,内部频道忽然响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