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此情此景,正在角落围观的AI好想对白翎大喊:
不要啊!!!会怀孕的!!
……诶,仿生omega会发情吗?……应该不会。
那没事了。
不过在这个微妙的节点,挑衅他家主人还是相当危险的。
正处于周期性易感期的alpha,暴躁,重欲,焦渴,信息素值和独占欲都强得爆表,攻击性呈几何数翻倍,所以凯德那个S级alpha都只敢站在门外说话,不敢越雷池一步。
这只机械小鸟居然还敢近身袭击?
别挨一顿爆炒,被他主人徒手给拆了。
回头拆得零件撒了一地,只剩下主体眼圈红红,倒在污渍横流的地毯上,一边艰难爬动,四处捡回扯坏的电线和螺丝钉,一边倔强冷淡,公事公办地填写申请赔偿报表:
【这里,这里,都是您使用不当弄坏的,麻烦帮我修理】
给了钱之后,还会像自动贩卖机一样,签好发.票,说着谢谢惠顾,默默找零给你 ……
总之就是很凄惨!!
AI觉得自己不应该冷眼旁观,经过缜密的计算后,它做出了决定。
滑到门边,锁死。
门口镶嵌的荧绿色虚拟屏上,代表信息素浓度的鲜红色指针已经逼近每平方米人体能承受的最大密度值。
白翎闻不到信息素,只觉得脑袋有些发昏,心跳渐渐加速,他恍惚记起自己两个小时前刚吃过A性素,便简单认为这是迟来的副作用,顺带地,也想起了流浪汉的预言。
……原来如此,那张牌是这个意思。
命运不是让他当皇后,而是送他一个皇后,一个未来革命路途上的精准助力!
白翎曾多次回顾自己短暂的一生,除了后勤资金严重不足,造成野战军团最终分崩离析的最大主因,就是——
师出无名。
从长远看,暴君就算再荒唐,再不得民心,也是帝国法定的正统,有稳固的贵族阶级以及门阀系统的支持。
所以,即便白翎的军团骁勇善战,还抢回了失地,一雪帝国前耻,但在统治阶级控制的媒体嘴里,就成了居心不良,掀起战争的星际土匪。
从近的看,不管他能不能成功干掉凯德,都会背上“弑君”的罪名,之后再做什么,必然会显得名不正,言不顺。
但如果他是来解救双目失明,被囚十年的可怜老皇后的呢?
手握这张Queen牌,就能在舆论上扳回一局,操作得当的话,还能获得复辟派的支持,可以说百利而无一害。
当了几十年星际军阀头子,白翎早把道德感抛到九霄云外了。只要能把暴君那个擅长丧权辱国,专修割地赔款的杂碎拽下台,他不介意把灵魂卖给魔鬼,替大概率已经在地狱和撒旦喝茶的伊苏帕莱索,好好“照顾”他孤苦无依的美人寡妇。
“如果我不同意呢?”郁沉动了动眼珠,瞳眸无光,却不着痕迹地勾起唇。
“如果您不同意……那我不介意将您掳走,关进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锁在床边,啊,对了,”白翎压低腰身,抓了一把潮湿的金发,戏弄般一圈圈地缠在自己手腕上:
“您有一头辉煌的长发,又喜欢泡冷水澡,不会是人鱼血统吧?我听说前朝皇室都喜欢纯血人鱼,那我把您弄哭,每天都来几遍,您能给我多搞些小珍珠吗?正好有些武器想买。”
郁沉神情一滞,复而轻笑出声。
诡计多端的小混蛋。
说出这么不礼貌的话,真该被按在腿上好好教训。
白翎却把他的笑声,当成了不屑。
手指缓慢滑过郁沉流畅明晰的下颌,突然收掌捏住他的喉咙,郁沉闷哼一声,感觉那只胆大包天的鸟儿呼吸灼热,贴着脸颊,对他恨恨地附耳低言:
“刚才在凯德面前摸我摸得不是很开心吗,嗯?”
郁沉了然,原来是在报复。
他低低笑着,声腔震动:“我现在也很开心。”
白翎表情愣了下,眼皮莫名猛得一跳。
只是一瞬间的事,信息素浓度表仿佛侦查到核能的盖革计数器,冲天拉响警报,AI的天线紧急竖起,镜头视野里的alpha信息素呈现出一片冲城掠地的红色,涌起滔天大潮,气势磅礴地席卷四面八方。
没有哪个omega能挡住这样悍猛的袭击。
AI眼睁睁看着机械小鸟倒下去了。
完了,电子传感元件都烧冒烟了吧?
而他的主人,正从光线昏暗的池子里水淋淋地站起身,仿佛刚复生的恶魔,整个人倦怠而愉悦,单手提着白翎的后颈,长腿跨出浴池,松开手,将人丢在脚边厚厚的地毯上。
“清洗,打包,送过来。”
命令言简意赅。
在他脚边,白翎额头抵着冰冷的大理石池壁,意识不清地咳喘两声,接着抱紧小腹,难受得蜷缩起身体。
AI应声:“是,陛下。”
运走不省人事的白翎,去准备人鱼陛下的小点心。
·
白翎感觉自己正赤着脚行走在地狱里。
血管里忽冷忽热,痉挛的酸痛从胃部顺着肠道一路蔓延到小腹深处,仿佛有人剖开他的生殖腔,在里面点了一把大火,热得他浑身粘腻,又突然狠狠浇了盆凉水,让他打起寒战,颤抖着哀吟。
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
白翎恍惚间找回了记忆。
——是假性发情,他上辈子时不时就要挨的生理刀子。
由于未成熟体的omega信息素浓度不足以掀起一场完整的潮热,他就像是一壶被加了止沸剂,永远也无法烧开的水,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温度陡升,焦灼难耐;又什么时候会戛然而止,直接从欲念的浪尖高高跌进冰刺谷底。
它是不可控的,完全没有规律性。
有可能今天在你努力工作时,狠狠背刺你一刀,也可能深夜闯进你的梦境